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命至上!”
伴随着幽幽从天地之间而来的声音响起。
这个瞬间。
整个战场仿佛凝固了时间。
所有人,包括季崇天也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极为惊人的一幕从开始走向结束。
火命鸢直冲云霄,杀阵也完全无法阻碍,被轻易突破。
这个过程里,火焰缠绕交织,将其完全包裹,惊人气息在随之涌现。
更诡异的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强制转移了,穿行在森林之中,理论上完全看不见天空的云夜等人,视线也以十分超出常理的形式观看了这场升华。
别说穿透浓浓的迷雾,无视巨大的高度差了,哪怕云夜低头了,也依旧能看到,简直就像是……
进化特写!
“真身神通,还是其他的什么能力?”
云夜浓浓的不解。
他的确无法理解。
为什么这头火命鸢升格自身的过程,会强制性让这片范围的人观礼?
意义何在?
还是说,这本就是必要的仪式?
云夜不明所以,非常迫切想知晓其中缘由。
然而直面火命鸢,眼睁睁看着火命鸢进行升格的白石镇法境们唯有极致的阴沉。
他们作为法境,在整個洛王朝其实也不算小人物了,不可能不知道这种现象。
“天路升华……能实现天路升华的妖魔,至少是灭国妖魔的直系血统。”
刘见心声音沙哑,难以想象的沉重。
这也是当然。
和飞天僵不同,飞天僵虽然传承自远超灭国级的显界级,但它是应天地之劫气而生,想走到显界之位,需要无尽的历练,并不能立刻无敌。
可火命鸢的直系血统,指常规的生育传递力量,出生时就异常靠近父辈,需要父辈耗费大量本源孕育。
而天路升华,就是指妖魔以天路上刻录的父辈血脉覆盖自身,让自身的生命形态得到进化。
生命形态的跨越,与境界的提升差别不大,都是力量的极致升华。
由于人类也能天路升华,对比一下立刻就能感觉到其中的分量。
因为能做到这一点的灵法家族称作圣族,能做到这一点的宗门被称作圣宗圣地,哪怕整个洛王朝,也是巨无霸级的庞大存在。
面对这种层次的势力,白石镇顷刻间就渺小如沙了。
“呜!”
等火命鸢再度出现,鲜红火焰环绕,身体从水晶般的颜色退回了血肉之躯,有赤红羽毛铺满躯体,修长而优雅。
所有因果图案也隐去了,只有尾羽还保留着特征,侧重从命定转向了其余方向。
等所有人重新可以移动时,火命鸢已然是展翅在天空之上,冰冷目光凝视白石镇的四大法境。
虽然火命鸢仅仅只有六七米左右的体长,相较于远方疑似大灾的生命相去甚远。
但其力量,却让四大法境也不敢小觑,哪怕其中存在季家家主也一样。
“它是在取回力量……现在,它正式达到大灾位格,实力远非之前可比,再想击杀,难如登天!”
季崇天皱眉,原本不至于发展至今。
可连续死亡的两位法境,极大膨胀了这大灾的力量,本不该如此!
他自语起来:“杨石么?余孽尚在啊,到底是谁在算计我们?”
经历过风雨,季崇天没有因此就情绪失控,而是寻找原因。
他不认为区区一个出身普通、天赋普通的人,可以凭自己做到这一步。
幕后必然有人操控,想对白石镇出手。
或者说,对季家出手。
洛王朝也并非一片风平浪静的,总会有强者从富饶之地离开,去谋夺其他区域的控制权,这一千多年的时间,只要是道器家族覆灭,基本都是因为这个缘故。
因为这一情况衍生出的禁忌,甚至导致了两次波及整个洛王朝的清扫战争。
禁忌之所以是禁忌,就是顶层统治者决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洛族发起了两次清扫战争,甚至连圣地都有一个因此覆灭。
这是核心的统治权,对这方面洛族绝不放任,会动用底蕴强行镇压。
不过,那是衍生的禁忌,只是谋夺区域控制权并不触犯。
一般的镇级势力,最多只有三位法境,而白石镇不过终劫刚开,便已有两位法境死亡,这太严重了,有人觊觎映月秘境,盯上了季家。
这已经危及存续了,季崇天心中推演一番后,直接更改策略:“刘权,推演福祸吧,找出暗中之人,先斩了此人。不除外患,意外发生的可能性太大了。”
刘权摇头:“这妖魔正式升格大灾,我已经无法推演了,作为掌握命定神通的大灾,命运会向它偏转。”
“这里,是我季家的领地……命运?推演吧,只是一只大灾,还做不到干扰你。”季崇天一抬手,天际裂开一道金光,古朴的青铜鼎在金光中诞生。
这青铜鼎充满了时间的痕迹,有繁复玄妙的花纹,这是季家度过千年,在大劫之下依旧幸存的证明,此为天刀刻痕,据说刻痕越多,便越古老,越强大。
刘权看到这青铜鼎之后,默默点头,激发玉镜,专心进行神法推演。
道器。
尊上秩序鼎!
这正是季家最强至宝,划分了白石镇的秩序,哪怕他们这些法境也要受限!
有道器存在的区域,的确可以理解为季家的领地,想在这个区域干涉统治者的神法推演,大灾也做不到。
火命鸢顺应命运,发起了进攻,鲜红火焰一吐,顷刻烧穿了重重阻碍。
无论是风属相的封锁,还是杀阵,相较于这鲜红火焰都趋于下风。
但最终,有季崇天拦截,火命鸢与其僵持住了。
季崇天的力量很朴实无华,只是无敌。
一出手。
九重星环环绕,天地间到处都在浮现异象,云卷云舒,无云生电。
此为异象气象剧变,是法境里极少数人才掌握的力量,唯有体魄法走到极高程度后,才可能诞生,异象一出,天地同力。
季崇天兼修三法,又有异象相助,升华后的火命鸢也无法突破他主持的杀阵,被牢牢牵制住了。
刘权因而得以安稳推演。
良久之后。
他有些阴沉的睁眼:“无法推演?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