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对戴浓香有那么一点与众不同的感情,可还远远不到成亲的地步。
况且公主一事尚未了结,他怎能安心的另娶她人?
元颂想了想,往客房的方向去。
“将军。”
元宝匆匆追来,承上手中的东西,“这是外面带给戴姑娘的信,正巧碰到将军,劳烦将军带给姑娘。”
元颂正愁没有个光明正大探访的理由呢,如今理由说来就来,信封倒是很贴心。
利索的接过手上的信,翻来覆去打量几眼,装进袖袋。
走到客房,喝退了欲行礼的守卫,元颂打开门。
好无聊啊!
无聊的想发霉!
无聊到已婚妇人想翻墙给家中的夫君带回满头的绿。
戴浓香正无聊的用手指沾着水无聊的画圈圈。
突然亮光照入,有人走了进来。
突兀的光线照的眼前看不清,好一会儿看见出现在门外的人,戴浓香把头猛的一撇,冷哼,“你怎么又来了!”
元颂从袖袋中摸出信封,“我是来送信给你。”
什么东西?
“还信呢!别是你这登徒子写的情书吧?我不看,你赶紧的拿回去。”
写情书?
护国大将军看戴浓香的眼神简直匪夷所思。
他护国大将军的手武可握剑,击退外敌;文能拿笔,写过家书,写过战争部署,唯独没写过情书。
看一眼气哼哼的戴浓香,在十三四岁便可谈婚论嫁的安国,她与许多姑娘相比看起来是不小了,难怪会有此怀疑。
对于大龄恨嫁的姑娘,元颂决定原谅她。
信封递到他面前,“信件是外面带来的,封面上写了乖徒亲启。”
一听这话,戴浓香便能想到是谁了。
忙不迭的看着上面的字迹,不就是金九樾那个臭老头的字迹!
戴浓香咬牙切齿的打开书信。
元颂:“……”
他是不是好心办了坏事,写信的莫非是戴浓香的仇人?
戴浓香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在看到信封上的内容时眼前一亮,瞬间雨过天晴。
元颂几乎怀疑刚刚看到的表情其实是错觉。
戴浓香把信上的内容再次确认了一遍,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从被关起来,她还从没有笑过如此开心,难不成写信的是心上人?
元颂看着这一切,感觉心脏被野兽的爪子按住了似的,闷闷的喘不过气。
这感觉,难道是生病了吗?
元颂脸色难看的抬眼,就见戴浓香已经看完了信,喜色溢于言表,一双眼睛晶亮亮的看着他,“我不走了,你就算现在赶我走,我也不想走了。”
不明白心上人给她写了什么,竟然一反常态不愿意离开。
心中一瞬间的放松,之后发觉更难受了,是野兽的爪子不但按住了他的心,还扯了扯,压了压,鲜血淋漓。
强压着这样古怪的情绪,元颂道,“怎么突然又不走了?”
“难不成你还想赶我走啦?”眼睛弯弯的像是吃了蜜,“我不走,当然是为了等一个人。”
等人?
果真是心上人?
元颂心里颇不是滋味,不知怎么的就看了口,“母亲让你我成亲,你怎么看?”
“成亲?”喜色褪去。
开什么国际玩笑?
难道说古代人都有那种情怀,自以为有了肌肤之亲,便一定要负责任?
虽然她的思想与现代大多数人相比已经是很守旧了,直到穿越的时候也没有体会过男欢女爱。
就算穿越之后体会过,那也是完全不清醒状态。
但是她愿意以手相助,那也是为了保住自己不存在的清白啊!
想到那日发生的事,戴浓香的脸止不住的开始变红。
“成亲一事,还是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刚说出来的时候,元颂便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如今被婉拒,心底似乎什么一空,才发现他对她竟然有所期待。
元颂也不知道为什么多此一举,他问,“为什么要过些日子再说?”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过些日子自家的宝贝女儿就来啦?
到那时元颂发现自己求娶的是人母,想到那场面,戴浓香的笑的腌坏,“自然有我的道理,就半个月,一个月以后,你若还愿意娶我,我便嫁给你。”
至于为什么要有这样的承诺。
咳咳!还不是因为即使元颂不在意,他的父母恐怕也不会同意。
这小小的戏弄,便当做是对那什么什么采取的惩罚吧。
乌云蔽日,算不得一个好天气,长奉刚进了御书房,外面便下起了暴雨。
还好跑的快,差点便被雨淋了。
帝王被惊的从奏折中抬头。
他是对元颂太在乎了,才会迫不及待的问,“如何?元颂可愿娶李家的丫头为妻?”
喘了一口粗气,长奉道,“奴才问过了将军了,将军以身子不健为由拒绝了娶妻?”
帝王坐正身子,“他的身子还是不好?”
长奉抹了一把额上的热汗,“何止是不好,护国将军简直虚弱的很呐,奴才看了都担心他会只撑不住丧失了性命。”
明明太医几次都说没救的人最后都活了。
帝王沉思了片刻,合上桌上的折子,“长奉,你有没有发觉朕的这位护国将军很奇怪?”
长奉不解,“有什么奇怪的?”
“好几次太医都说救不活了,却至今都活的好好的。”
这样一说,好像还真是。
不用帝王说更多,长奉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皇上是说将军的伤情有古怪?”
古不古怪尚且不知。
但是没有人看着,他难以心安,这是事实。
帝王默不作声。
跟了帝王多年,长奉单看表情,便知晓帝王的心思。
他垂眸思索了片刻,“皇上如此说,奴才发觉确实有古怪,既然李家的姑娘想嫁进护国将军府,不若皇上下一道旨意,李家姑娘提前进入将军府,也可为皇上监视将军。”
“不可。”
帝王从桌案后走出,“她一心嫁给元颂,还会一心为朕做事?朕现在拟旨,你悄悄给她送一个宫女过去。”
为帝王做事或许不用心,可是送婢女,这是皇恩浩荡,没有拒绝的余地。
“包括那个李姑娘,你也一并探探底,朕想知道她究竟是贪慕护国将军府的荣华富贵,还是对元颂一片痴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