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不是很明白，“有什么区别么？应该都是抢劫吧？”

“你的话太粗俗了！”魏旭放下茶杯双手交叉微笑道：“差别还是很大的，你们的行为是蛮横无理的野蛮人，拿着刀冲入别人家中把人砍死，杀了他的儿子和父母，抢走他的粮食，财富和妻子女儿。这种蛮横野蛮的行为，就算是禽兽看了都会直呼禽兽。”

“你们呢？”

“做生意！”魏旭笑道：“我们会利用强大武力或者雄厚的资本迫使一个国家屈服，然后用我们的商人来摧毁他们的健康市场，形成垄断。用高价收走所有人的生活必须品，然后再用更高价的价格卖出去，如果你买不起，只能饿死父母儿子，卖出妻子女儿。这就叫文明！”

“禽兽看了都要直呼衣冠禽兽！”二人同时大笑。

“不要小看衣冠的力量，你的行为只会让他们痛恨你们。”

戚继光皱眉说道：“我虽然粗暴，但有效，你认为那些百姓会卖出所有粮食么？”

“的确不能，这时候傀儡政府的作用就来了，上位者和官员们会为了钱不断强制收走本国人民的粮食和生活必需品卖给我们，他们完全不在乎。反正他们有钱，而且消耗少，根本不用体会饥饿的感觉，但百姓会痛恨那些上位者和该死的官员们。”魏旭狞笑道：“到时候我们推翻那些上位者和官员。”

戚继光咽下一口唾沫，“商掠之于民，官掠之于商，商死而民高呼陛下万年，大明永恒！”

“你很聪明，现在你已经政客入门了。将军，未来无论你坐在什么位置，都要对那些文臣保持敬畏，他们都是心狠手辣的怪物，只需要一点小手段就能杀了你！人心在我们手中都是玩具。”魏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这就是你们从圣人书中学到的东西？”

魏旭皱眉说道：“抱歉，我不喜欢圣人，他们虚构了一套道德价值观，违背本性违背天道。我不喜欢孔子，他是个很有智慧的人，但人却把他虚构成为了神，我讨厌他，也是讨厌世人对他的态度。如果你把圣人书中的东西搬出来用，我建议你去看看脑子。”

戚继光搓揉着双手问道：“大人，你这样说就不怕被那些文人打死么？我大明的文官可都是很厉害的。”

魏旭没有回应！

“难道说，你们都这么认为的？”

“按道理来说，朝廷上的人都应该遵循圣人的指导。但是我是个异类，我认同你说的话。”魏旭笑的很温柔，但怪物的笑容，无论多么温柔都是怪物。

“也就是说你们完全不相信这一套，还用这一套来愚弄百姓！”

魏旭立刻摇头：“你这句话十分不正确，谁说我们不相信这一套？我们十分相信这一套可以拿来愚弄百姓。知道卑劣者最害怕什么么？”

“光伟之人。”

“抱歉，请原谅我的冒犯，你真是个傻逼。”魏旭转头看着跪在神像面前祈祷的巫女，以及地上的血迹笑道：“我们害怕和我们一样的卑劣之人，我们担心他们用我们用过的手段爬上来挤走我们，因此我们教育道德和服从。”

“你们……真是一群可怕的怪物，大人！”

魏旭没有说话，十分悠哉的喝茶。

“你们就不怕万岁爷么？”

“当然害怕，所以我们表现的很乖。你也要乖一点，如果你想知道不乖者的下场，可以去关注一下孟宇。这就是封建王朝，万民为泥土，铸造我们的登神台阶！”魏旭点燃烟杆吐出一口烟。

“有用么？现在清流和严党把持朝政，只要他们还存在，我们就什么都做不到是么？”

魏旭再次吐出一口烟雾轻轻摇头：“不是啊！将军，你觉得一个王朝最需要的是什么？”

“英明的君王和治世能臣！”

“又错了，他们都会死去，但只有人民永远的活了下来。我看过很多史书，任何王朝在覆灭之时，他们人民就已经身处水火之中，当百姓这块最大的基石开始暴动，无论上面的建筑多么宏伟漂亮，都阻挡不住崩塌的到来。”魏旭用烟杆指着他说道：“现在逆向推导，你觉得谁最重要？”

“百姓！”

“终于对了一次。”魏旭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笑道：“就是百姓，他们是最强大的力量，能给我们无穷的力量，但这份力量需要流入万岁爷手中，让他产生一种莫名的安心感！有很多人都想整死我，但是我不灭，因为我身后是百姓，懂么？”

“但我们升职还是需要万岁爷点头不是么？”

魏旭眼中满是惆怅，“可能这就是封建王朝吧，百年，千年之后，或许会出现一个更加伟大的政治方向引导人民走向一个巅峰，到时候，封建王朝这个庞大而古老的体质会瞬间崩塌。”

“那为……没事！”戚继光低下头说道：“多谢大人指点。”

“不必客气，记住一件事，万岁爷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欲望，但上层的欲望满足来自对下层百姓的剥削。这必然会导致王朝坍塌，如果我们能把被剥削的对象从大明转嫁出去，百姓至少还能喝上一口汤，这就是我们能做的事情。”魏旭对他伸出右手。

戚继光握住他的手被轻轻拉了起来。

“以后无论大人要做什么，我都会鼎力相助，为了华夏，也为了百姓！”

魏旭笑而不语，他相信了那句话——越聪明的人越容易向左。

“去吧，帮我战胜有马，稳固大明在这里的永恒利益，然后继续向前，战争，然后胜利。这是我们的宿命也是我们的使命，在未来，你必然如同一颗星星冉冉升空。”

戚继光走后，魏旭走到巫女井上优衣的身边看着她无比虔诚的祈祷，翻译官就站在他身后。

“你这样祈祷，是想要神来拯救你和那些人么？”

女孩睁开眼睛小声说道：“神不会抛弃我们！”

“真的么？我不信，你猜猜，如果我当着你的神侮辱你，神会不会前来拯救你？如果我当着神的面杀了那些人，神会不会惩罚我？”魏旭敲掉烟灰和烟叶，将烟杆插在腰间。

女孩听完翻译之后全身不断颤抖，但信仰依旧让她在短暂的挣扎之中选择了回答：“会！”

“来人，拉几个人过来杀了！”

之后魏旭当着神的面再度凌辱了她，女孩捂着脸哭嚎，魏旭站在神的面前一口唾沫吐在它脸上，“真尼玛是个废物，受人供奉却无动于衷，老子尿你脸上！”

他走上供桌，当着优衣的面把“圣水”泼洒在神像的脸上。

优衣无比绝望，她的信仰，她的存在，她的坚持在这瞬间顷刻崩塌。

当泪水消失之后，人就变成了鬼。

魏旭走到她面前蹲下，慢慢塞入烟叶，点燃，然后拿起自己的衣服盖在她身上，“翻译，进来！”

他看着地上这个长相青春稚嫩，身材火爆的女孩微笑道：“看到了吧？你的神根本就不存在，神根本无法拯救你们，没有任何神可以拯救你们。现在你还想继续尝试么？”

优衣绝望的摇头。

“但是你们可以拯救你们自己，要不要做个交易？”

优衣看着他问道：“什么交易？”

“很简单，从今以后，你就是神，负责拯救那些不断承受苦难的百姓。而我则会让你成为神，我可以给你粮食，给你布匹，给你钱，这些东西能让那些百姓活下去，并且永远顺从你，相信你是真神的使者！”魏旭对着她的脸吐出一口烟雾，“你那么善良，肯定不想看到那些人被饿死吧？”

“代价是什么？”

魏旭笑道：“代价很简单，只需要你和他们永远服从我，永远信仰我这个神就可以了！我相信这对你而言是十分轻松而简单的，毕竟越是愚昧落后吃不饱饭的人就越容易相信神。这时候只要我给他们一点粮食，让他们不被饿死，他们就会献出自己的无限忠诚。”

他不相信宗教，甚至有些抵触，但他相信宗教带来的力量，尤其是愚昧的时代，宗教可以掌控所有人的思想和行为。

优衣犹豫了，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去告诉他们，只要虔诚的信仰神明，神就能帮他们结束苦难，会给予他们粮食，推翻大名的暴政，并且在死后能抵达一片美丽无忧的樱花世界。然后在事情成熟之后把大明的罪行全部归类到大名因为一己之私发动战争，大明是正义的反击。懂了么？”

她还是没有反应，魏旭捏着她的脸微笑道：“巫女大人，你也不想被那群饥渴的家伙拖到后山吧？要知道所有被明军拖到后山的女人，很少有回来的，而且回来之后基本都会被那些难民打死！你也不想有这样的下场吧？”

“我明白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做。”

“极好，明天你带着那些难民去北边的瀑布之下，那里会有神赐予你们的粮食，而今晚，你将在我的床上得到神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