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小鬼如此害怕,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
潮州鬼哭丧着着脸,“我不该扰乱人间,我不该捣乱,不该附身活人。大人,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小鬼态度如此诚恳,老包厢感到意外。
他不动声色朝着项伟眨巴几下眼。
项伟会意,“禀大人,念它诚心悔过。那就直接罚它,即刻返阴间入轮回。”
老包厢点头,一拍惊堂木,“堂下小鬼可曾听清,可服判决!”
小鬼磕头如捣蒜,满脸喜色,“谢青天大老爷怜悯,老爷真是小鬼的再生父母。”
众人看着欣喜若狂的小鬼,一脸问号,这表情不对劲啊。
项伟高声询问:“潮州鬼,判罚已定,为何你还如此高兴。是否想阴奉阳违?”
“不敢,不敢!”
小鬼连连否认。
它抬头看看堂上的说话之人,“这人是谁,怎么没听说包大人身边还有一个白面护卫。”
它也不敢多问,如实禀告。
“禀大人,我本住在苏州的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
谁知那凶恶鬼,他蛮横不留情,将我五马分尸丢弃在河边。
可怜我英年早逝魂归天。
谁知那恶人鬼,实在太阴险。知道此情形,竟然再暗算,把我拘压在阳间。
为求魂不灭,唯有自愿为奴自作贱。
此恨心难填,轮回更是难,我铭记此仇不共戴天!”
“你他娘真是人才,秀儿的我措不及防”,项伟听得目瞪口呆。
老包厢得知小鬼的来历,安心不少。他觉得小鬼今晚不请老鬼来找麻烦,那么此件事就算了结了。
“小鬼还不速速去阴间报到。”老包厢喝问。
小鬼还是趴在地上,“青天大老爷,我要告状。那恶鬼每月十五都要偷偷吸食活人阳气,使得数十人常年体弱,并且早逝。它还污秽人家运气,使得附近多户人家夫妻不和,家畜不宁,还有……”
捣蛋鬼对恶鬼的怨念可是深刻入骨。
“这……”老包厢也无法做出判断,他根本就不是那个铁面无私的青天大老爷。
忽然,戏台之上刮起一阵阴风。
一团黑色阴气突兀出现,将捣蛋鬼压成肉饼。
“哼,小鬼狡诈,告黑状。该杀!”一声刺耳如刮铁的声音响起。
捣蛋鬼都被压成了一个肉团,却哼哼唧唧哀声惨叫,“哎呦喂太疼了。就是这个恶鬼,大老爷为我做主!”
画面诡异,众人心里不由一紧。
项伟看着黑气之上飘着“恶鬼”的任务标记,恍然。
他镇定自若,朗声质问:“何方霄小,竟敢公然行凶?”
黑气散开,露出一个皮包骨的恶汉。
它形似骷髅,面容可怖,一身怨气冲天,双眼泛着血光。
“包大人,我不是恶鬼。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项伟听乐了,“你是不是傻?你既然不是坏人,还求大人放过。这不自投罗网吗?”
恶鬼看着这个一身红衣的骚包少年,一脸不爽。
他一脸恼怒,瞥着堂上威风八面的包大人,也不敢再次贸然出手。
“包大人,我既然敢来,就问心无愧。”
“来的这么急,你确定不是为了堵人口舌?”
“包大人,无凭无据,我未作恶。”
“逗留人间,满身煞气。你说我信不信。”
恶鬼解释一句,项伟回怼一句。
终于,“我…………”
恶鬼被怼的哑口无言,头上的白毛炸立,眼中红光更盛。
“你是何人,我与大人说话,与你这个小白脸何干。”
“我吗,好说。我乃皇帝亲封四品御前带刀侍卫,御猫展昭是也。”
项伟背负双手,向前一步,气宇轩昂。
恶鬼嗤笑,什么玩意,完全没听过。
“毛头小子,牙尖嘴利!”
“白毛老鼠,红眼心黑!”
“麻蛋,你还怼!”
“怼得就是尼玛蛋!”
两人开始指着鼻子骂娘。
老包厢捏着惊堂木的手都冒汗了。
他暗暗焦急,这位项公子没事招惹这恶鬼干嘛,吓退它们不就得了。
“声叔,怎么办。”阿贵的双腿有些打颤,小声询问。
老包厢轻声回道:“不要露怯,继续演下去。”
他稳住心神,决定快刀斩乱麻,吓走老鬼。
他再次拍响惊堂木,大喝“肃静!大堂之上,不得喧哗。”
“肃静!威~武~”
恶鬼止住咒骂,恶狠狠的盯着项伟,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老包厢抓紧时间,做出判决。
“你滞留阳间,已犯阴律。现判你立刻返回阴间,不得回阳。你可服判。”
恶鬼梗着脖子,大吼,“我不服。为何生人可以享受这花花世界,我却要在暗无天日的十八层地狱受苦。”
老包厢瞬间明白,这老鬼害怕进地狱,所以一定不会去阴间的。
“人死为鬼,鬼入阴曹,这是铁律。容不得你质疑。”
“呵呵,杀一人为罪,屠万人为王。你们的阴律,为何单单要处罚我。”
项伟再次开口,“你的恶,阎王的生死簿早有定论。现在你的报应来了,下刀山油锅赎罪吧!”
恶鬼彻底疯狂,阴风震荡。“吼!吼!”
“虚张声势!”项伟踏案而起,直接出拳暴打恶鬼。
老包厢一把没抓住,眼睁睁看着项伟飞身抵进恶鬼。
项伟一出手就是十成十的力量,红色的劲气包裹着拳头。
一拳出竟然隐隐有炮弹轰鸣之音。这是炮拳趋向大成的表现。
红色的拳头撕开恶鬼周身阴气。
整个阴幕如纸张遇火般燃烧。
“当头炮!”一拳正中恶鬼额头。
恶鬼的脑袋像块玻璃碎成一地。
“啊呀呀,痛死我了。”恶鬼身形虚化,时隐时现。
周围阴风更甚,鬼哭狼嚎,让人不寒而栗。
恶鬼的头颅在飞快恢复。
“天要亡我,我必逆天;地要亡我,我必翻地。”
恶鬼的怒吼忽远忽近,刺耳万分。
项伟肉眼根本找不到恶鬼,只能凭借感知,防范恶鬼偷袭。
“吼”,恶鬼飞上项伟头顶。
它直接现形,锐爪抓向项伟的头盖骨。
项伟早有准备,驴打滚闪开。一个鞭腿,轻易踢飞恶鬼。
恶鬼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闪现偷袭。
项伟从容抵挡,只是再也没有第一拳那样出其不意的效果。
四个带刀护卫围到老包厢身边,焦急询问,“怎么办,声叔。”
现在的事早已经脱离老包厢计划,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项……”他赶紧改嘴,“向天而唾,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展护卫,你看如何收场。”
“打他丫的!”项伟一边防御,一边开口提醒众人,“这恶鬼记仇的很,今日不死,后患无穷。”
四个护卫阴晴不定。
“今日不是它死,就是我亡,已经没有调和的余地。天罗地网招呼。”老包厢当机立断,招呼众人。
四个护卫麻利地揭开幕布,露出里面浸血的麻绳。
老包厢跑到后台去搬黑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