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恶心我了!”庄韵想要把他推开,没想到被他反压。
她睁着慵懒的眼睛去看他,带着几分睡意。
他双手撑在她肩膀两边,和她靠的很近。
忍住了很大的冲动,才没有低下头去亲她。
“为什么那天不答应?”他嗓音低沉,强势的询问。
庄韵眨了眨眼睛,没料到他半夜来问的就是这个,“厉少,我们之间只是交易的关系,难不成你还对我动真心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厉司衡的眸光看上去深邃无比。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庄韵摇了摇头,随即话锋一转,“但我知道,一个男人要是在你面前说喜欢你,却始终不给身份的话,那他一定不是真心的。”
她笑了笑,说话不酸,语气平淡,听上去一点也不在乎他。
这话说得倒是轻松,可却狠狠在厉司衡心上划出一道裂痕。
那天晚上的记忆,他还清楚地记得。
他说,想要她做他的女人。但是,她竟然拒绝了。
在新加坡宣传完新项目后,立刻就飞回来,一下飞机把她带去了他家。
有她想要的浪漫,鲜花、烛光晚餐、钻石项链。
她还是淡定的拒绝了。
在听了他几段情话后,一点也不心疼和犹豫的说,“我不想跟你在一起。”
听上去意思差不多,但在厉司衡的心里,差很多。
他仔细的去想着每一个字,最后结论出来,她好像不太喜欢自己?
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仅限于,他看上了她的身体,而她仅仅只是看上了他的能力和钱。
他气的跟她发脾气,即便之前那位庄家大小姐,他都一直没放在心上。
但是眼前这位在庄家不得宠的三小姐,却是对他这般态度。
到底是谁有求于谁?
他做不到无动于衷,就冲着她发火。那一晚,他们吵起来,她也一样脾气很倔,不肯低头,最后是她自己摔门而走。
之后……他因为工作的事要出国,连着一个月都在外面,直到今天才回国。
他幼稚得很,想尽办法惹她生气,想看她对自己多在乎一点。
“你给我等着,等你答应了,你就死定了!”他气呼呼的说着。
话音刚落,捏着她的下巴,凑过去亲了亲她柔软的唇瓣。
庄韵翻了翻白眼,“呵呵,那我就一直不答应。”
“你敢?”厉司衡脸色一沉。
“你试试!”庄韵淡定如初。
厉司衡不知道为什么会摊到这么一个女人,明明是她有求于他。
现在,变得他有些被动。
这个女人和他见过的之前那些女人都不一样,确实令他有那么一丝心动。
厉司衡气的心堵,从小到大他也算是大少爷一个,根本就没有受过气。
现在每一次碰上庄韵,随时都有一种想把她给掐死的冲动。
只有她敢惹他,也是唯一一个惹了他,还能安然无恙的人。
“叫声好听的!”他咬着牙,逼她说话。
庄韵故意不说,反而喊了一声,“厉司衡,你到底让不让人睡觉了?”
“快叫!”他又重复道。
“不叫。”
“叫、不、叫?”
“你确定让我叫?”
“对!”
庄韵笑眯眯的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亲,他立刻心花怒放,以为有惊喜。
没想到下一秒,“来人啊,有贼啊,非礼啊!”
音量很高,还是在这么安静的夜里,庄韵几乎是很大声的喊,仿佛真的要把佣人叫来。
厉司衡脸色顿时黑如炭,虽然这是他的宅邸,但是他是个很要面子的人。
他赶紧捂住她的嘴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算你狠。”
厉司衡不满的撇了撇嘴,翻过身去躺在了另一边,把庄韵拉到怀里。
硬是固定住她,不让她离开自己身边。
庄韵掐着他那没有一点赘肉的肚子,他也不觉得疼。
她不爽,“快点睡觉!”
“闭嘴,信不信等会我就让陈伯他们看见我们这样?”说完,厉司衡还特意搂着她更紧。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脚步声。
有人在轻轻敲门,是陈伯的声音,“庄小姐,发生什么了吗?”
“没…没事。”庄韵回应,随即俏脸一红,动真格的事她还真不敢。
并且,半夜里把陈伯弄醒还挺过意不去的。
“你不走可以,但你要松开我,别搂着我。”庄韵妥协了,还是退了一步。
厉司衡立刻松开手,把手抽回来,规规矩矩的放在身体两侧,头转过去看着她表情正常。
他的心情自然就好了几分,起码看上去她好像气消了。
庄韵现在在读高三,新学期刚开始没多久。
现在九月份,她成了全屋子最受保护的人。
平常到家了,晚上也不能多一点吵杂的声音。
为了避免睡着了,他又做什么事,庄韵从地毯上捞起几本书,横在她和厉司衡中间,保持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你要是再敢多放一本,我就把所有书从这里扔下去。”厉司衡不满的说着。
隔开距离干什么,他又不会把她给吃了,虽然很想吃。
庄韵知道他的脾气,也知道他什么时候认真,什么时候开玩笑。
便把书放回去地毯上,然后把另外一张被子给了他。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度过了一个晚上,睡眠质量极好。
等厉司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
他一向都差不多这个时间点醒,伸出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发现已经冷了。
他走出房间,洗漱完毕才下楼。
看了一圈客厅,都没有庄韵的身影,只有陈伯在屋里忙碌着。
拖鞋摩擦着地板的声音,还没有完全走进厨房,里面的人已经回过头来。
陈伯看见是厉司衡,立刻露出一个微笑。
“少爷?饿了吗?想吃点什么?”他一边和他说话,一边正在看着锅子里的东西。
“还好,庄韵去哪里了?”厉司衡顺势询问。
“她去了隔壁城市玩,明天晚上才回来。”
“什么时候走的?”厉司衡拉开冰箱,背对着陈伯翻了翻白眼,敢保证庄韵肯定是故意的。
“今天早上七点多…”陈伯如实汇报。
厉司衡眸光微微一沉,这么说是庄韵自己早有计划。
厉司衡端着一杯水转身就走了出去,给陈伯说了想吃什么,就在外面等着。
他走到落地窗前,给庄韵打电话,那头传出关机。
气的想要把手机给扔了,这人绝对是故意的,就是避开他。
对庄韵来说,在外面随便走走,已经算是最好的放松方式。
回到酒店准备收拾行李回去,这简单的两天一夜就这么结束。
对于未来,她有过迷茫,也不知道她的选择是否正确,但只能按部就班的走下去。
正站在酒店大堂等电梯,正好又是吃饭时间,电梯有些忙。
庄韵倒是很有耐心的等,也不急。
旁边传来一阵高跟鞋声音,在光滑的地板上显得格外高调。
庄韵也没有留意,在这里听见高跟鞋的声音也不是很奇怪。
“你昨天和他怎么样啦?”
“没有怎么样,就是简单的吃饭而已。”
“什么叫简单的吃饭?都和他一起见家长了,这还叫简单?”
“我们又不是见双方的家长,哪有那么严重,可能华夫人比较欣赏我。”
“范星瑜,厉司衡带你回去见家长,这是很明显的暗示,你还不懂啊?”
听到那熟悉的名字,庄韵愣了一下,那句话可是清清楚楚都进耳朵里了。
她稍稍抬起头,看见了两个戴着墨镜的女人,穿着一身纯色的紧身连衣裙,手上还拿着新款的包包。
范星瑜是谁,她听说过。
前段时间被厉司衡旗下公司签约产品代言,甚至传出了交往的新闻,占据了杂志和报纸的头条。
就算随便看看电视,也能见到关于他们两个的事。
范星瑜上一年才在有分量的颁奖典礼上,拿了最佳新人奖,出道两年凭借实力拿下这个奖,也算是厉害。
还是第一个出道时间最短拿奖最快的艺人。庄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上去,明明跟她就没什么关系才对。
“那谈恋爱了,就算和对方爷爷奶奶吃饭,不是也很正常吗?再说了,老爷子也挺好相处的。”
“哎哟,听你这么说,得到老爷子认可了?那你昨晚和他在一起了?”
“我不和他在一起,和谁在一起?”范星瑜这语气更像是在炫耀,听得庄韵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样,他在床上是不是越厉害了?你们两个可别玩过火了,要是种太多草莓,又得上头条了。”
“好拉,你也别开玩笑了。”
“叮……”还未说完,两个女人已经有说有笑的进了电梯里面。
外面的庄韵深吸一口气,还是跟着进去。
人多的关系,她们两人也没有在聊和厉司衡有关的事情,大多数是聊聊包包和衣服。
庄韵胸口闷闷的,看见新闻已经很火大了,还要亲耳听见。
恨不得回去把厉司衡给杀了,但自己又没有资格。
偶尔也觉得自己挺活该的,他和别人在一起不就是因为气自己。
偏偏越是这样,她就越不想答应。
你看,这样一个男人,你怎么敢跟他在一起?
说不定哪天就把你给甩了,庄韵正在努力的安慰自己。
还是跟他就保持钱和身体的交易关系就行了。
收拾完东西,办完退房就离开,赶上了最后一班动车回去。
路上和陈玉娟发短信,确保她现在是安全的。
陈玉娟每次都很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
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就这么过去,等她走出大门时。
时间已经是十点了,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公交车。
幸好陈玉娟让司机过去接庄韵,庄韵很快就看见了熟悉的车子,并且看见了陈伯站在车子外。
陈伯见她出来,便立刻跑过来接她的行李。
“小姐,回来啦!”
“嗯,你等我很久了吧?不好意思。”
“没事。”陈伯拉开后车门,庄韵刚弯下腰。
她看清楚里面坐着的人,下意识的不想要进去,甚至厌烦眼前这个男人。
“陈伯,我忘了要买东西,你们先回去吧,我等会坐的士。”
“啊?”
庄韵这话听上去,陈伯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但里面的厉司衡已经明白。
伸出手去把庄韵给扯了进来,她跌坐在椅子上,头发凌乱,手臂有些疼,差点就撞到厉司衡身上。
“关门,开车。”厉司衡的语气微冷,带着几分不悦。
陈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好按照厉司衡的吩咐,立刻关上了车门,跑到另一边去上了车,很快就发动车子迅速离开。
厉司衡给了陈伯一个眼神,陈伯点了点头,中间迅速降下一块板,隔开了前面和后面。
脑子里全是范星瑜和她朋友说的话,心情也十分的糟糕。
加上回来在车上被旁边坐着的小孩一直哭闹,庄韵的情绪可以说随时要爆发了。
她想要甩开厉司衡的手,却被他更加用力的握住,两人在斗气。
“你要是想把自己的手弄伤,你可以继续。”厉司衡横过来一眼,目光冰冷,刚到她脸上立刻软了几分。
就算在路上已经不断的暗示自己,千万别和这女人吵架,没想到还是忍不住了。
他正努力的压抑着,不要发火。
“放开我。”
“看了我一眼就想走,你那什么态度?”
“放手。”她神情语气也一样冷,对他有些不耐烦。
厉司衡一把用力,把她直接带到大腿上,逼着她面对自己,“庄韵,是不是要逼到我发火了,你才高兴?”
庄韵被他的气势给唬住了,短时间内没有吭声。
“嗯?”他警告的掐着她的脖子,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手不知道触碰过多少女人,让她有些觉得反感和恶心。
和他硬碰硬自己是不可能赢的,他的力气都是她的好几倍。
如果……真的要在这里把她给掐死,对于厉司衡来说,起码是一件不难的事情。
“放手。”她咬着牙,看向窗外,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庄韵,你发什么神经?闹脾气也要有个度吧?”厉司衡大吼道。
“谁跟你发脾气了?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只是说放手,我有闹脾气吗!”庄韵大吼道。
真想知道自己哪里发脾气了,她淡淡定定的说放手两个字,没有多说什么。
甚至连对厉司衡大吼大叫都没有,非得要真的把她逼得发脾气了,才高兴对吧?
这一下,厉司衡倒是被她突然炸毛起来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