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王小凡的视线，虽是默然安静，却还是让苏桃桃意识到了些事情。

回神，这才发现该看的不该看的，恐怕刚才都被他看了去。

脸颊绯红如霞，苏桃桃不禁咬了咬唇，强忍着羞意，替王小凡擦拭干净身体，然后拽了一条毯子为他保暖。

做好这些事情，她才忙不迭的跑离，就像是逃命一样。

若是有个地缝，她一定会钻进去。

心儿砰砰直跳，却意外的没有厌恶感，反是莫名的心悸，就像是儿时第一次尝到蜜糖，透着份说不出的简单滋味。

“我、我真是……”

她冲进浴室，将冲洗的水开到最大，散去那份微妙的热意。

……

……

这一次，她冲洗的很快，因为事情还有很多。

等到在回到房间时，她已经将秀美的长发束好，身套了一件宽松的襦裙，裙摆是稍长的款式，只能隐约看到小腿，如白玉凝脂。

“这次倒是穿的厚了些。”

王小凡躺在椅子，轻笑着，苏桃桃为他盖的毯子很暖，连边角都细心的压了几次。

“那、那是自然。”苏桃桃骄傲的回应，像是想要以此将刚才的羞怯打散。

这次，她在外衫之内套了两层里衣，除非王小凡亲手褪去，否则他什么也不会看到。

有了这些自信与底气，苏桃桃才又走到了王小凡身边，开始替他打理仪容。

“您现在都没有力气动吗？”苏桃桃不禁问道。

王小凡没什么好隐瞒的，平静回应。

“可以动，但会很累。”

就像是他不久前对周霍然出手一样，便是实力近乎全废的他，也终究看到过这天下最高处的风景，又岂是一些小虫可以叨扰的。

但他如今终究不是当年，在想看到高些的风景，也总得付出代价。

就像刚才，心血翻涌，让他的五脏如同刀绞。

苏桃桃怔怔的看着他，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许久，她才浅浅的叹了一句。

“原来您这么厉害呀。”

怪不得那时在云山，王小凡便不惧那些争夺宝刀的修者，并非依仗那古老的护山阵法，而是他自身便有实力。

竟是能够触及四阶境界，比之那周霍然还要强很多。

“只是境界罢了，也没什么其它厉害的。”王小凡回应道：“况且我如今境界也早已不在。”

听着这话，苏桃桃隐约在脑海中勾勒出了王小凡过往的身影。

他应该曾经是个很厉害的修者，达到了三阶巅峰，甚至四阶境界。有过一段红尘，却终是因道伤损了命源，情深缘浅，归隐洛城枯守岁月。

想到此，她更是心疼，想要将他揽在怀里。

原来他并不是真的木讷，只是受过些伤，所以变的沉默。

王小凡自然不知苏桃桃所想，不然他才会诧异，这丫头的思绪总是这么怪吗？

气氛沉默，他只以为苏桃桃被刚才吓着，思衬如何开口。

“人各有长，就像是你次说的，境界再高，也总有不足。”

苏桃桃偏着头看着他，眼眸很清亮，自然更好看。

“就像是我，做饭就不如你，就算能在学百年，也是不如。”

境界终究不是全部，苏桃桃次的话理有些歪，但也总有两分正确。

大道万千，终是没人能走到头，为此忽略了身旁的风景，对生命是一种罪过。

苏桃桃忽然睁大眼睛，透着些亮意与喜悦，便是连嘴角也扬起，像是新月的牙儿。

“您喜欢我做的饭呀？”

王小凡顿了顿，点头回应：“你做的挺好的。”

苏桃桃做的饭菜自然很好，每一道菜，每一份汤都很可口，不知为何，也许手艺不如名淮那些神厨，也许菜色不如墨岭那些妖仙，但味道却总是恰对他的喜好。

没有刻意与讨好，自是自然留心，便成了恰到好处。

大概是因为，自己与她喜欢吃的味道，本来就很像。

苏桃桃的笑容更加美好，这是简单的幸福。

“那我给您做一辈子饭呀？”

这话她说过相似的，是次与王小凡表白的时候，只是那时，缘分未到。

王小凡怔了怔，沉默了会儿，不由的笑着。

这丫头还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便是连他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他想像次一样回绝，却未等开口，苏桃桃便没有在等他的回应。

“嘻……得付钱的，像我这样好看的厨娘，还超会做家务，您可哪里都找不着。”她的笑容更加绚烂，不知为何，却又有些失落。

王小凡沉默着，没有在多说些什么。

“您稍起来一点儿，我给您穿衣服。”苏桃桃从王小凡的房间，取出一套换洗衣衫。

此时王小凡的身体也差不多回暖，她准备给他穿衣服，便去做饭，奔波了一天，无论发生在多事情，在家里也总得吃点儿东西。

“我等会儿自己来就行。”

王小凡微微动了动手，多少又有了些力气，在歇会儿，多半便没太大事儿。

苏桃桃抿嘴笑了笑，没有客气，将她为王小凡盖着的毯子收起叠好，同时将衣衫展开，对着王小凡的身形比划。

她洗的衣服很干净，连褶皱都熨的很平。在照料王小凡穿衣时，也很认真，眉眼间满是幸福的笑意，似乎这对她而言，并不算是什么辛劳，而是一份美好。

系衣结，理平外衫，很是好看，就像是个意气风发的读书人，只是王小凡太过平静的神态，显得不那么活泼，有些可惜。

“真好看。”

苏桃桃看着王小凡，心中想着，又多看了两眼。

旋即，她又想起了什么，有些忐忑。

“小凡先生，我没骗过您。”她说。

那时，周霍然的话不知王小凡是否听了进去，但她觉得容易有误会，这自然不行。

信任是需要维护的，便是过命的交情也得如此，何况他们认识的并不长久。

话说清楚，总是好的。

王小凡点了点头，他没查过苏桃桃，也没有怀疑过她，这从来便不是他顾虑的事情，当然也是真的没有顾虑。

这对姐妹的出现，他没有算到，想来也没谁能够算到。

人算，天算，偶尔总有漏算。

福兮祸依，古来又有谁能真的算清。

王小凡点了点头，笑了笑，回应他的相信。

“你的慧识，又怎能骗我。”

这自然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苏桃桃不太聪明，别说是他，恐怕谁也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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