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梦术？！！！”

弗兰克的声音几乎要穿透房顶，卓沐吟也一脸怪异的盯着何鱼手中的书。

他显然没想到，弗兰克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个东西.....有什么问题吗？”他纳闷道。

弗兰克头疼的扶摸额头，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的书店里居然藏着这种东西，还被何鱼发现了。

“十九世纪唯一的禁术，高山之鬼，不死的梦魇之王.....”弗兰克像是魔怔般说着一堆头衔，眼睛看着书上的内容，仿佛快要灵魂出窍。

卓沐吟也一脸怪异的喃喃道：“夜游神，梦鬼.....可算知道这玩意儿咋来的了。”

何鱼更懵了，这俩人突然之间在说啥？

“什么跟什么啊？你们在说什么？”

他下意识的感觉到，眼前这个东西或许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干系重大。

弗兰克眼神复杂的看着何鱼，眼神中似乎做着剧烈的挣扎。

半晌，他眼神凝重的叹了口气，打了个响指。

整个房间的门窗全部关闭，清晨阳光正好，本不该存在的阴影覆盖了整个房间。

如果有人从窗外向里看，只会觉得这房子采光不好，黑漆漆的看不真切。

“何鱼，这件事情不要跟除我们之外的任何人谈起！”弗兰克厉声道。

说着急匆匆的走向前台，翻箱倒柜的摸出一张卷轴，用钢笔刷刷刷的写下一些什么。

“卓小姐，签下这个，一个高规格的保密协议。”他看着卓沐吟，眼神中是不容置喙的决绝。

卓沐吟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犹豫了整整半分钟，才一脸认真的签下了协议。

很显然，这个食梦术干系到的东西非常不简单！

“何鱼，你.....你知道吗，整个安西大陆的秘密结社，找这个东西找了半个世纪。”弗兰克看着何鱼，眼光灼灼。

他的眼神如同利剑，几乎将何鱼切开，要不是天之醒没有反馈任何的危机感，他都要准备立马逃跑了。

“这个东西.....很出名？”何鱼犹豫的问道。

此刻他心中慌得很，总觉得自己可能一不小心捅破了天大的篓子。

“是也不是，老实说，你手上的东西，这世上没人见过，但他的创作者，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弗兰克说着，看向卓沐吟。

很显然，这玩意儿，连远在另一片大陆的东洲，都鼎鼎大名。

“事实上，我们也不清楚，我们东洲人只知道，当年的那个怪物，是因为使用了某种秘术才产生的。”

卓沐吟也一知半解的说着，当年那怪物大杀四方的时候，她都还没有出生。

倒是某些骗孩子睡觉的童谣里经常出现。

‘日间伏，夜间出，天上来，梦里去。食你骨，销我心，早应起，晚当熄’

据说，晚上吵闹不爱睡觉的孩子，就会在做梦的时候被‘梦鬼’吃掉。

即使她作为一个秘术师氏族子弟，依旧在童年时蒙上过‘梦鬼’的阴影。

因为‘梦鬼’是真的会在梦里吃人。

“其实那个秘术，即使食梦术，他的创作者在创出这个秘术的时候，就自杀了，他的尸体变成的一种可怕的东西。”

“我们安西大陆称其为‘梦魇之王’。”

弗兰克也头晕脑胀了，当年‘梦魇之王’一路从高林一路无规则杀戮到热海沿岸，沿线的城市死伤无数。

几乎一年的时间，秘文党派出了将近十个秘术师，几乎全部死在其手上。

不要小看这十个秘术师，秘文党的秘术师可都不是简单货色，要知道，秘文党的中坚力量，随便拿出去一个，都是极其可怕的对城级武器。

当然，这是针对普通人而言。

不过依旧可以想象，当年那位‘梦魇之王’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弗兰克将关于‘梦魇之王’的信息告诉何鱼，不过也是语焉不详。

毕竟当年梦魇之王在大地上乱杀的那一年时间，他也才刚满二十岁。

他也是二十三岁加入秘文党时，才知道那场名为‘睡梦瘟疫’的大事件背后其实是秘术失控的结果。

“总之，何鱼，这个秘术仪式，非常非常危险！而且，除了那位‘梦魇之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这个秘术。”

“最主要的是，在击败他前夜，我们才知道，这个恐怖的家伙，在失控之前，其实是个秘文党人！”

听着弗兰克的话，何鱼的心已经开始沉了下去，他没想到这个秘术居然会在人死后产生这样离谱的变化。

看样子，自己使用这个仪式的念头必须打消了。

秘文党不会同意任何人去使用这样危险的秘术仪式。

“你们秘文党是怎么把这玩意儿搞定的？我可是听说，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形体可大如山岳，小如微尘，还不会被任何形式的攻击击中。”卓沐吟怪异的看着弗兰克。

她是真没想到，秘文党还有这本事，死了十个秘术师就搞定了‘梦鬼’。

当年那家伙杀到热海沿岸后，顺着季风飘到了东洲大陆。

在沿岸的龙泉、安广等王国造成了不小的死伤，各国的秘术师氏族忍无可忍，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击杀的办法。

最终被某个古老氏族用手段永久驱逐到海岸线以外。

哪成想，到了冬天，这货又顺着冬季风飘回了安西大陆。

跟自然灾害一样，冬夏轮换。

弗兰克听闻，也是叹了口气，回答道：

“本来那年它飘回安西，我们也是束手无策，这东西你只要不去惹他，他也就随机杀人，不见得会杀到你。”

“但谁知道它回了安西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开始大规模梦中杀人，秘文党的一个老前辈最终想到了办法。”

“他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进入了梦之维度，亲自把梦之海揪了出来，承诺永世被梦之维度扣留，然后才将梦魇之王彻底消除。”

弗兰克像是在亲身经历一样念着这个故事，当年他的老师也是这样给他讲的。

“值得一提的是，那位老前辈，其实就是梦魇之王的生前挚友，或许是为了赎罪，他最终奉献了自己。”

何鱼也是听的一愣一愣的，这种史诗般的历史对他来说显得有些遥远。

他只知道一件事情，就是：

“也就是说，我想要完成食梦术的想法其实是不可行的，对吧？那要不我们把这玩意儿上交了或者销毁？”

反正都没戏了，还不如上交秘文党，说不得还有其他好处呢。

他的心态也很好，大不了就接受源武士的改造呗，自己也不是没有选择。

哪成想，弗兰克面色复杂的看着何鱼，纠结、挣扎，最后讷讷道：

“其实你想完成食梦术，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