没有谁能明白,楚阳为什么这么做。
大概也只有楚阳自己明白——最起码从现在来说是这样。
身边没有懂楚阳的人。
道理很简单嘛,获得了人心,就能增加筹码。
钱财乃身外之物,对于一个领导者来说,钱只是他手里的一个工具而已。
楚阳也是这么认为的。
……
阳岭不大,即便现在信息传播的速度不快,但楚阳的名声也口口相传,传到了不少人耳朵里。
尤其关注葛家庄消息的,是阳岭附近的山匪。
楚阳带着十个山匪灭了在崇义城势力颇大的葛家庄,并且把葛家庄据为己有,听到这个消息后,阳岭附近的山匪闻风而动。
他们盯葛家庄这块肥肉盯了不是一天两天,都想把葛家庄打下来,让自己成为阳岭附近最大的势力,但没人敢动。
原因很简单,葛家庄家底厚,而且养了七八十号私兵,谁碰都得掉一层皮。
可是,就这么一个底蕴深厚的葛家庄,竟然被只有十个人的山匪给灭了。
葛家庄就这么的外强中干吗?
不少山匪难受的要死,他们再怎么差,也比十个山匪的势力大吧?
看着葛家庄这块肥肉被一小股山匪拿下,其他的山匪开始对葛家庄虎视眈眈,想要把楚阳取而代之。
可是,仅仅一天的时间,楚阳的队伍直接扩充到两百多人,比原来的葛家庄私兵还要多三倍。
这下,对葛家庄虎视眈眈的人瞬间麻了。
二百多人,怎么打?
仔细探查后,山匪得知缘由,山匪的首领楚阳,把葛家庄的土地、粮食、钱财都散给了百姓。
这怕不是个傻子。
那么多银钱、粮食,搬到山岂不是可以吃吃喝喝一辈子,成为阳岭周围最强的山匪?
分给百姓有什么用?
有些山匪认为,楚阳这么做,就是傻子。
但有少数的山匪,在听到楚阳的做法后,心中不由赞叹。
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钱财、土地、粮食都是身外之物,如果不扩充实力,区区十几个人,很容易被剿灭。
有命拿钱,没命花钱,一切就都是浮云。
……
阳岭,有一群流窜来的匪徒,大概有五十人左右,他们来到阳岭后,就准备在此地占山为王,首先盯的就是葛家庄。
可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楚阳抢先一步,他们想要杀过去,把楚阳一伙人赶走,但在听到楚阳做的事以后,他们心中多少加了分忌惮。
这伙人带头的,一位身材高大威猛,虬髯胡挂在脸,十足悍将之风;另外一位则身穿长袍,颇为儒雅。
虬髯胡子的人看着旁边的长袍打扮的中年男子,瓮声瓮气的说道:“老田,没想到这小小阳岭,也藏着能人啊,楚阳……这名字从未听人说过。”
旁边的儒士有些无奈,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再次重申:“我现在不姓田,我叫尹继北,你名胡长风,我们是从山西逃难到这里的逃荒客,被逼无奈只能落草为寇,长风兄,我们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你不可再执着于以前。”
不能再执着于以前。
胡长风摆摆手,一点都不在意:“行了行了,这里都是咱们的老兄弟,谁不知道谁?”
“不可!”
尹继北很严肃,对胡长风说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小小的称呼都改不了,我们到了这里,也会被人追杀,这如何继承大顺遗志?”
“……”
提到大顺,胡长风没话说了:“好好好,尹继北,继北兄~你说,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这葛家庄,我们是打,还是再换目标?”
“我的意思是……投靠!”
尹继北很阴险,对胡长风说道:“我们现在是流寇,是山匪,楚阳势力大,我们可以顺势而为,如果他是参天大树,我们可以借助他的庇护,壮大我们的实力,如果他不行,我们可以李代桃僵,斩杀楚阳让他打下的基础为我所用。”
“……够阴险!不愧是你老……继北兄!俺胡长风佩服!”
本来,胡长风听到尹继北说投降的时候,还有些恼火,可在听完尹继北的话以后,胡长风剩下的只有佩服,发自内心的服气。
不愧是智将,阴损的招真多。
不愧是读书人,就是一肚子坏水!
在赞同之后,胡长风又询问道:“继北兄,万一对方识破我们怎么办?”
“识破我们?怎么可能!”
尹继北摇摇头,“且不说这里和山西、和京城相隔数千里,天南地北的两个世界,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名字?小小的崇义城,还不配知道我们的名字。”
……
隔了一天,楚阳听到王德财的汇报,说外面来了一股山匪,要来投靠楚阳。
楚阳听到后,询问道:“有多少人?”
“四十六人。”
王德财说道,“不过,他们看去不像普通山匪,除了两个领头的,其他的人都很凶,看去比秦山还要凶!发自骨子里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