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八章偶遇贾蓉(1 / 1)撑死的瘦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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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园厢房。

带着一身酒气的贾蕴推门而出。

酒饮多了,自然需要放水。

“贾蕴。...”

贾蕴正走在廊道之上,忽地身后传出一道惊疑之声,徇声而望,瞧见一个熟稔的面孔。

“这不是蓉大爷吗?”贾蕴目光凝了凝,瞧见对方不善的目光,淡淡道:“喊我作甚。”

喊住贾蕴的是宁国公府长房玄孙贾蓉。

至于贾蓉缘何在此?

贾蕴来此的缘由就是贾蓉的缘由, 同父异母的兄弟,有相同的爱好不足为奇。

按理来说,贾蕴还是贾蓉的大哥,虽说现今毫无干系,可血缘这种东西不是除了宗籍便能否认之事。

贾蓉听见贾蕴冷淡的语气,忽地想起贾蕴的狠辣, 悻悻地说道。“什么大爷不大爷的,蕴哥儿说笑了。”

虽然贾蓉将其父对他的苛待算在贾蕴身上,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可真瞧见贾蕴,心里也是怵的慌,怕贾蕴这个愣头青会教训于他,在贾蓉心里认为,若是惹着了贾蕴,他真的会揍死自个。

贾蕴皱了皱眉,便不欲搭理贾蓉,转身准备离去。

贾蓉见贾蕴欲拔腿离开,眼神一转,忙开口道:“蕴哥儿且慢。”

贾蕴皱了皱眉,不满道:“蓉大爷有什么事?本大爷还要“正事”要办。”

贾蓉神色尴尬,迟迟不语, 贾蕴不耐烦了,便懒得搭理贾蓉, 回身离去。

“瞧蕴哥儿也是来这消遣的, 不若咱们一起喝点?”贾蓉鼓足勇气说道,说罢, 贾蓉便上前拉贾蕴的衣衫。

贾蕴顿时脸色一黑,直接将贾蓉拨开一旁,道:“贾蓉,有什么事赶紧说。”

贾蕴与贾蓉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可实际上两人并不熟稔,贾蓉身为长房玄孙,待遇方面可不是贾蕴能比的上的,因此,贾蓉也不会自屈身份。

所以即便早先同居一府,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如今贾蓉主动寻他,而且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呶呶不休,肯定是有什么事要与贾蕴分说。

贾蓉闻言神色一怔,神情也愈加复杂起来。

沉吟片刻,贾蓉开口道:“蕴哥儿,有一件事想请教你,咱们边喝边说。”

贾蕴可不想与贾蓉玩耍,直言道:“什么事, 在这儿说就是。”

贾蓉目中有不悦之色一闪而过,毕竟, 贾蕴这等身份的人连连拒绝,着实让他丢了脸面。

不过,相比于心中的苦闷,这些倒不妨事,见贾蕴神情愈加的不耐烦,贾蓉环顾一圈,见四下无人,便低声询问道:“蕴哥儿,咱们是亲兄弟,小弟我也就不瞒你了,咱们父亲..嗯,父亲愈发过火,小弟是苦不堪言,蕴哥儿可有什么法子教教小弟,好让父亲有所收敛。”

贾蕴闻言富有深意的看了看贾蓉,贾蓉似是心虚,忙低下头去,向“旁人”请教对付父亲的方法,着实是耻于为人,与他所学悖逆。

见贾蕴神情异样,贾蓉壮着胆子说道:“蕴哥儿,咱们都是骨肉,我也就不瞒着你了,咱们父亲,天天喊儿媳妇送劳什子莲子羹,父亲什么性子,你也是晓得的,这哪里是什么疼爱儿媳妇,分明就是....”

话至此处,贾蓉压抑着嗓音,呜咽痛哭起来。

贾蕴沉默地看着贾蓉,与他所猜想的一般,这贾珍老匹夫是要对秦可卿动手了。

对于贾蓉的委屈,贾蕴能理解,所谓夺妻之恨,试问哪个男人能忍受的住,即便是懦弱的贾蓉,心里肯定也是怨恨的。

只不过父为子纲,贾蓉即便怨恨,那也是无济于事,这便是礼法的束缚。

贾蕴虽未见过秦可卿,可名满红楼的美女能差到哪里去,天仙般的尤物落到贾珍手中,着实是可惜。

若贾珍不行那等苟且之事,想必秦可卿也不会落得个“霪丧天香楼”的下场。

至于秦可卿是否是自愿,试问哪个女子放着身强力壮的丈夫不要,非得去寻个三分钟不到的老匹夫?

“蕴哥儿,父亲那般记恨你,可偏偏拿你没办法,你可得帮我出个主意。”见贾蕴沉默不语,贾蓉顿时急了起来,他可是心烦的很,贾珍的态度愈发强横,若是不赶忙寻个办法,那真是要万事休矣,头顶上定然会有别样的颜色,还是他老子亲自带上的。

贾珍的穷奢极欲,贾蕴无话可说,关键是瞧上自己的儿媳妇,这着实是过分了。

或是同被贾珍这等丧心病狂的父亲欺压过,贾蕴见贾蓉哭的愈发伤心,他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只是东府里那些腌臜龌龊事,又哪里是他能置喙的?

尤其贾珍还是贾蓉的父亲,面对这等不要脸皮的父亲,着实是拿他没办法。

原本贾蕴亦是对贾珍毫无办法,只不过狗急了还跳墙,逼着贾蕴往死里走,自然是玉石俱焚。

倒不曾想,置之死地而后生,被仍到边关待了四年,又忽然受天子器重,凭借天子之威才堪堪逃脱桎梏,而贾蓉,那是毫无办法。

即便贾蓉性子刚烈,去官府告发,贾珍会受惩治,可贾蓉....难以活命。

大乾律法规定:“诸告祖父母父母者,绞。”

又说:“父为子天,有隐无犯。如有违失,理须谏诋诤,起敬起孝,无令陷罪;若有忘情弃礼而故告者,绞。”

亲亲相隐,这不是白话。

贾蕴弑杀族叔无恙,一则是占据大义,二则是贾瑱不在“亲亲相隐”之列。

所谓“亲亲”指的是直系亲属,讲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贾瑱那等族叔却不在其列,自然无恙。

更何况,“亲亲相隐”也有限制,国事重罪不适用于相隐,直白些说就是谋反、谋大逆、谋叛及其他某些重罪。

沉吟片刻,贾蕴开口道:“贾蓉,既然你诚心发问,我就大发慈悲的给你一个法子,听不听地都由你。”

贾蓉闻言抽泣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面上露出喜色,忙问道:“蕴哥儿有什么法子?”

他来请教贾蕴,那也是看贾蕴成功的让贾珍拿他没辙,若不是如此,贾蓉怎会寻求贾蕴的帮助。

贾蕴拍了拍贾蓉的肩头,说道:“贾蓉,现在唯一能治住贾珍老匹夫的也就只有老太君,你是宁国公府长房玄孙,老匹夫唯一的儿子,便是强硬些又能如何,那老匹夫别瞧他不可一世,不过就是个老梆子,欺软怕硬罢了,你大可向他直言,若是那老梆子不讲理,那就拉他去老太君面前评理,看他有没有那个脸。”

“嘶.....”贾蓉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他敢说,要是真像贾蕴说的这般做,他定然会被贾珍打死。

贾蕴见贾蓉后怕的神情,便晓得贾蓉不敢,只听贾蕴不屑道:“你怕个球囊玩意,那老东西还真想让自己绝后不曾。”

贾蓉闻言倒是回过神来,以往贾珍虽然训他训的狠,可从不会下死手,贾蕴原本过了房,现在又被除了宗籍,那他就是贾珍唯一的儿子。

现今贾珍的身子他也晓得,纵欲过度,已然坏了身体,若不想无后,不可能严惩贾蓉。

贾蕴见贾蓉回味过来,当即不在多加言语,主意出了,听不听由他,若是想让贾蕴出面,那是想屁吃。

“两相其害取其轻”,要么被带帽子,要么被毒打,自己选一个。

反正不会打死,这是确定的事,毕竟这个时代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贾珍不可能犯这等糊涂。

至于过房,说到底这是无奈之举,若不是万般无奈,是不可能放着亲生的不要,非得过个旁系来继承家业。

而承爵呢,那更不用担心,贾蓉正派嫡孙尚在,不可能由旁人来袭爵,即便贾珍有这个想法,贾府其他族人也不会许可,朝廷更不会允可,这便是礼法。

主意既然出了,贾蕴也不逗留,回身说道:“贾蓉,你自个看着办。”

话罢,贾蕴沿着廊道去寻茅房放水,待会还得放水,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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