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与芙洛博雅将光照术调暗,使用隐身术追踪翼耳兽的去向,因为他们这些外来者的攻击,翼耳兽们纷纷受惊返回了巢穴,他们拍下了数只翼耳兽依偎在一起的温情场景。然后把它们全部抓走,用来进行后续的摆拍。
遗迹一角,芙洛博雅坐在一块石头上,怀里还抱着一只温顺的翼耳兽。
杜尚把摄影机对准她,小队的其他人坐在背景里休息,数个悬浮的光球提供了照明。
“很多人对魔物都有误解……”芙洛博雅抚摸着怀里的翼耳兽,看着镜头,声音温和又带着几分伤感。
她念出写好的台词,并与翼耳兽进行几番很有爱的互动,它不时在她怀里撒娇,不时蹿上她的肩膀去蹭她的脸。杜尚把这些都拍下来。结束后,芙洛博雅结束施法,翼耳兽顿时瘫倒在她膝盖上,半死不活地喘着气。
“还行吧?”芙洛博雅把它放在石头上,凑过来看回放,“我真的不擅长这种精细的操作,差点没把这小家伙捏死。”
“挺好的,”杜尚说,“再接再厉,我们还得拍一段宁福和它的互动,她是队伍中唯一的凡人,还是与魔物战斗的冒险者,她的态度很关键。”
他们把宁福叫过来,告诉她一会要怎么拍。
“太假了吧这个,”宁福目瞪口呆,“你们这不是骗人吗?”
杜尚把一只新的翼耳兽递给她,这么一会功夫他的手上就添了四五个牙印,“要是养熟了的话,肯定就不需要用法术来控制了,可惜没那个时间,我们只能人为地加个速。”
他看到宁福露出“我信你就有鬼了”的表情,“好吧,”他无奈道,“确实是在骗人。”
“这都是必要手段。”芙洛博雅理直气壮地说。
宁福说:“不行,我的良心过意不去。”
“什么条件,说吧。”
“十升魔油。”宁福说,魔油是海德尔液体的民间叫法。
“你就不能换个更方便交易的吗?”
“现在魔油有钱都买不到,光靠公会那些限额,铁拳我都不能随便用了。”
海德尔液体的流通已经受到了严格监管。芙洛博雅无奈地点点头,“好吧,那我怎么给你?”
“简单,这事弄完后我跟你们去一趟弗朗士。”
“说定了啊。”芙洛博雅伸出手来,宁福笑着与她击了个掌。
“不过,你们别嫌我多嘴,”她又看了看等在一旁的杜尚,“你们做的这些东西,到底是要给哪些人看。”
杜尚与芙洛博雅对视一眼,“所有人,怎么了?”他说。
“现在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接触到魔物,他们会关心这些问题吗?你们告诉他们世界上存在友好的魔物,这也算属实,但告诉了又能怎么样呢?”
“不需要怎么样,这个纪录片只要能展现出巫师的善良,强大以及博学就足够够了。”芙洛博雅说,“如果说还有别的什么收获,那都是额外的,没有也无所谓。”
“对,”杜尚说,“另外,接触不到不代表不感兴趣,兴趣是可以被培养的,反过来说,如果永远都是观众爱看什么就拍什么,那永远都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更何况,现在接触不到魔物不代表以后,要是这部片子真的能让很多人对魔物产生兴趣,以后说不定说不定还有谁会办个魔物园出来,魔物宠物也有可能变得流行。”
“这些都在你们的计划中吗?”宁福吃惊地说。
“只是考虑到这种可能性,归根结底还是要看纪录片的质量。”杜尚再次把翼耳兽递给她,“快点吧,我都要被咬死了。”
拍摄结束后,小队继续向遗迹上层推进。芙洛博雅在地图上标注了十二种魔物的位置,那是被她判断为有带回传习庭价值的魔物,但与他们不同,魔物位置的变化不会显示在地图上,因此搜索很是花了一些时间。
捕捉的过程相较搜索而言不值一提,这个遗迹里的魔物战斗能力似乎都不怎么强,都不用芙洛博雅出手,他们便可以靠着魔法与射镖枪轻松打败。
宁福也是一脸无聊的样子,巫师们始终与猎物保持距离,这让她很难出手,走着走着就掉队到了后面,和杜尚聊起了天,他们说起凤凰羽毛的事。
“和其他议员起冲突?为了把羽毛放在一号展厅吗?”宁福像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她没告诉你?”
“半个字都没说。”她看了在前面带队的芙洛博雅,似乎有些不满她瞒着自己。
“大概是不想你有压力吧,”杜尚道,“说起来,你为什么要特意送凤凰羽去博物馆,听说那里的很多展品都是强行从各个公会征调的。”
宁福沉默了一会,随后叹了口气,“我们公会快办不下去了,前几年花了太多资源去培养新人,结果那批人里有一多半都被对手公会挖走,搞得公会现在青黄不接,实力一被比下去就有越来越多人离开。”
“所以我才想送点东西进博物馆,给公会做做宣传……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她挠了挠头,“算了,这样的话魔油我也不好意思再要了。”
“你还是要吧,”杜尚说,“她不和你说就是不想给你压力,现在好了,我说漏嘴了,你不要的话她肯定怨我。”
宁福笑了出来,“说漏嘴怪谁?”
“怪嘴,”他没好气地说。
“啧啧啧,行吧,我收就是。”宁福说道,又看了一眼在前面的芙洛博雅,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笑着说,“有这么个女友,你以后会很辛苦的。”
“辛苦就辛苦吧,我不吃苦谁吃苦。”
“啊——”芙洛博雅把一瓣蜜柑递到他嘴边,杜尚张嘴,她把蜜柑放进去,纤细的手指划过他的嘴唇。牙齿咬合,酸甜的汁水溅出,不断地刺激着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