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省,广州城,春来苑前街角。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小小的街道,此时却是有不少人在来来往往,当然比起那些行人。
那一个个大白天穿着暴露,向着那一个行人扑过去叫喊着的女人无疑是更加夺目一些的。
“大爷,这时间也不早,要不来我们这歇息歇息。”
“来试试吧!保管让您满意。”
挑逗的话语,以及那刻意的身体接触,这街上有几个没经历都少世事的少年人甚至面都红了一大半。
有的是直接连忙摆手,狼狈的跑开了,让得那些逗弄他们的女子咯咯直笑,然后就直接换了个人选。
当然也更多的是几个不知所措的少年人半推半就地就进去了。
而比起这些显然未经世事的少年,一些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中年可就没那么讲究。
不仅大摇大摆的进了门,手还没闲着,光这进门的功夫就已然让得他们怀中的女人们嗔叫连连了。
见此那些男人也是笑得越发越发豪横起来了。
不过在这样的一个街角,有的是奔着这而来,有的人是不得不从此经过。
可驱使着马车还直接驻留在春来苑大楼前,不进不退的,却就只有今日了。
“什么情况?我们的铺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刚刚下了马车准备大展拳脚收拾店铺的王子仲此时也是有些不解了。
只见如今原本在他印象中应该是比较破旧的店面,此时已然换了个样子。
明明是大白天,那些人不加掩盖的表现已然是让得王子仲知道眼前是什么地方了。
可这原本应该是他们的药铺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而如果说王子仲表现出的是意外的话,那李传芳和赵衍的面色就是彻头彻尾地难看了。
“春来苑”这名字要说没有点特殊意义在那,李传芳和赵衍怕是都不相信。
不过比起赵衍是直接猜想的,直到原先老药铺名字的李传芳所感受到的愤怒就更明显了。
数年前还名满广州的春来医馆,到如今就变成了一个窑子。
最可气的是名字还带着原来医馆的名讳。
说句难听的,这就有点向在打脸了。
而另一边许是看到了三人的身影,一边一个年岁大些胭脂气味隆重的女子也是像着他们走来了。
“这位大爷你倒是混不吝,竟然带着孩子来光顾我们这,这情分可太大了。”
“等会奴家一定好好让大爷你舒坦舒坦,不然可真对不上您这份情意。”
那带着笑意的话语,却只让得李传芳心中怒气更甚。
倒不是他对窑子那种地方有多抵触,只是明明这块地也好还是当初的铺子也好,他们都是自己买来的。
更是有地契、房契在的,可就是这样,这地方却被人私自改换了门庭。
往日的治病救人之地,如今却成这些人干这些活计的地方。
最恶心的是,那名字还没带大变的,春来苑!这事要是让自家师父知道了,少说是要掰扯个清楚的。
而如今就是他做弟子的,都感觉自家师门的脸被人给直接扫尽了。
他怎能不气呢?
然而看到李传芳不发一言的样子,那女子却只以为李传芳这么大把年纪还放不开。
一边在向李传芳靠近,一边也在心中讥笑着李传芳。
她也是觉得有够搞笑的,这孩子都敢带过来了,现在却扭捏上了。
说句难听的,这种“牌坊”她都看不上。
至于是不是走错地了?
怎么可能!她们春来苑虽说才开张一年多,可也是这广州城少有的花销地方,虽比不上那“金楼”那般闻名天下。
可在这广州城可是人尽皆知的。
而且就算走错了,怎么还会在这里驻足不前呢?
想到这些,这女子自然是更加确信自己的认知,只当眼前这人是个賊心大但賊胆小的客人。
心中虽是看不上,可面上却依旧带着笑说道。
“呦,大爷别放不开啊!孩子在不好行事,我春来苑自会好好照看的。”
“等您舒服完了,再来看着他们不是更好吗?”
“男儿有那需求挺正常的,别不好意思。”
“我们这门口朝四方开着,迎的就是八方客,服务肯定到位。”
可能是看到李传芳还是没反应,又看到个头已然不小的王子仲,此时的她竟是掩着嘴笑着地说道。
“不会是这小的也要来,这小家伙年岁虽不大,但两个人可是要收两份钱的。”
“行有行……”
“够了,污言秽语,叫你们管事的出来聊聊吧!”
到这一刻,李传芳是真的忍不住了,他自己被当成下流胚就算了这么个小孩子可不能跟着受罪。
毕竟他能把持住,可不能让两个小的学坏了。
不然他师父的巴掌可不会因为他这个徒儿已人到中年而忍住的。
然而这突然而来的话语竟也让得那女子有些懵了。
不过随即她也反应过来,这是个来找事的。
可看了看李传芳的样子,以及带着的两个孩子,她也是有些瞧不上地说道。
“你这人以为自己是谁,你想要见……”
“彭”
剧烈的声响从李传芳斜前方传来,随即只见原本平整的地面此时竟是已经被轰出了个大洞来了。
“我说了,快叫他们来谈谈。”
看到这一幕,此时的女子也是懵了,其余一旁的人也都被这一声巨响给吓到了。
随即过了好一会,本来被吓懵的女子,也是有些跌跌撞撞地向着楼里走了过去。
她虽是个红尘女子,可干这行久了,各类的人也见多了。
虽然对这种人她了解的不多,但是只要这种人出现了,那就不是她能交涉的了的。
她只能去通知能管事的人来,以免出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前些日子就是这种人出现,她们苑里的一个女子被折磨致死都没有一个说法。
有这种例子在前,她自然不会蠢到去赌面前这人到底是好是坏。
过了好一会,原本还人来人往的街面上,此时竟是已经空得只剩下李传芳三人在这楼前等着人来。
“马德,又来,真当我燕武堂是泥捏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