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看着她的样子，心底里自然而然地竟然弥漫出一阵忧伤。

她知道这个时候，或许她确实应该离开，哪怕是站在门外也好，当做是给她一点儿自己的空间。

可是脚，却有它自己的主张，根本就没有办法迈开步子，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忽然，脸上一阵温热，小狸伸手拂过面庞。

湿湿的，涩涩的，这是什么？

她疑惑地看向徐清，看到她眼角的光芒，顿时明白过来。

这是……眼泪？

她竟然会流泪？

可是她是猫啊！

猫怎么会有眼泪呢？

耳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就算她能化为人形，修为高强，徐清好歹也是个元相的修为，不存在听不到任何的动静。

抬头，果然发现她还站在那里。

“你还不走做什么？以为我不会告诉院长吗？还是你觉得院长会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予追究？又或者仗着自己的实力，我们一个小小的通州学院还不在你的眼里？”

徐清说完，忽然发现她脸上的泪痕，还有指尖的湿润，莫名的有些哑语，她竟然哭了。

“你真的要我走吗？”小狸觉得胸口闷闷的，有些发疼，脑袋也有些晕乎，“我……我真的不是这个本意，如果要我做什么来弥补的话，我是可以做的呀！”

或许是因为自己本身是只猫的缘故，小狸的眼睛又大又亮，像是深海里的漩涡，看着她的眼睛的时候，总有一种担心自己会被她的眼瞳给吸走的感觉。

“你能做什么？能够将丹药楼丢失的丹药全部还回来吗？”徐清看着她，忍不住淡淡地笑道，“那些丹药都已经融入了你的骨血，你要真想换回来，意思是不要命了？还是说你们猫本来就有九条命？”

她的笑容里带着淡淡的讽刺的味道，说的话里面刺也不少。

其实她不太适应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不管是从前的田瑜还是如今的徐清，都是有一说一的性子。

可是这个时候她是真的气不过。

小狸吞了口口水，感觉自己要用力的呼吸才能够让自己的胸口没有那么难受，可是脑袋的眩晕却无法停止，甚至还有些隐隐作痛。

眼前的徐清显然是被气得狠了，似乎已经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用手扶着椅背。

眼睛也不再看她，而是转脸看向了黑漆漆的窗外，以及窗外月光透过树叶，落在地上的星星点点的暗影。

“好吧！”艰难地开口，小狸道：“既然你执意要我走，那我……就走吧！或许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也永远都不想看到我，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不过，总之还是我对不起你，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了。”

“走！”徐清已经完全不看她了，连脸不再转过来，只是淡淡地丢出这么一个字。

这个时候小狸的脑袋已经感觉完全不是自己的了，看着东西的时候，甚至还出现了重影，最后再看了徐清一眼，她艰难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