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主播，是什么？”

左白打开了C站，【千神幻舞】居然还在直播，不过还是在嗯打游戏。

七个小时还不下播，看来她游戏瘾又犯了。

“这就是虚拟主播，你也可以把她看做虚拟偶像。”

李霖好奇地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屏幕右下角那个……人？

红色的眼睛大大的，几乎占据脸部一半的大小，而且还没有鼻子……

这是犯罪后受了劓刑吗？真可怜。

头发是白色的，是因为受刑后过于伤心，一夜白头了吗？

最为不可思议的是，按理说应该是十分恐怖的一张脸，居然给她很可爱的感觉。

李霖悲伤道：“这个小姑娘真是可怜。”

左白：喵喵喵？

你个亡国公主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人家好歹是百万粉级别的V，宇宙无敌，坐拥天狗无数，不管干什么都有人打钱，你可怜人家？

有眼睛先看看自己的人生吧！

听了李霖的解释。

左白哭笑不得：“这不是受了劓刑，是一种画风，二次元纸片人就是这样的。”

“哦，那为什么不画鼻子？”

左白也不说详细原因，只是切到了一个3D主播的直播间。

“这是有鼻子的虚拟偶像，你自己看看效果。”

很精致的外表，五官符合比例，皮肤光洁，白色的短发看上去英姿飒爽。

但……为什么有一种恐怖的感觉？

还没那个受了劓刑的看着舒服。

“这种画风下，没鼻子会看的更舒服一点，这是因为恐怖谷……算了，你以后会知道的原因的。”

李霖没再纠结鼻子的问题，让左白换回了之前的直播间。

她看着那个劓刑少女兴高采烈的大呼小叫，屏幕上闪过密密麻麻的【老婆老婆老婆】【爱了爱了】弹幕。

透过屏幕，她都能感受到那狂热的情绪。

虽然有些不合礼法，但令她心生羡慕。

意识飘回了儿时，李霖想起了父皇带她出巡的记忆，所到之处，尽是万人崇拜。

这么受欢迎……真好呢。

左白见李霖心动了，趁热打铁道：“现在的人都认为你父皇是个昏君，赵匡胤赵广义是英明神武的伟大皇帝，你难道不想改变这一切吗？”

“只要你成为这个级别的虚拟主播，哪怕你说你父皇是千古一帝都有人信。”

“父皇本来就是千古一帝。”

“好好好，但世人不知道啊，正该你去矫正他们的错误思维。”

李霖完全心动了，但她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样披头露面的，不符合女诫吧……”

“放心，我会给你准备一个比她还好看的皮套，你只需要在家里控制皮套就好了，自己完全不需要抛头露面。”

“而且，你看过戏剧吗？就是在众人面前扮演角色来表演……”

左白费了半天劲才让李霖明白。

“本宫在宫中看过《蓬莱采莲舞》，左白，你的意思是虚拟主播和演戏的伶人一样吗？”

“差不多，但你在众人面前扮演的就是一个虚假的角色，完全不用抛头露面，别人只知道你的皮套是什么样子而不知道你本人是什么样子……”

左白说得十分透彻，但李霖还有点纠结。

自幼接受的教育，告诉她这样做是不对的，优怜是什么？是只有自甘堕落的青楼女子或以色娱人之辈才做的！

她是身份高贵的公主，宪宗皇帝的后人，怎能堕落如此？

但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在诱惑她：你不过是一个亡国的公主，又是飘荡在一千年后的幽灵，为什么不为自己而活呢？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呢？

她想要成为和父皇一样受到众人崇拜的人，而且，刚才那个直播看上去好有意思啊……

她纠结了半天，轻咬朱唇，“左白，本宫想要成为虚，虚拟偶像。”

至于女诫……只要不出门就不算违反！

左白大喜，“今天已经不早了，先休息吧，明天我去给你买台手机，好好教你怎么打游戏，呸，当虚拟主播。”

【完美中之人，南唐公主李霖，已经接受您的邀请，下定决心成为虚拟主播】

【阶段任务完成，恭喜您获得额外奖励：特殊身份证明一份，运营资金五万，兑换点1000（系统开启后可使用）】

左白很满意系统的识趣。

他刚刚还为李霖的身份感到头疼。

毕竟他总不能把她一辈子都困在房子里直播吧，一旦和人打交道，她的身份就是大大的隐患。

左白离开房间后，看着天上的圆月，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睡哪儿啊？

这四合院里就一个能睡人的房间。

要不回去挤一挤？

算了，算了，太不合礼法了，他敢这样做，李霖就敢杀了他证明自己的清白。

左白把厨房里的两个凳子合在一起，躺了上去，将就一晚吧。

一夜无话。

第二天，左白早早就起床了。

恰好看到李霖在院子里练舞。

看到他，李霖有点不好意思，停下了舞蹈，“本宫昨天看到那个3D人在跳舞……”

“跳的很好。”

左白赞美道，“不过舞蹈不急着练，我们离3D化还有点远，先练一练歌喉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左白感觉到李霖似乎自由了很多，好像摆脱了一条无形的枷锁。

空灵，婉转的歌声响起，再不复有昨夜的悲凉。

给房东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停租后，左白便带着李霖前往酒店，准备今天的面试。

一路上，李霖对现代造物都感到困惑害怕，紧紧地躲在左白身后。

左白只好耐心给她普及现代常识。

路遇服装店时，还顺便带她进去买了几件衣服。

李霖换好衣服，左白便带着她在店员玩味的笑容下迅速逃离。

太尴尬了。

得快点把于初柔招进来才行。

酒店的服务员早已准备好了会议室，还负责地把昨天搬走的简历搬了回来。

不愧是四星级酒店啊，瞧这服务态度。

钱没白花。

就是有点贵。

一想到钱，左白心脏又有点痛了。

白嫖了酒店送来的豪华早餐，左白安排李霖坐在自己身边学习其他V的先进经验（玩手机），自己则开始等待面试者的到来。

奇怪的是，一天过去，才有十几个人来面试。

呐，大家，我的面试者去哪里了？

说好的五百人去哪里了？

左白出了会议室，眼睛猛然放大，自己对面的会议室，不知何时贴上了一幅巨大的海报。

虚拟偶像企划：【STAR】一期生正在招募！共招募十六人！

全国海选正在火热进行中。

【参与面试即可获得纪念奖品】

旁边还有十六个半人高的美少女手办。

哪里来的狗大户？

左白咬牙切齿，不用想都知道，没来面试的肯定都被骗来这里了。

站在门口的负责人看见左白，热情地迎了上来：“这位是左先生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你们为什么在我对面招人？”

“瞧您这话说得，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来这里了？再跟您说一声，这还是酒店老板专门邀请我们来的，不然我们才不会来这种小地方。”

这个企划，左白也略有耳闻。

虎鱼直播官方全力打造，千万级别的投资，就为了跟C站争夺vtb这个新兴市场。

他这属于是被殃及池鱼了。

“左白，你怎么出来了？”

看到李霖的瞬间，那负责人眼前一亮，“这位小姐姐，你还没和他们公司签合同吧，请问你有兴趣加入虎鱼直播官方虚拟偶像企划STAR吗？待遇从优哦。”

左白怒不可遏，好家伙，挖墙角挖到他眼前来了。

瞬间就把他踹倒在地，狠狠地给他来了几下老拳，打得他直开口求饶才放过。

负责人站起来，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淤青，气道：“我要报警，我要告到你破产。”

左白丝毫不以为意，一幅吃定了他的样子：“有本事你就告我啊，事情闹地越大越好，谁先怂谁是孙子好吧。”

负责人顿时怂了。

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万一因为这事影响了企划，经理能生吃了他。

“切，废物。”

被他这么一闹，左白也没了继续面试的心思，带着李霖就离开了。

“左白，你很在乎我吗？”

李霖好奇地问道。

“那个，那个，哈哈，额……”

突然，他想到怎么说了。

“公主，你的身份和来历千万不能告诉别人，万一被人知道了，说不定会被人抓起来严刑拷打。”

左白继续吓唬道：“刚才那人明显不安好心，他就是贪图你的美色，以后记得离那人远点！”

“那，左白，你也贪图本宫的美色吗？”

“额。”

不好，他有点招架不住了。

说好的三从四德去哪里了？说好的女诫去哪里了？

这小妮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开放？

左白狐疑道：“你不会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吧。”

“有，有吗？”

李霖迅速卸载了贴吧，打开C站，把手机递给了左白，“本宫可是在一直努力学习的。”

“是吗……？”

李霖生怕左白发觉她看了什么，急忙道：“左白，那是什么？本宫要那个。”

左白看着李霖手指的方向。

“那个是气球？”

“气球是什么？”

左白好为人师地一面再次发动，兴致勃勃地讲起了《论气球的诞生与发展》。

李霖拍了拍胸脯，一幅逃得大劫的表情。

同时忍不住想道：左白，应该就是贴吧里说的钢铁直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