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结束,你就先回去休息两天吧。”
虽然推测不清楚元丹强者的具体目的,但为了以防万一,齐海和赵全两人还是打算将三巡司上下彻查一遍。
秦仪的制服经过战斗,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并且盖在董正身上经过一夜后,已经遗失。
此刻他披上旁边人递过来的一件崭新墨衣,拿起自己的佩刀,向两名紫衣行过一礼之后,转身离开。
“你这柄刀倒是不错。”将刀递给秦仪,齐海称赞了一句。
他眼力毒辣,并且刚才也亲手使用过这把刀,可以感受到这比墨衣标配的武器强了不少。
“此刀乃是家传。”秦仪是从爷爷手上接过这把刀的。
走出大堂,不少人围了上来,纷纷开口道喜。
虽然加入三巡司不久,但他和多数同僚交情都算不错,此时自证清白,官复原职,少不了一阵祝贺。
“秦仪,可得请大家喝酒啊。”
“对啊,我看紫衣都对秦仪很看重呢!”
“唉,只是可惜董兄他……”
秦仪眼神一黯,捏紧了拳头。
……
三巡司衙门在青元府城的北面,这里也是各处官府衙门、以及官道人士的府邸所在。
青元本地的一些大家大族主要位于东城,西城是商户及三教九流所在,大多数平民百姓则是在南城居住。
像秦仪一样的墨衣,基本也都将屋舍置办在南城。
从三巡司出来,走了几里路便进入了南城。
已是残阳西斜的时分,路人小贩的种种声音传入耳朵,秦仪缓缓走在颇为热闹的街道上。
到了晚上,相比于北城的清冷,他还是更喜欢南城的烟火气。
“有点饿了。”秦仪摸了摸肚子,走进一间铺子,打包了些酒肉。
自己今天也算是差点见到了鬼门关的风景,犒劳一下是有必要的。
一处小院前,秦仪停下了脚步。
这处院子位置不错,所以虽然地处南城,面积也不大,也花费了他一百两银子。
院子里有三四个房间,按他的想法,是打算在青元府立稳脚跟之后,将爷爷和堂妹接过来。
可刚要踏进院子,秦仪脸色一变,看向了亮着灯的一间屋子。
“小子,这里面装的什么宝贝,拿出来瞧瞧呗。”一个身穿花色服饰的男子说道,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长相凶恶的男子正把持着屋门。
“你们放肆,等我秦大哥回来,定会好好收拾你们,他可是三巡司的人!”一个十七八岁,面色坚毅坚定,紧紧抱着怀中的包裹,厉声说道。
“嘿嘿,你那好大哥犯了事,正在三巡司大牢里待着呢,怕是小命都不保了。”男子嬉皮笑脸说道。
“不可能!”少年语气坚定,但心中也不免生出了几分迟疑。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花衣男子冷笑一声,就要伸手来夺包裹。
砰!
屋门被撞开,靠在门上,凶恶长相的男子被一股大力击飞,落在屋子中央,将桌子砸出一个大坑。
“谁?”花衣男子吓了一跳。
“秦大哥!”少年眼睛一亮,惊喜开口道。
“李安,是你?”秦仪对少年微微一笑,转而脸色一变,看向旁边两人。
“你们,”他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眼神阴沉,“找打吗?”
“秦……秦大人,误会,实在是误会啊”,花衣男子看见秦仪,惊惧不已,连忙开口求饶起来,同时心底里怒骂起了陈风。
他们一群地痞,平日就是和陈风厮混在一起,在他的庇护下做一些欺压平民的事。今天也是得知了秦仪下狱的事,又正好碰见似乎有人来寻找秦仪,心中起了歹意。
“滚。”秦仪也懒得和这些泼皮纠缠,厌恶的挥了挥手。
两人一喜,连滚带爬地就要离开。
“这就打算走了?”秦仪的声音又响起,让两人一颤。
“我这位小兄弟受了惊吓,得有赔偿吧?”他指指李安,又指向桌子,“另外,我这可是上好梨花木的桌子,也被你们弄坏了。”
“秦大人想怎么办?”花衣男子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这桌子分明是最普通的木料,那少年也是一脸的没事,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秦仪微微一笑,“我也不难为你们,五十两银子,这事就算过去了。”
“五十两?”花衣男子差点吐血,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我们,我们没有这么多银子啊。”
秦仪拍了拍他的肩膀,和颜悦色说道:“没事,可以慢慢还。”
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花衣男子无奈,和同伴拿出身上所有银子后灰溜溜地离去。
秦仪转过身,拿起银子扔给李安,“来,给你点零花钱。”
“谢谢秦哥。”李安也不扭捏,大方收下。
“你怎么来了,爷爷他们呢?”秦仪招呼李安坐下,开口问道。
李安是个孤儿,自幼被爷爷捡来养在家里。虽然名义上算是他们家的仆从,但一家人都拿他当亲人看待。
“老爷让我出来历练历练,见见世面,顺便给秦哥你带个东西。”
秦仪想起来李安也具有修行天赋,感受之下发现他已经开始修行,有了化元一重的实力。
所以刚才即使自己没有回来,他也不会出什么事。
李安打开包裹,拿出一个盒子以及一封信,“老爷让你先看信。”
秦仪取过东西,也不急着打开。
而是将带回来的酒肉取出,与李安交谈起来。
他已经离家接近两年,虽说和家里时常有书信往来,但此刻见到阔别已久的家人,不免心下欢喜,一直深聊到半夜。
反正明天也不用上班。
安排李安睡下之后,秦仪拿起书信看了起来。
“秦仪吾孙,见字如面……”
许久,他放下书信,按了按发酸的眉头。
盒子里的东西,爷爷让他暂时不要动,等到御气境之后再打开。
但他更在意的,是信里还明确提到,让他注意安全,尤其是与大启皇朝有关的事情。
“果然……”
得知陷害自己的人来自大启之后,他就有这种猜测。
现在看来,对方确实是冲着自己来的。
自己身上,或者说自己家里到底发生过什么,竟能惹来元丹境界的仇家?
而爷爷似乎能预测这些事情一般,他又知道些什么?
更何况,既然已经找到了他,那名仇家为何不直接杀了自己,反而留了一条生路。
这些疑问浮现在秦仪的心头,让他有些头痛。
“爷爷……”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出现在秦仪的脑海里,他轻轻叹了口气。
“找机会回家一趟,当面问清楚这些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