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洛博雅说道，走到巨大水晶簇旁边，伸手触碰，似乎在感受着什么，“……果然，水晶就是能量波动的源头。”

杜尚把摄影机背好，也走了过去，把手放在水晶上，“什么能量波动？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你的魔感还太弱，”芙洛博雅一刀见血道，“这里整个空间都被水晶的能量覆盖了，生命探测术会因为这种能量失效。”

“其他法术呢？”

“不受影响，它只对特定的魔力波长起作用。”

“就是说，这种水晶专防生命探测，”杜尚说，“而且以灰袍的魔感，也要近距离才能看出端倪。”

“嗯，”芙洛博雅点点头，“这种矿物我没听说过，就目前知道的这些特性来说，它的价值不会低。”

芙洛博雅的这句话让巫师们都变得激动起来。

宁福指了指自己，“多亏我当时把这只地龙放跑。”

“还多亏了我和部长放的这次水。”帕特说道，他们之前就是因为要方便才离队。大家都笑了起来。

一会后，“已经确认了，这里的地下还埋有同样的水晶，”米尔森对芙洛博雅汇报道，“这地下是一片水晶矿，不过预测规模比较小。”

芙洛博雅放下手里的白色水晶，“辛苦了，米尔森，请你通知大家准备返程。”

杜尚问：“现在从法理上来说，这矿归谁所有？”

“正常情况是属于领主吧？这个国家的法律应该是这样，”宁福说，“不过现在应该是你们议会的，《五十国公约》里不说所有遗迹都是议会的吗？”

“准确地说，是所有已发现和未发现的，时代处于继承者时代或更久之前的遗迹。”芙洛博雅道。

宁福耸耸肩，“遗迹是你们的，这矿就在遗迹里，自然也是你们的。”

“这不是什么好事，”芙洛博雅说，“议会把和遗迹有关的事都交给学者团管，虽然我很不想用这个词，但他们确实就是一群穷鬼，永远都指着议会的拨款过日子，现在有了一座能赚钱的矿，你说他们会做什么？”

“会做什么？”宁福和杜尚几乎同时问道。

芙洛博雅说：“他们会给我们一笔钱，就是通常奖励给遗迹发现者的三瓜两枣，然后这座矿就和我们彻底没关系了。”

“那如果这座矿不在遗迹里呢？”宁福问道，“你们怎么和这里的领主掰扯？”

“如果不在遗迹里就简单多了，‘巫师发现了无主之物，可以凭意愿决定是否占有它’这是议会保障的巫师权，所以只要我们想，这座矿就归我们这些发现者所有。”

“但这里的领主会说，他拥有他领地下的矿藏，即使是还没发现的。”

杜尚不假思索道：“这种话很好反驳。”

“如果是你，你准备怎么反驳？”芙洛博雅期待地望着他。

“我想想……比如我们可以说，如果一样东西还没被发现，那就无法证明它存在，无法被证明存在的东西是不能被拥有的，因为这不符合逻辑。”

他继续道：“但作为博学多智的巫师，我们可以无偿为领主的权力提供一套合乎逻辑的解释，那就是他有权在一处矿藏被确定存在的一瞬间宣布这座矿为他所有，但在前半个瞬间里，这座矿还是无主的，那就是我们行使巫师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