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邓伯抽着烟斗一言不发。
现在怎么搞?
打电话给洪泰的龙头陈眉,让他命令慈云山堂口的霸王放人?
他邓伯丢不起这个脸!
陈眉什么人,他什么人?
他出去斩人的时候,陈眉还是洪兴的四九仔。
他成为和联胜话事人的时候,陈眉还是洪兴的红棍。
他下不了这个脸,况且今晚陈眉没有出手帮阿东,阿东也未必会听陈眉的话。
作为老江湖,邓伯看得很清楚。
而且一旦打电话给陈眉,这件事情肯定要传出去。
他还要不要脸了?
和联胜的矮骡子今后怎么出去混?
走在大街,都抬不起头来的。
到时候天天骂他们的阿公……
割地?
给慈云山霸王一块地盘作为赔偿,让他放人?
今日割一城,明日割十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慈云山霸王又杀到了是吧?
佢卤味呀!
想到这里,邓伯狠狠地跺了跺脚。
串爆,我爆你老母的!
不管怎么说,先联系人再说。
在江湖打听一个人的号码,很简单,只要对方有名有姓。
很快,邓伯通过茅趸华要到了霍文东的号码,他立马打电话过去。
……
“东哥,我们重伤十个兄弟,死了两个兄弟。”
“和联胜的人都被我们俘虏了,跑走了百来号人,俘虏了1890人,死了三十个。”
九纹龙及时将消息传递给霍文东。
“先把重伤的人送去医治,安家费今晚马发下去,我马回来。”
挂了电话,霍文东立马启动奔驰600SEL。
当奔驰600SEL开进庙街,霍文东降下车窗,扭头望向车外。
“东哥!”
“东哥!”
“东哥!”
一句句喊声响起。
一个个狂野不羁,桀骜不驯的矮骡子。
当霍文东的目光扫来时,表情立即乖巧,举手示意开口喊人。
一道道零散的招呼声,最终汇聚成一个声音:“东哥!”
“东哥!!!”
九纹龙前拉开车门,“霍先生,请下车检阅你的将士。”
霍文东抽着烟,目光扫视四周一名名矮骡子,最终他落在天养生的头,重重地点了点头,“干得不错。”
“都是东哥你的功劳,要不是你派人拖住大D的人马,我们也不可能获得全胜。”
天养生并不敢居功自傲,将所有人的功劳都推给了霍文东。
霍文东微微颔首,“大家都辛苦了!”
九纹龙前道:“东哥,东星的人还没有杀过来。”
“乌鸦这个人为人狡诈,大家先休息,晚估计还有一场。我先打电话给和联胜,问问他们那边什么意思。”
霍文东并不敢掉以轻心。
也就在这时,他的大哥大响起。
霍文东从银质烟盒里挑出手卷烟点,小犹太亲自为他卷的,有股淡淡的清香味。
慢条斯理地接起电话,“喂,哪位?”
“是我,和联胜邓伯。”
“邓伯你好。”
“矮骡子打打杀杀,没有必要这样吧?你放人,今后我们和联胜的人绝对不会踏进你们洪泰地盘半步。”
“不行,今晚我的兄弟死伤不少。”
邓伯一句话,他就得放人?
那他霍文东就对不起这段时间以来,兄弟们下齐心的努力了。
邓伯气得破口大骂:“你老母的!”
“你老母的!”
“我老母早就死了,你怎么不下去陪她?”
“给不给赎金?不给,我们就把他们的衣服全给拔了,丢在大街。想一想,将近2000号和联胜矮骡子,脱光了衣服,在油尖旺狂奔的样子……我再去叫几个记者过来,保证明天头条,连港督都会知道这件事情!”霍文东威胁道。
沉默了一分钟,邓伯面无表情道:“一共多少赎金?”
霍文东伸手要来了单子,“总共3772万,既然邓伯你开口了,我给你抹掉零头。”
邓伯松了口气,“三千万?”
“4000万,还有和联胜在油麻地的所有地盘,我保证五年之内不会碰和联胜一根毫毛。”霍文东的数学不太好,都是体育老师教的。
“有你这样抹零头的?小子你别嚣张!”邓伯血压来了。
“什么?大声点,我听不到!”
霍文东拍了拍话筒,“喂,这里信号不太好!”
说着,霍文东挂断了电话。
虽然矮骡子没有存银行的传统,但让和联胜一下子凑齐这四千万现金,也是废了一番功夫。
至于地盘不地盘,邓伯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油麻地是串爆的地盘。
串爆经此一战,在社团的威望肯定大大下降,再加年纪大了,是时候退休了。
一个小时之后,凌晨两点。
油麻地庙街,一手交钱一收交人。
霍文东微笑着与邓伯握了握手,“邓伯,江湖人都说你一言九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下次我请你喝茶。”
邓伯此时气得牙痒痒,“喝他老母的!赶紧放人!”
“我阿东做事也讲信用的,既然邓伯你都过来领人了。”
顿了顿,霍文东朝身后喊道:“放人!”
从此之后,邓伯每晚睡觉做噩梦都是笑眯眯的霍文东,掀开杯子都是慈云山的烂仔,手持砍刀押着串爆等人走出庙街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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