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儿,你来了,父皇恐怕是不行了,临走前还能看见空前的大胜,父皇心安了。”景帝气息极为不稳,喘息间胸口都不见起伏了。
“父皇,人的生命除了身体外还有精神,身体虽衰败但父皇精神不倒亦可靠意志继续,儿臣希望父皇可以凝精聚神挺过这难关。”
内心知道不可能但还是要劝景帝强打精神,要知道历史景帝还有十年左右的寿命呢,彼时汉朝内忧外患,景帝不敢死,是自己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景帝虽然身体枯竭若是强打精神未必不能再活些年。
“越儿,朕知道你懂事,但是天命不可违,我要去见列祖列宗了。”说完景帝就又昏了过去。
刘越握着景帝的手冥思,这个时代医疗短缺,物质也不发达,但是应该也能有什么可以为景帝续命的,苦思良久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吩咐婢女照顾好景帝就回太子府了。他要回去好好想想,他想为这位勤俭治国韬光养晦的帝王续命。
府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太子监国期间大获全胜,值得这样的庆祝,田蚡摆长席与众人等待刘越的归来。
刘越虽然从景帝处归来心情低落但是却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致,席间田蚡带起气氛大家推杯换盏,就连刘越也与众人对饮了几杯,这种胜利实在是太让汉朝子民开心了。
田蚡一个市井之徒都喝的手舞足蹈满面春风,窦婴也放下了平日的那份氏族架势与众人饮成一片。长席人声鼎沸大家都是这一站的见证者参与者,也是这历史的书写人。
“诶!”
刘越一声叹息。
“我军大获全胜,太子殿下何故叹气?”
窦婴千问道,这是兴奋地众人也听见了窦婴的话停止了沸腾。
“寡人叹气父皇的身体,父皇应该不至于倒下,现在父皇药石罔顾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父皇身体吸收不下这些天材地宝,应有一药引带动药石贯穿全身。”
刘越分析是景帝的吸收出了问题。
众人纷纷献策却没有有用得信息。
“殿下,田蚡听过一些蛮夷偏方。”
田蚡红光满面走近刘越。
“舅舅有何良方?”
“田蚡入府之前时常与那乌空邪部落,就是匈奴那个叛逃分部的单于部落打交道,听闻过一种偏方,匈奴人时常居无定所,年迈之人乏力而亡时有发生,但匈奴人会诊治一些地位尊贵的族人,他们杀宝马取心头血混合辛辣之物后辅以药石,是为匈奴良方。”
田蚡对蛮夷部落很是了解。
“辛辣之物,辛辣之物,刺激肠胃,有道理啊,可以一试。”
这个时代是没有辣椒的,胡椒都还没传入中原,辛辣之物只有花椒茱萸芥末,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杀马没必要,刘越知道,鹿心血才是补药,效果一定强与马血,匈奴等游牧民族常年在草原是没有鹿心血可用的。
连夜就开始召集太医研制混合辛辣之物,又派人去找几只鹿过来,什么牛黄狗宝都加进去,与其看着景帝病逝不如大胆试一试。
一夜未眠,可是还不等刘越将药送去景帝却派人传来了旨意:
“朕,身体久病难医,药石罔顾,实难以为继,国不可一日无君,朕传位于太子刘越,朕退位为太之皇。静待归天之时。”
春陀送来旨意的时候刘越困得滴了当啷,听见春陀宣读就是刘越都懵了,汉景帝退位了?
太皇本就是汉朝才有的,第一位太皇正是刘邦的老父亲,可这情况不同啊,刘邦打下江山刘邦自然是皇帝,封自己老父亲一个太皇很正常,可景帝主动退位这可是开了历史的先河,这比李渊可早多了。
刘越也不管旨意了,端着研制一夜的药就去了景帝寝宫,左右知道旨意,以为刘越是来继位的。刘越径直来到景帝踏前:
“父皇,这是儿臣连同太医一夜监制出的良药,父皇试一下是否有奇效。”
汉景帝这样的身体不疑有他,也没必要怀疑,吃毒药和干躺着估计走的速度也都差不多,汉景帝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登时辛辣之感遍布全身,紧接着灼热的药石循着血液灌满全身。
汉景帝感觉自己精气神都足了不少,半个时辰之后景帝已经能自主坐起,一扫之前那番濒死景象,看来不像是回光返照。
“越儿何时精通医理了?这良方却有奇效啊。”
“是田蚡舅舅的方子,儿臣只是按方敦促太医监制,儿臣恭喜父皇幻灭重生。”
“此汤药虽入口辛辣,但入腹之后四肢通顺,百骸燥热,却又奇效。”
看来这方子确实能改变吸收,但刘越也想不到居然见效会日次之快,比西药还快,或许自己判断错了?景帝病不至死。
“父皇,既然此方有用,那父皇就请一日三次服用,请父皇收回旨意吧,父皇无恙,就不要退位去做那太皇了。”
“你难道不想登临皇位大宝?”
“父皇若永存天地间,儿臣远永为太子,永为皇子。”挑好听的说呗。
景帝看着眼前不贪慕帝王尊位的刘越甚是欣慰,景帝发现他对自己的太子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只是感觉超乎自己一切认知的卓越,即使不甚了解,也全然信任。
“不了,朕就此退位,你做皇帝,朕去行宫居住,偶尔回朝陪你议事,若老天能给朕三月我就做三月太之皇,若给朕十日,那朕就做十日。越儿,你不用劝朕,朕意已决,你我父子定载入千秋史册。”
景帝十分果决,经历这次大病濒死,一来看出刘越对这皇位不贪恋还有能力带兵打了胜仗。二来看透了这世间的自己,帝王之尊贵也无非世间过客,他也想无朝政烦忧的活两天。
景帝拉着刘越的手走出寝宫,他要昭告天下。
刘越,准备登基称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