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钟发带着项伟来到下岚镇,便离开了。
他走的很匆忙,因为他的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这做法害人的修士或许就是他的同门师哥——钱大龙。
他要去谭家找师兄,问个究竟。
两人分开,项伟拉着胖子来到了下岚镇最大的客栈。
他定了一间上房,将所有的客房服务通通点了一遍。
没一会儿,店里仅有的三个值夜伙计就上门了。
有的提着热水,有的端着食盒,有的拿着木桶。
本来这个时间点就困人,还要折腾人叫这么多服务。一众小伙计打着哈切,心里咒骂。
可是他们一打开门,看到桌子上几十个大洋时,瞬间精神亢奋。
“少爷,您的热水,这是本店最好的茶叶。”
“少爷,这是客栈预留的夜宵,等下我给少爷拿本店招牌白切鸡。”
“少爷,足,足浴粉~放放好了。”最后一个伙计有些口吃。
项伟摆摆手,让几个小伙计坐在桌前。
“我知道整个镇上消息最灵通的人就是你们。”项伟抛出两块大洋,“我想知道最近地牢有什么消息。”
伙计甲:“有两个囚犯跑了。”
伙计乙:“七娘子被抓了。”
伙计丙:“………”
项伟直接将钱甩给伙计甲,“名字。”
伙计甲一愣,他还真不知道。其他人也是摇头。
“模样?”
伙计乙大喊:“一个胖子,一个瘦子。我前天亲眼看到谭家家丁在大街上追人。”
项伟一喜,大手一甩又是两块大洋。“现在这两个人的情况。”
伙计甲:“找了两天,没找到。”
伙计乙:“跑了。”
伙计丙“………”
项伟一人甩给他们一块大洋。
伙计甲和乙高兴坏了,他们一个月辛辛苦苦也才挣两个大洋,这位大佬一出手就是六七个大洋。
伙计丙却急得快哭了,他有口吃,根本抢不过两人。
项伟又问:“谭家管家太保经常去那?”
伙计甲:“……”
伙计乙:“……”
伙计丙:“……”
项伟知道这些人不可能不知道,或许是不敢答。
“下面的问题你们可以点头摇头,这次10块大洋。”
项伟直接数出10块大洋,手里掂了掂。
三个伙计眼睛亮了,猛地点头。
“太保喜欢去戏园子?”
甲乙摇头。
“喜欢去酒肆?”
甲乙摇头。
“喜欢去妓院?”
甲乙瞬间点头。丙迟了一刻,直接给了自己一嘴巴。
项伟很随意的扔出10个大洋。
伙计丙哭了,嘴巴跟不上别人就算了,怎么动作还慢别人半拍。
伙计丙看着桌上不到10大洋,狠下心开口,“少,少爷。我知道太~保,今晚,晚在怡红楼。”
“很好!”项伟直接将桌子上钱都给了伙计丙。
伙计丙美滋滋的拿到钱,出于好心,他小声提醒道:“公子,要,要要小心。那是谭老爷的的的地盘,可不敢,不敢闹事。好些,些良家女被骗,骗进去。就再也没没没没没出来。”
项伟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之前就听大胆说过初一撞破谭家拐卖妇女的丑事以为是个例,现在才知谭家的恶行已是人尽皆知。
“该杀!”项伟强忍怒气,开口说道:
“这几天你们谁能给我打听到那两个逃犯的所在,我会赏他50大洋。”
“50大洋?”伙计们惊呼,心里痒痒的。
项伟将手放到木椅上,淡淡地说:“还有一点,我不希望别人知道今晚的事。”
说完,项伟轻轻一掰,手腕粗的实木椅背瞬间折成两节。
三个小伙计心里一紧,小鸡啄米般点头。
他们刚一出门,伙计甲直接小声提醒,“一定要尽快给这个大佬打听到消息。钱倒是次要的,万一惹得他不高兴,咱们的脖子可没木料硬。”
另外两个小伙计感觉脖颈凉飕飕的,连连称是。
客房内的项伟迅速安置好胖子。
他换上了一身黑色连体衣,脸上围上纱巾,直接翻窗离开客栈。
……………………………(水)…………
下岚镇怡红楼是谭家最大的产业,号称不夜乡。
此时深夜已过,天还未亮。
吃喝玩乐的富家公子哥们早都玩卷了,回家的回家,睡觉的睡觉。
现在怡红楼显得极为冷清,只有门口的一排大红灯笼依旧炫彩夺目。
怡红楼大堂,龟公躺在躺椅上,流着口水呼呼大睡。
睡梦中,他忽然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睁开惺忪睡眼,他惊了。
“尼玛,真在飞!”
“咚!”龟公直接撞倒一排桌椅,疼冷汗直流。
“太保在哪个房间?”一个面带纱巾的男人,踩着龟公的脸冷声问道。
“在,在………”龟公还没说话,就又被扔了出去。
“噗!”龟公吐了一口鲜血。
男人作势再扔,龟公急忙喊道:“在三楼回春阁。”
男子放下公龟,“早这么干脆,还用受苦吗?”
“你给我机会了吗?”龟公欲哭无泪,又吐出一口血。
他觉得整个人都被摔碎了,浑身都麻,没有一丝知觉。
“谁啊,吵老子睡觉?”
“拆家啊,这么吵。”
楼上楼下一片叫骂声传来。
几个看场打手早就反应过来,拎着长棍围了过来。
“站住,敢在……”
一个小混混还没说完话,连人带棍子就被黑衣男人踹飞。
“点子扎手,一起上。”另一个大汉抡起齐眉短棍猛冲。
黑衣男冷哼一声,“说黑话,看来也不是正经护院。”
他跳入人群,双拳齐出,打的虎虎生风。
一个个打手被一拳锤飞,没有一个是一合之敌。
“诶啊,哪个个天杀的蛮子敢来谭老爷的怡红院撒野。”老鸨蒲扇着花扇,尖着嗓子吼叫。
黑衣男一个踱步,靠近老鸨,“啪啪啪”,三个耳光打上去。
老鸨满嘴鲜血,吐出一口白牙,再也不敢叫唤。
黑衣男悠闲的踏上台阶,一步步走上三楼,无一人敢出声。
少顷,一个人形物体,从三楼飞了下来。
“是谭家大管家”,众人惊呼。
黑衣男又是从容的走下楼,一步一步的靠近老鸨。
“那些被关押的姑娘在哪里?”
老鸨瘫软在地,颤巍巍的回话,“在后院地窖。”
黑衣男一手抓起奄奄一息的太保,一手提着老鸨向后院走去。
后院又是五个满脸横肉的打手,提着戒刀戒备。
一个大汉坐在地牢旁,手拿大环刀,朗声质问,“老海(兄弟),报个万儿(名字)。拉挂子(保镖)?卖挂子(卖武的)?”
黑衣人不说话,径直朝着地牢走去。
大汉脸色狠辣,“并肩子上(一起上),上线开爬(在这里找事),开了他飘。(割了他脑袋)。”
五个汉子,挥着戒刀朝着黑衣男脑袋砍去。
黑衣男提着两人,脚下冒出红色劲气,对着来人连踢数脚。
“碎地连环炮!”
黑衣男每一击,都重若千斤。
凡是被黑衣男踢中的人,都是断手断脚,没有一个完整的。
地面一片血腥。
唯一一个靠后的汉子,得以幸免。他丢下刀,转身就跑。
地牢的汉子也脸色巨变,他也不例外,提着手中大环刀就跑。
但是黑衣男显然不愿放过这个领头男人,“碎地炮!”
他飞身一脚,直击壮汉后背。
壮汉反身,持大环刀护身。
但是敌人的脚一接触到刀身,壮汉就仿佛被一头牛冲撞,直接震飞。
他的身体深深嵌墙上,生死不知。
黑衣男一脚踹开地牢铁门,一股难闻的气味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