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时这一下实在是糊涂了,“又说错什么了?”
艰难地将脖子转回来,徐清好一会儿才道:“你这些话……是你自己想说的,还是刘婶教你的?”
“我没跟我娘说,”沈时连忙解释,“就是昨晚上我想了想,似乎是这么回事,所以你才会不高兴。”
他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儿似的,谁承想,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徐清,发现她又用那种奇怪的神情看着自己。
“你……”
“你怎么好像……忽然开窍了?”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用什么词来形容他。
沈时脸上的表情欲言又止,让她很不耐烦:“怎么了?”
“这……是好还是坏啊?”
“勉强……”看着他似乎有些犹豫的样子,徐清翻了个白眼,“勉强算是好事儿吧!”
这句话让他安心了不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嘴边已经噙了一丝轻轻的笑意。
这个木头一样的人进步竟然还挺快,徐清有些意外。
向来刘婶婶应该也注意到自己儿子的变化了,对于她来说,这大概是最幸福的事情吧!
看来这世上还是有因果这一说的,刘婶那么好的人,自然值得更好的回报。
心里想着挺美,但是没有想到到了自家地里,她的所有笑容立刻就消失了。
这个时候正是水稻生长的时候,家家户户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过来看着田里有没有干,没有水的话,要注意放水,若是刚好不在水渠上的田里,还要想办法车水。
他们徐家乱了几天,徐清今天才有时间过来好好看看,原本是打算说如果没有水,晚上再过来引点儿水过来。
毕竟这稻子长得好不好,关键就看这段时间了。
谁知道,一到了田边,就发现属于自己的田里面的水稻全部都没了。
不是全部消失了的那种没了,而是完全被糟蹋了,基本上都是被牛嚼过的痕迹,还有些是被镰刀割的。
徐清全部查看了一遍切口心里就有了底。
再到另外的几块田里去看,果然,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一样。
从最后一块田里,正要走开的时候,隔壁正在田里耕作的一个村上的老伯叹了口气道:“傻丫!我说你爷爷这回做事啊!也是不怕遭罪。”
徐清认得他:“张伯伯。”
“说什么分了家,田是给了你,种的东西可没有给你,还特地牵了头牛过来,全部都给吃了,这可都是庄稼呀!糟蹋庄稼可是要被雷劈的,赌一口气做这种事情,真是……”
他摇了摇头,似乎是实在想不通:“如今是世道好了,我们老百姓好歹还有一口饭吃,从前没有饭吃的时候,可是连树皮都吃过的,什么大的恩仇值得这样。”
老人家吃过苦,自然舍不得。
徐清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张伯伯,不是所有人都像您一样懂得珍惜的,但是……放心吧!我也不会让这些田地完全浪费了。”
张伯伯并没有再说什么,徐家的恩怨他不想介入,他只是看不惯老徐头的这种做派。
“哟!这不是我们家女诸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