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朔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心血来潮,他在积蓄力量,他在等一个机会。
刘宗敏满京城的追赃助饷,纵容士兵奸淫掳掠,民心思变是必然。
最关键的是他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这个人就是手握重兵的大明总兵吴三桂。
就在昨夜,吴三桂在京城的家惨遭灭门,其父吴襄被杀,小妾陈圆圆被刘宗敏霸占,仅一人仆人幸免逃走报信。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吴三桂是个男人绝对会找李自成麻烦。
而历史,吴三桂也确实如此做了,勾结清军把李自成打得满地找牙!
等到那个时候,朱慈朔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但在这之前,朱慈朔也没打算让李自成好过。
......
......
清晨刚下过一场雨,空气中依旧弥漫着薄薄的水气。
这应当,是一个很普通的雨后早晨。
若是前两天,家家户户都会在雨雾之中开门,男人谋取生计,女人打扫庭院,孩童嬉戏玩闹,老人静坐街前。
可今日,长街人影疏离。
但细细听闻,一阵阵凄厉的哭嚎刺破雨雾,时有时无的传来,让整个长街更显萧索。
长街尽头一处普通宅院的房顶。
伏在此处的朱慈朔看着脚下的宅院,目眦欲裂。
看得出来,这本是一个殷实之家,可如今,宅院内一片狼藉,几具百姓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卧着,血水夹杂着雨水,把院内的地板染得通红。
尸体中还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他的胸膛是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而宅院的房间内,传来几个男人淫荡的调笑声和女人呜咽痛哭的嘶吼。
“殿下!”查探情况回来的庄安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查清楚了,贼兵编了排甲,令五家养一贼,富户、殷实之家一家养五贼。脚下这家有贼五人,周围暂未发现......”
“下去,杀了,一个不留!”庄安世话还未说完,就被朱慈朔打断,冰冷的声音让他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他从未见过朱慈朔如此大的杀气,不敢耽搁,带着几个手下,无声无息落在院内,踹开房门,手中的连弩攒射了出去。
屋内的贼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射成了马蜂窝。
而房间内的女人却被眼前的一切吓傻,哭声嘎然而止。
朱慈朔面无表情的走进屋内,见到蜷缩在角落里的女子才挤出一些笑容。
女子眼神空洞,较好的面容全是泪痕,裸露在外的脖颈、手臂满是乌青。
不难想想她一定遭受了禽兽般的待遇。
“不要怕,我们是来救你的!”朱慈朔尽量让自己声音温柔,边说边把一件长衣披在她身。
女人麻木的看着她,无动于衷。
可下一秒,女人突然起身,把朱慈朔撞了个趔趄,赤着脚疯一般的冲向屋外。
等朱慈朔站稳身,跟着来到院内时,女人已经抱着那具孩童的尸体嚎啕大哭。
凄厉的哭声划破天际,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饶是过战场,见过无数生离死别的庄安世,见到眼前这一幕也颇有些不忍,一双剑眉紧紧蹙着,漆黑眼眸眸色深沉。
“不可!”就在这时,女人趁众人人不注意,猛的往院墙一撞,身子顿时萎了下去。
庄安世一箭步前,抱住那女人一探鼻息,向朱慈朔摇了摇头。
怀里的女人粉粉的唇紧紧抿着,清俊的面容流露浓浓的哀伤,仿佛诉说着这天道不公。
不是没有见过比这更凄惨更残的场面,只是那么鲜活的一条生命,那般娇俏的一个女子,这般决绝地死在他面前,即便他铁石心肠,也很难无动于衷。
“日你姥姥!”庄安世抽出宝刀,将院內一颗碗口粗的树斩断。
怒火充斥其胸,现在的他唯有杀人才能泄愤。
“吴王!”庄安世握着刀转过身,朝朱慈朔单膝跪下,双目赤红。
“殿下!”其他侍卫跟着下跪,满眼喷火。
朱慈朔闭着眼,俊朗的脸充满了戾气。
到现在他才感受到什么是家破人亡!乱世人命如草芥!
他就没明白,那些贼兵几个月前同样是百姓,同样也有妻儿老小,为什么下手如此之狠毒!
他们已经忘了自己出身百姓,变成了作威作福的官老爷。
不但如此,他们还在官字,加了草,变成了“菅”,草菅人命的菅,不是人的官!既如此......
想到这里,他猛的睁开了眼,眼神如刀,从牙缝中蹦出一个字。
“杀!”
一时间,整个院子杀气森然。
......
......
安福胡同,大顺军聚集于此奸淫抢掠。
一夜功夫,妇女死三百余人,百姓几乎家家戴孝。
但即便是这样,在金钱与残虐中寻求最大快感的大顺军还不满足。
现在的安福胡同已成了大顺军消遣发泄的淫乱之地。
此时胡同大街旁边的一条暗巷里围满了大顺的士兵,似乎很热闹,外面一圈又一圈踮着脚不知究竟,使劲往里面挤。
外面的人挤不进去,急得抓耳挠腮,揪着前面的人一迭声问道:“啥事?又发生啥事了?”
知情的大顺士兵很有娱乐精神,非常痛快地种子共享:“里面什长牛三正在揍人,看中了一个娘们,但他男人不知趣,这不,牙都打掉几颗了,还没停手……”
“胆子真大啊!闯王不是说让咱们不要过分吗?”看热闹的年轻士兵还是心存畏惧。
知情士兵嘁了一声,不屑地道:“过分吗?不就是睡个娘们嘛,咱们出生入死为闯王打天下,享受一下怎么了?”顿了顿,脸浮出色色的笑容,“难道你昨晚没睡个娘们?”
一身顺军士兵装扮的朱慈朔听闻这话,对混在士兵中的庄安世打了一个眼色,拼命地挤了进去。
人群之中,一位年轻人的脸已肿得跟猪头一般,一身麻布衣裳被撕成了条条缕缕,躺在地单手护着头,另一只手却软耷耷地横摆在地,腕骨和臂骨连接处扭曲成了一个怪异的角度,显然骨折了。
揍他的人,穿着什长军服,面容阴沉,目光里露出凶狠的戾色,即便年轻人已失去了抵抗能力,而他仍不肯停手,一拳一脚尽情在他身施虐。
年轻人的傍边,一个身材匀称,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跪在地,正神情惶恐地不停给那叫牛三什长的磕头,女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女孩,正在大声的哭喊着。
围观的大顺士兵对这一幕无动于衷,反而还饶有兴致的起哄,嘴角露出无聊和不屑相交织的冷笑。
朱慈朔眼神一凌,毫无征兆的欺身而,飞快的捡起地的一块砖头,在围观士兵愕然的目光注视下,单手执砖,朝正在殴打年轻人的牛三奋力拍下。
一声沉闷的声响过后,魁梧壮硕的什长牛三被砖块拍中后脑,鲜血缓缓从伤处涌出来,身形踉跄一下,连回头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摇晃几下过后轰然倒地。
围观的士兵呆住了,一脸斯文的朱慈朔手执砖块,朝他们咧嘴直笑,笑容像个杀人的疯子。
这一动手就是信号,隐藏在人群中的庄安世等人趁机发难。
连弩,腰刀、流星锤......
跟随朱慈朔而来的大内侍卫各施所长,个个犹如杀神一般,逢人便杀,逢人便砍。
一炷香后,闻讯赶来的大队顺军,见到的只有一地肢体残缺的同胞尸首和一行写在墙的血红大字。
“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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