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势力斗来斗去,搞得一地鸡毛。最后项柏却成了渔翁,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项家张灯结彩,宾客满棚,喜气连连。
孙议员又一次意外的出现在项家宴席之上。
他还携带了一些礼物,喜气洋洋的过来恭贺。
项伟推翻了之前的猜测,他隐隐觉得孙议员不是徐大帅的亲信。
事实也是如此,孙议员很早就跟随了广府议会方议长。
广府议会看似权利很大,但是决议根本传不出广府。地方军阀把持下辖市、县所有军政要权,嚣张跋扈。
方议长一直采取怀柔政策,左右逢源,才大体稳住各方势力。
对于这次上岚镇之事,孙议员原本打算通过军阀之间的矛盾,来制约日益嚣张的曹大帅。
不曾想项家异军突起,成为最后赢家。现在的上岚镇镇长依旧不属于任何军阀派系,大大超出了孙议员政治预期。
孙议员心情大好,不由多饮几杯,微醺。
他摇了摇脑袋,问道:“项老爷你打算怎么做稳这个镇长。”
项柏今天稀里糊涂就坐上镇长之位,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这个……那……”他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项伟出声回复,“大摆筵席,广而告之。即便有些人对投票有意见,镇长人选也已经众所周知成为既定事实了。”
孙议员听后,微微颔首,“还有吗?”
“保安队长就地免职,我家黄仁大哥完全可以胜任。其他队员的薪金各加一块大洋。”
“哈哈,好办法。镇上唯一一个执法部门,谁掌握它,谁才是真正的上岚镇长。项伟,你……”孙议员举起一个大拇哥,“了不得啊。我18岁时,还在老师后头学之乎者也。”
“孙先生过奖了。”项伟谦虚道,忽然他话语一转,“不知道孙先生熟不熟悉高家明。”
孙议员深深看了项伟一眼,“高家明看似大大咧咧,实际上心思缜密。此人做事心狠手辣,不留后患,我也不敢招惹。”
孙议员点到为止,不再与项伟说话。
项伟的心里有些堵,自己的实力还是不够。
他没有办法做到一击必杀,所以高家明的任务无法完成。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侠义点还是太少了。”
酒席散场,宾客满意而归。
一个灰头土脸的胖子,忐忑不安的蹲在石狮子旁。
“你是?”项伟看到胖子,只觉得有些眼熟,和后世一个功夫片大佬很像。
“这位少爷好,我叫张大胆。我是来找项伟少爷的。”张大胆赶紧自我介绍。
“我就是。”
“项少爷”,张大胆面露喜色,“我是替初一兄弟送口信的。他说初一十五有难,速来下岚镇营救。”
项伟心头一紧,“怎么回事?”
张大胆事无巨细的讲述了自己和初一十五相识、相知、互助最后蹲苦窑的经过。
项伟听完,眼神怪异的看着胖子。
胖子尬笑,“马有失蹄。我也不想搞错房间的。”
项伟直接掏出10个大洋,甩给张大胆。
“谢谢报信。”
说完,项伟直接进后院,找到了值夜的黄仁,嘱咐一番。他便匆匆包起两件衣服和一些干粮出门。
“咦?你怎么没走。”
张大胆指了指身后的马车,“项少爷是去下岚镇吗。晚上你找不到马车,我可以送你去。”
项伟本想骑马去,但一想自己糟糕的骑术,还不如坐马车快。
“好,钱到了下岚镇再给。”
胖子张大胆连连摆手,“项少爷赏的太多了。何况我也是下岚镇人,顺路。”
忽然张大胆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叫。
项伟看着一脸风尘的大胆,递出一些白面馒头。
“等救出人,请你吃大餐。”
就这样,大胆一边赶车,一边狼吐虎咽的吃起来。
前半夜,项伟不停的和张大胆打听一些下岚镇的情况。
后半夜,项伟坐车都有些累了。
他拍了拍胖子,“累不累,要不要我替你赶会儿车。”
胖子拍着胸脯说道:“项少爷,放心。我张大胆赶车十来年,这点路程是小意思。你累了就先睡,睡醒就到下岚了。”
项伟也不再客气,直接退到车厢里,蜷缩着身子,迷迷糊糊睡着了。
马车沿着大路,一直向前奔跑。
不知过了多久。
“嘭!”
一声巨响,车厢内的项伟瞬间睁开双眼。
他来不及做出其它反应,人就腾空飞了出去。
项伟用背部着地,减轻碰撞的冲击力。
他刚刚站稳,就看到一个车轱辘从眼前滚了过去。
“这踏马还十几年老司机?”
马车车厢已经撞烂了,张大胆躺到一边,生死不知。
项伟赶忙上前,伸手摸摸了大胆的鼻子,“还好,有呼吸”。
这时项伟才看到马车撞到的那颗巨石,“张大胆刚刚绝逼睡着了。”
没有办法,项伟只好背起张大胆继续往前走。
皎白月光下,项伟发现路越来越难窄,越来越难走。
小路一直延伸到树林深处变得人迹罕至。
“这是迷路了?”项伟诧异,他曾问过胖子,去下岚沿着大路一直走就到了。
可是现在大路变小路,小路变无路。
“这怎么办,原路返回?”
他推了推一旁的大胆。
“喂,大胆,醒一醒!”
胖子一动不动。
“醒醒,天亮了。”
胖子还是不动。
“醒醒,你妈喊你吃饭。”
项伟举起手掌,一巴掌接一巴掌扇在胖子的脸上。
胖子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红的像个大苹果。
他也终于有了反应,眼皮缓缓睁开。
“嘶,脸疼。”
项伟轻声安慰,“没事,翻车时擦到脸,养两天就好。”
这时,树林深处走来一个佝偻的身影。
身影逐渐变得清晰,那是一个一身褴褛,死鱼眼,舌头吐的老长的老头。
它还是一步又一步的机械的往前走,慢慢靠近。
“鬼,鬼啊!”胖子一个鲤鱼打挺就翻身躲到项伟身后。
项伟早就知道自己遇鬼了,那满身阴气老远就感觉到了。
他心平气和的问道:“老伯,打听一下,去下岚镇怎么走。”
老头卷着舌头,一双死鱼眼死死盯着项伟,嘴里发出“咯咯”的怪叫。
项伟不解。
这老鬼的阴气比潮州鬼浓,比恶鬼弱一些。潮州鬼、恶鬼都会说话,没道理这个死老头不会。
“咱们打个商量,你告诉我路怎么走,我满足你的一个遗愿。”
老头还是死死盯着项伟,嘴里发出“咯咯”的怪叫。
忽然它的猩红长舌爆射而出。
项伟眼疾手快,一把薅住。
胖子在一旁吓尿了,瘫软在地,冷汗直流。
“哥哥你妹啊。”项伟抡起长舌头就朝树上砸。
一棵棵大树被甩起来的老鬼砸的乱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