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定时炸弹,蓝玉!
朱元璋越往下看,越是震惊到喉咙沙哑。
密密麻麻的文书,面悉数记载了朱允熥多年来的殊勋茂绩。
他甘心屈居幕后,救国救民于危难之中。
小到每年冬天捐衣捐粮;大到为即将出征的大军捐赠战马甲胄。
只要,大明出现天灾人祸,必有他的暗中相助!
虽是早早遁出皇宫,但从未忘记朱家子孙的身份和使命!
不邀功,不冒进。
勤勤恳恳,脚踏实地。
不在乎个人的利益得失,一切以家国天下为重!
比起朝中那些区区小事都要奏请赏的大臣们,强了成千百倍!
包括朱家的后辈子孙们。
哪个心里打着小盘算?
又哪个是真心的?
他还没有老糊涂,能看的出来!
但是没有一人,能像朱允熥一样,不求回报,默默付出燃烧着一切!
这是何等的大孝?
朱元璋掏空了满腹,实在找不出世间有什么样的赞美之词,能够形容孙儿的丰功伟绩。
他呆坐了良久,从震惊中渐渐回过神来。
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后悔!
孙儿出宫那么多年,他作为爷爷都没有主动过去看望一眼,甚至多次路过门口,也没有进去坐一坐。
任其吃糠咽菜,受苦受罪!
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他至今还蒙在鼓里,浑然不知!
险些将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当成懦弱无刚,不堪大用的庸碌之才!
他对不起自己的好圣孙,更对不起在九泉之下的儿子!
君临天下的洪武大帝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眼落寞的无助老人。
朱元璋红了眼眶,起身取过懿文太子朱标的灵牌,喃喃自语:
“标儿,你看见了吗?”
“这是你给咱留下的好儿郎啊!!”
“咱们朱家后继有人了,你在那面也可以安心了!!”
“......咱现在不能那么快下去找你和妹子团聚了,咱要再多活几年,替好圣孙扫清一切障碍,折断所有荆棘!”
“你们娘俩再等等咱!等咱把一切都料理好,等咱把圣孙培养好以后,咱们一家人就可以在底下团聚了。”
朱元璋看似豪放不羁,其实心细如丝。
纵观华夏千年历史,自古年幼世子戴冠,都势必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
轻则祸乱朝纲,架空皇权;
重则风起云涌,江山覆灭!
一切的一切,他不言不语,但早就考虑到了。
......即便朱允熥沉着稳重,处理问题绵中带刚,能力卓著拔群,但也不能掩盖他的实际年龄。
不足弱冠的孩子,涉世未深,羽翼未丰,不可能威震住满朝文武。
尤其是那些向来居功自傲的开国之臣,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其中最让他忌惮的......
当属蓝玉!
蓝玉的外甥女,也就是太子妃常氏,就是因为生朱允熥时......
难产而死!
以至于,蓝玉将外甥女的死,归咎于朱允熥的身,从来不把他当外甥孙儿看待。
多年来不闻不问,碰面就要恶语相加。
是那种从内到外的厌恶与嫌弃!
朱元璋看来。
......悍将蓝玉,无疑是一颗定时炸弹!
如果他一直执迷不悟,继续敌视朱允熥。
那早晚要出事!
必须趁早解决掉!
否则将来后患无穷!
朱元璋整理好思绪,小心翼翼收好儿子的灵牌。
脑海中琢磨着,忙完以后,再出宫去陪陪好圣孙。
尽可能弥补一下多年来的亏欠。
......那孩子,没了爹娘。
明明是最天真无邪的年纪,却失去了亲情的爱护。
真是苦了他了......
......
与此同时。
正阳门,朱允熥府外。
“舅老爷?什么风把你刮来了。”朱允熥待看清来人以后,不由感到诧异惊讶。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蓝玉!
“怎么?”蓝玉秉持着对他一贯的冷漠态度,开口就是回怼:
“我溜达,不可以吗?”
朱允熥早就习惯了,又拿他没辙:
“来都来了,进来喝杯茶,别傻杵着了,莫非舅老爷是专门过来骂我的?”
说罢,根本不给蓝玉反驳的机会,转身就进屋了。
留蓝玉一个人愣在大街凌乱,气的手痒痒。
犹豫了几秒,咬牙跟了去。
府内大堂。
朱允熥环抱着肩膀,“舅老爷喝茶。”
他自然比谁都清楚,蓝玉对外甥女的死一直耿耿于怀。
以至于从小到大根本没给过自己一点好脸色,即便是偶然撞见,也是像见了瘟神一样,避之不及。
而今天,竟然能专程过来登门,保证是有事儿。
那就偏不主动开口询问,急死他!
蓝玉不为所动,放不下面子,找茬道:“别嬉皮笑脸的,别以为我能像你爹那样惯着你臭毛病!”
“自己说说,到底是咋回事?”
朱允熥摇头晃脑,细细品味着茶香,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悠哉道:“舅老爷,问人问题之前,要说请。”
“我又不是你的兵,你命令不到我。”
蓝玉脑瓜子嗡的一下,差点背过气去,“臭小子,你找死是不是?”
“天干物燥,气大伤身。”朱允熥把他拿捏的死死,挤了挤眼,笑说道:
“舅老爷有什么话,咱爷俩心平气和的聊,别弄的剑拔弩张,让外人看笑话。”
“你要是气不过,那就回府冷静冷静,控制好了再过来。”
蓝玉咬牙切齿,狠狠道:“小小的年纪就巧舌如簧,长大了以后还能得了,也不知道是随谁!”
“真该替你娘好好管教管教你这不孝子!”
话音未落。
朱允熥的眼神突然变了,顷刻间戾气腾升:“有事就说事,别把我爹娘搬出来吓唬人,这里是我家,不是你的练兵场!”
寂然无声,落针可闻。
蓝玉愣住了,嘴边脱口欲出的奚落之词,随之咽了回去。
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年,是曾经那个唯唯诺诺的外甥孙。
他自知理亏,悻悻坐好,拿起茶杯喝了小口,算是妥协了。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再怎么说咱爷俩也是血浓于水的实在亲戚,关键时候互相总能有个照应。”蓝玉的口气温和了不少,再也没有了刚进门时的跋扈。
朱允熥见状,倒也没再追究,给了个台阶:
“谢谢舅老爷关心,我挺好的。”
他其实知道,蓝玉只是刀子嘴豆腐心,毕竟军营里待久了,说话难免粗鄙难听了些。
事实也确实如此。
几天前,蓝玉还在朝堂面大嚷大叫,给自己的外甥孙叫不平,非常护犊子。
......毕竟朱允熥,是他外甥女留在世的唯一骨肉了。
蓝玉长叹了口气,认真道:
“老头子既然对你的态度已经转变了,就是说明还有机会。”
“准备什么时候回宫?”
朱允熥两手一摊,无所谓道:
“谁说我要回去了?”
“我在这不是住的挺滋润吗?”
“宫里繁文缛节那么多,烦死了。”
蓝玉:“???”
他刚降下来的血压,又噌噌蹿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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