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镇国公府。
牛青正端坐在府内,看着两个跪在一团醉醺醺的酒鬼,怒骂道:“球囊的畜生,我牛家怎么就出了你们这两个畜生。”
今日他刚从朝会回来,便听说自家两个孙子又偷偷溜出去天香楼和花酒去了。
这倒是算不得什么,毕竟神京当中高门大户子弟去喝喝花酒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可是这两货喝了酒居然之后,居然为了一个花魁大打出手,最后还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出面,才将两人制止。
最后还是他舔着一张老脸将两人从大狱中捞了出来,简直丢尽了他们牛家国公府的脸面。
他都快六十了,一头的白发居然还要为自家两个孙子操心,如果不是害怕断了香火,他估计都能直接打死这两货。
最近神京的局势他越来越看不懂了,再加二皇子夺嫡失事,他是真的想得脑瓜子疼,甚至心生退出朝政的想法。
但是自家的两个孙子都实在是不争气,要是自己退了,谁能庇护得了他们,曾经的四王八公吗?
只怕是现在的他们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吧,那里还顾得他们镇国公府。
......
京兆府今夜依旧如同往常一样,说是巡街,其实大多数勋贵住的地方巡逻一番,便可找个地方喝喝酒睡会觉,等着天明之后,与人交班就又混了一天。
几人正在闲聊,忽然就见面前空旷的街道,传来了一阵阵脚步踢踏的声音。
他们也是从军中混迹了一番,才被调到京兆府巡逻的,那里能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就看了一队队身着飞鱼服,腰垮进绣春刀的锦衣卫跑了过来,看着规模大概二百来人。
在众人身侧,还有一众骑马的千百户,其中最为扎眼的还是被众人围在当中一声蟒袍的青年。
在神京中,到五城兵马司,下到巡街小兵,任第一天便是熟系权贵的长相,省的一个眼瞎就惹了大祸。
为首的那人一眼就看出了来人是被称为靖王的陈泽一,对此他们倒是松了口气,等到几人骑马到众人眼前的时候,他才出声问道:
“王爷,虽说锦衣卫能随意调集兵马,但是,这里毕竟是神京重地,是不是.......”
陈泽一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监视天下,治理一切要案,诛杀恶贼本就是锦衣卫分内的时,而你,也只需要做好你分内的事就行。”
听着那冰得渗人的声音,领头那人立马知道自己今儿个是多嘴了,连忙低头道:“王爷恕罪,卑职一定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陈泽一没有说话,架着马随着一众锦衣卫离去了。
“呼”见他走后,领头那人才狠狠的松了口气,刚才他还以为自己要死了,他都看见自己死去的奶奶对着他招手来着。
他算是看出来了,陈泽一这次又要像次一样大开杀戒了。
就是不知道这次是谁触了他的眉头,听闻前段时间被刺杀,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吧!
....
镇国公府,骂了这两个囊求的半天,牛青也骂累了,拿起旁边的茶杯灌了一口,润了润自家的嗓子。
一旁站着的丫鬟,见状连忙端起茶壶,再次给茶杯添了茶水。
“要不是你们爹娘死的早,劳资早就将你们给打死了!”
在地跪了半天的牛玉和牛段的酒也算是醒了大半了,不过对自己这爷爷的话,两人都没放在心。
就在此时,管家慌不择路的跑到了几人面前,说道:“老爷,出事了,外面来了很多锦衣卫,将整个国公府都给围了起来。”
牛青手一抖,手里的茶杯径直落到了地摔得稀碎,茶水也溅得到处都是。
他们武勋不怕惹事,更不怕被那劳什子御史弹劾,怕的就是锦衣卫和禁军围府。
闻言,牛玉和牛段也从地占了起来,走到牛青身边,有些担忧的问道:“爷爷,到底发生何事了,锦衣卫怎么会围了国公府。”
想到锦衣卫做的就是抄家灭门的勾当,两人就感到害怕。
作为国公爷孙子,再加宫里那位贵妃的辐照,两人几乎是在神京当中横行惯了,一般的权贵拿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要是失去了这些,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以后会受到怎么的报复。
不得不说,人老成精的牛青,在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能做到他这个位置的,一般也不会去犯什么大事,那么这些锦衣卫出现的原因又是为何。
皇虽然有想清理四王八公的想法,但是皇宫那位还在的时候估计不会允许,再加皇那位皇叔虎视眈眈,他怎么敢动自己。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皇狠了心想要飞鸟尽良弓藏,那也不该是先拿自己开刀啊,想不通,他是实在是想不通。
“老爷,我看带头的人好像是靖王。”
牛青闻言,心里松了口气,随后便一脚踹在了这管家身,直接将此人给踹得在地滚了几圈,才瞪着他骂道:“球囊生的下流种子,说话都说不清楚,害得劳资白担忧了一场。”
既然是靖王,那么估计就不是朝廷想要对他们动手了。
不过牛青转过头,再次对着两个孙子问道:“你们两个畜生,还不给我老实交代清楚,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了。”
两人也是一愣,思绪了一番,最近好像也就是去喝了几次花酒,其他啥都没干啊,怎么这也能拐到自己头?
牛青看着两人不说话,顿时又是一阵怒心头,再次赏了两人一人一脚。
这下好了,两人也跟着滚到了那管家旁边。
“还不给劳资说,都干了什么,人家锦衣卫都追到家里来了,我不是让你们给我夹着尾巴坐人吗!说啊。”
看两人滚作一团牛青还不解气,再次去赏了两人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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