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笑的开心,朱标心里更难受了。
曾几何时,
他才是享受宠爱的人。
现在老爷子老了,自己也长大了,怎么变了呢?
朱雄煐可不管那么多,有后妈就有后爹,朱标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给盛庸交代了几句,让他陪着朱元璋和傅友德,聊聊战法。
哦,
还有旁听的太子朱标。
没几天就要出征,真不能耽搁。
盛庸领命明白后,朱雄煐也就没什么担心的了。
和朱元璋打了个招呼,就大摇大摆带着武英殿众人从小院离开了,回武英殿而去。
“三宝!你死哪里去了?”刚进殿,朱雄煐就大声嚷嚷。
马三宝悄悄的露头,过来了。
“殿下,我在呢。”
“你怎么处理的?”朱雄煐想来想去,自己还是吃亏了。
“启禀殿下,问明缘由了,此人乃吕氏家族的门人后代,送入宫后,混进后院边缘侍奉,主要职责就是记录殿下进入后院以后的所有行为。”
“这么专业么?”朱雄煐惊讶了,“都记录什么?怎么传递?”
“他不用管别的部分,只要殿下进入后院,他就需要记录进入时间、离开时间、见什么人,至于殿下的谈话,不是他的主要职责。”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他自己找死!”
“咱们很难发现有人在皇宫大内对付咱,偷偷记录咱的行踪?”
不得不说,朱雄煐说的是实话。
马三宝无话可说,只能点头。
“混账!”
朱雄煐更生气了!
如果说是朱元璋,他的一言一行,自有大太监贴身记录,间隔一段时间呈朱元璋御览。
这是从晋唐流传下来的古老制度,
起居注!
这是不带任何添油加醋描述,客观实际记录皇帝的生活的典籍。
作用么?
也很实际,相当于日记和无死角狗仔跟拍记录。
几点做了什么事,几点见了谁,晚睡在哪里,等等。
凡事讲证据,皇帝本身很忙,记忆错乱了翻一翻起居注,很重要!
但是现在这个和正统的起居注完全两回事!
这是在找朱雄煐的生活轨迹,
寻找他的潜意识习惯!
听不懂?
就是在探索朱雄煐的弱点!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知道,或者自己也意识不到的潜意识习惯。
如果没有训练,或者被专业人提醒,
也许一辈子也无法自我识别。
而这些习惯,在有心人眼中就有可能变成利器。
已经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朱雄煐阴森的问道:“死了没?”
“已经当场打死,尸首送去了东宫。殿下,这是拷问记录,您过目。”
马三宝首先递了薄薄的几页记录,然后继续回复朱雄煐,道:“此人价值不高,从他口中只知道,他的这些收集,每月报给东宫,还有...”
朱雄煐看记录,听到报东宫,然后马三宝就吞吞吐吐,显然蓄意在提醒自己注意。
“还有什么?”
见朱雄煐已经重视,马三宝这才合盘托出答案。
“锦衣卫!”
“啊?”
朱雄煐愣住了,这还是个双面小谍?
脑海中浮现出其貌不扬的蒋瓛,
这混蛋,
还有这本事?
连吕氏处心积虑安插的小谍,都能漫不经心的策反?
“三宝,盯住了对咱们别有用心的人,你来负责。”
马三宝拱手回复道:“是,殿下,我从未松懈,咱们武英殿下宫人,无论女官、大监,都对殿下忠心耿耿,外部这些小眼线,咱们尽力铲除。”
“你做的很不错,这记录我拿走了,面这人的俗家姓名没问题吧。”
“应该没有错,殿下!”
“那就好!给孤传武英军纪纲来见。”
马三宝退下寻人找纪纲,武英殿和武英军衙自有通报手段,不多时,纪纲入宫到了朱雄煐面前。
“孤要去找蒋瓛算账,你在一旁不要说话!锦衣卫,哼,三天没教训,又胆肥了啊!”
朱雄煐拿着记录风风火火的直奔锦衣卫镇抚司,小事可以变成大事,坏事也可以变成好事。
......
锦衣卫镇抚司,
蒋瓛在琢磨纪纲,连公文都没有批注。
昨晚在魏国公府中,这个武英军中情报司首座的一切,就已经如刀刻斧凿般进入了蒋瓛的脑中。
这是个同等量级的对手!
其貌不扬,平凡,扔进人堆里面毫不起眼。
稍微不注意,就会忘记他的存在,
“皇长孙殿下好眼力啊,如此险恶之人,都能为皇长孙所用,武英军已经无法遏制了。”
扫过公文,从昨夜起锦衣卫各王公大臣府前明哨都发回线报。
有行迹不明的同类也心照不宣坐岗。
“皇长孙殿下,这是要做什么呢?”蒋瓛虽然是锦衣卫指挥使,他也有自己的判断。
虽然朱元璋宠信皇长孙殿下,但毕竟中间隔了太子朱标。
而太子朱标,并不喜欢皇长孙,他喜欢的是皇次孙朱允炆。
未来,
如果太子位,
皇长孙殿下的地位就尴尬了,难道说,这位殿下已经未雨绸缪?
而作为锦衣卫指挥使的自己,
未来几年,
又该如何自处?
与黑暗共舞的自己,能否全身而退?知道的越多,就越害怕。
蒋瓛很惆怅,
不过他不管怎么惆怅,该面对的还是需要面对。
因为,
朱雄煐已经带着纪纲来了。
“参见殿下。”要是别的王孙,天子亲军首座特简见王不必行大礼。
奈何这位不是王,比王还要霸道。
又被他堵在了自己衙门。
蒋瓛叹了口气,
跪吧,
如果不爽,
就想想毛大将军的坟头草吧。
虽说当年毛骧挡了自己进之路,还对自己多有阴损打压。但毕竟都是同类,他死的那么惨,兔死狐悲之下还是长点记性吧。
啪!
朱雄煐生气的把审问记录,摔在了蒋瓛的面前。
“你给孤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纪纲首次进锦衣卫镇抚司,好奇的在屋内来回走动汲取着养分。
蒋瓛没办法制止纪纲,
他要面对的是朱雄煐,无法分心。
捡起了地的审问记录,一目十行下,胆战心惊。
“这等隐秘之事,都被殿下发现了?”蒋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没有哪位皇者,能接受被监视。
这和摸老虎屁股,
没有什么两样。
“无话可说了吧,蒋瓛,孤今天就是在这锦衣卫镇抚司将你活活打死,闹到皇爷爷那,孤也占着道理!”
蒋瓛沉默,他知道自己不能磕头认错。
首先,他不是皇长孙的人,
这位殿下,根据自己朝夕分析,最看不起唯唯诺诺之辈。
如果一定要死,
带着骨气坦然接受皇长孙的天威,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不卑不吭。
“职责所在请见谅,卑职效忠皇爷,如有冒犯请皇长孙殿下海涵。”
“你的意思,皇爷爷派你来盯着我的行踪了?”
“不敢!”
蒋瓛有了骨气,朱雄煐看他就顺眼了。
其实,
他毕竟是锦衣亲军,身份特殊,朱元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三件事,你答应了最好!你要是还和孤玩臭脾气!”
“锦衣卫指挥使,今天就要换人!”
蒋瓛终于松了口气,刚才时刻,他都自知必死,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皇长孙殿下还是考虑到了皇爷的面子,开出了条件。
“请殿下明示。”
“第一件,纪纲!”
纪纲急忙回复道:“大帅,我在。”
“有什么看的的文案,都给咱搬走,你这个猪脑子,本来不想拘束着你,让你自行领悟,现在看来太慢了,还是跟蒋瓛学吧。”
纪纲忙说笑道:“向蒋大人学习,不丢人,嘿嘿。”
蒋瓛憋屈啊,但也无可奈何。就纪纲,能搬走多少?
显然是让纪纲来熟悉锦衣卫。
“第二件,蒋瓛,吕氏那些盯着咱的暗子,你负责帮咱清理了!”
这个容易啊,蒋瓛急忙表忠心。
“为皇长孙殿下效劳。”
“第三件,这个人俗家姓名不用咱给你说了吧。又听吕氏的又听你的,怎么还敢对咱不利啊?”
“你授意的?”朱雄煐死死的看着蒋瓛,“敢说咱是疯子!”
“冤枉啊!”蒋瓛狂喊,“我哪敢和您作对啊!”
“那就是你策反没到位呗?这小子没听你的。”
蒋瓛急忙点头。
“口供中的俗家姓名在这,你那肯定也有存档,对照清楚诛他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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