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块山体坍塌坠地。
一时间。
掀起无数砂石尘土飞扬,老树草木披靡。
巨大的震颤使得整个瓶山,乃至整个老熊岭都在震动!
于这般轰天撼地的震动中。
整个山涧已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面崖壁,形成了一道绝险悬崖!
然而。
此时林弈秋跟冯宝儿两人还未彻底安全。
两人的身体自空中斜斜撞向悬崖,拉出一道长长的弧线,犹如愤然挣脱死门的两只飞鸟,拼尽全力求生。
巨大的山体坍塌时带起一阵狂风!
两人又于此时被狂风卷起,身体在空中骤然失去平衡,直直下坠。
眼见山崖在眼前飞速掠过。
林弈秋转身对着冯宝儿大喝一声!
冯宝儿瞬间会意,倒悬着身体朝林弈秋推出一道炁!
借着冯宝儿的炁,林弈秋终是险之又险的撞在了悬崖峭壁之。
“锵——————”
情急之下,虞剑并未完全刺入山体,只堪堪刺进前身。
巨大的惯性使得林弈秋身体继续下坠,在山体留下一道裂痕!
林弈秋皱眉咬牙,当下也顾不得疼痛,立即转身抛出一根绳索,飞速甩向冯宝儿。
冯宝儿身手矫健无比,即使在空中没有支点的情况下,依然能翻转自如。
冯宝儿第一时间抓住了林弈秋甩来的绳索,却也因此带着林弈秋继续下坠。
两人虽然勉强的挂在崖壁之,却无法停止下坠。
林弈秋瞥了一眼脚底。
瓶山山顶现在只剩下半截,成了一面绝崖。
坍塌的山体将山涧底部的地宫完全摧毁,又带出一大块山体跟着坍塌。
脚下如今变成了瓶山山脚,且悬崖也并不是完全垂直,而是在中间又缺少了一大块,形成一块内凹的中空部分。
照这么滑下去,届时虞剑必将落空。
千米的垂直高度。
林弈秋跟冯宝儿也定会摔个粉身碎骨。
忽然。
林弈秋余光瞄见下方有一块凸起的巨石,当下也顾不得是否稳固,使着全身力气,甩着绳索将冯宝儿荡了过去。
冯宝儿默契十足,身体朝着巨石一跃,堪堪贴着巨石顶端越过,从另一头坠下。
“崩!”
林弈秋手的绳索一紧,带着身体于空中猛然骤停。
但绷直的绳索也将两头的人收束在一起。
冯宝儿迎面荡来,撞了林弈秋一个满怀,林弈秋趁此伸手将其环抱,使两人稳住身形。
两人在空中晃荡许久,终于是稳定下来。
林弈秋没有闲心感受怀中柔软,低头看了一眼,整个瓶山山底已尽收眼底,一片林木幽幽,溪水溟濛。
如此山河美景,却差点成了自己葬身之地。
劫后余生的林弈秋不禁长舒一口气。
“秋哥。”冯宝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林弈秋回过头来,发现冯宝儿脸突然一抹幽红。
林弈秋这才反应回来,自己还紧紧的抱着冯宝儿。
可林弈秋却未松手,反而是让冯宝儿抱紧自己:“抱紧了,我们先爬去。”
“噢.....”冯宝儿声音突然变小些许。
林弈秋四下张望一眼,发现不远处有处悬崖较为平缓,又生着几颗向外的老树,似乎能从这里翻到山面去。
林弈秋背着冯宝儿先爬头顶凸起的巨石,用绳索将两人绑在一起。
随后林弈秋又从系统空间拿出一幅勾爪戴,开始沿着万仞绝壁爬行。
冯宝儿此时贴在林弈秋身后,似乎是觉得心里无比踏实,竟在这时候靠在林弈秋肩膀闭了眼睛。
没了山崩的干扰,林弈秋很快就沿着绝壁爬到了那几颗老树边。
翻过一看,果然是处山面。
“呼~”
攀山面,再次脚踏实地的感觉,令林弈秋彻底放下心来。
“现在啷个办?”冯宝儿从林弈秋身下来。
林弈秋回头看了一眼山底坍塌的废墟,无奈道:“还是先去山底看看吧,那元将棺椁非寻常棺椁,是紫金铸造的,说不定还没碎。”
不撬开元将的紫金椁,拿取到一件信物,林弈秋的任务就无法完成,也无法觉醒血脉。
林弈秋自然不肯就此放弃。
“好。”不管林弈秋做什么决定,冯宝儿都完全支持。
......
几分钟前。
罗老歪被林弈秋飞剑斩下左手,已顾不得欣赏林弈秋被山体活埋的景象,忙让手下将其抬下了山。
反正整座山都塌了。
罗老歪不信林弈秋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活命!
可老洋人却在崖边盯着尘土飞扬的悬崖看了许久。
直至再也看不到半点动静,才愤恨离去。
老洋人恨不能亲手杀了林弈秋给花灵报仇。
却不知在他目光所不能及的地方,林弈秋两人早就脱离了危险。
临走前,老洋人不忘捡起陈雨楼的小神锋。
想到罗老歪被这柄利刃削掉了左手,老洋人心里就忍不住一阵畅快。
罗老歪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还是一个害人精!
“活该!”
与此同时。
无量仙宫溶洞。
陈雨楼,鹧鹄哨,以及一干卸岭盗众,皆躺在地大喘粗气。
虽然陈雨楼撤退的还算及时,但震颤的山体还是使甬道发生了坍塌。
在数个弟兄舍命掩护之下,陈雨楼才勉强安全的撤到溶洞。
看着弟兄们个个身带伤,甚至头破血流,缺胳膊少腿。
陈雨楼心中忽觉一阵悲凉。
前有林弈秋这个程咬金屡次截胡。
后有罗老歪这个猪队友炸塌了山顶,连带着墓室都跟着一起埋葬,还不知能不能再捞几件宝贝。
此次瓶山之行,还未见到半点成果,竟这般损伤惨重。
这次塌山闹出了这么大个动静。
搬山卸岭合盗瓶山的消息肯定是藏不住了。
想自己搬山卸岭合谋三盗瓶山,最终却落了个这种结果。
常胜山威名扫地。
卸岭雄风不再。
陈雨楼忽然觉得卸岭偌大的基业,都于此时在自己手毁于一旦。
都不用外人来看笑话,陈雨楼自己先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
陈雨楼悲凉的笑声在溶洞中徘徊,一众手下却无人敢应,皆低头沉默不语。
鹧鹄哨转身看去,发现个个都是面如死灰,神色绝望。
鹧鹄哨暗叹口气,心中何不如此?
花灵生死未卜,雮尘珠不知所踪。
搬山的下场又能好到哪儿去?
花玛拐最先从悲凉中回过神来,爬到陈雨楼跟前劝道:“总把头万不可这般气馁!”
“咱们这回虽然在瓶山栽了个跟头,死伤了不少弟兄,但咱常胜山家大业大,这点挫伤,根本动摇不了根基!”
“只要择时再盗几座大墓,定能将场子给找回来!”
陈雨楼听着花玛拐不痛不痒的屁话,怒极一声滚蛋。
陈雨楼当然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可陈雨楼天生好面,把卸岭盗魁的威名看的比命还重!
如今常胜山在绿林中的头把交椅坐不稳了,那些暗流涌动的各路绿林岂能安分?
更别说湘西还有各路军阀盘踞,断然不可能放过这种机会。
届时大战一触即发。
常胜山恐难在南六北七这块地界站住脚!
想到这里。
陈雨楼心中忽然一狠,喃喃道:“绿林道行事,自古便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且绝无回头路可言!”
“此番如若不将那厮擒住一雪前耻!”
“如若不将瓶山古墓盗空,我陈雨楼还有何脸面敢称卸岭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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