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辟气海后,宫小年走出屋舍,并起剑指,一抹光亮生于指尖,宛如一颗炫亮的明珠。
他一挥剑指,剑气离指破空,在院里的青石板上留下一条剑痕。
剑气外放,练气六层的标志。
宫小年朝指尖吹了口气,心满意足地回到宿舍。
原本开辟气海,突破练气六层后,宫小年应该去找自己的教习王同仁,报告修为进展,升级自己的生活待遇。
但一想到下午就是王教习的课,宫小年便决定放到下午课后再说,省得特地跑一趟了。
这段时间一直担心被赶出宗门,压力很大,总是睡不好,加之今早给刘宗业灌鸡汤,醒得太早,心情轻松美好的宫小年决定先好好补一觉。
……
……
宫小年睡到午初(11点)才醒,刘宗业还是没有回宿舍,于是宫小年便去找他一起去膳堂吃饭。
宫小年在一片草坪找到刘宗业时,他正在疯狂练剑,运剑如电,汗流浃背。
三年了,宫小年从没见过这么努力的刘宗业。
宫小年喊道:“宗业,休息一会吧,先去膳堂吃饭。”
刘宗业收剑负背,淡淡道:“你去吃吧,我要抓紧一切时间练剑,就不去吃了。你知道的,我不能让玥儿失望。”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或许这就是爱情吧。”宫小年心中感慨。
“那我自己去吃了。”
宫小年转身离去,却见刘宗业在背后叫住他:“小年。”
宫小年回身问道:“怎么了?”
“小年,你也要加油啊,多把时间放在修炼上,而不是浪费在吃饭这种小事上。”刘宗业语重心长道。
“???”
宫小年心想你倒是反过来劝起我来了?
还有,吃饭竟然在你眼里是可有可无的小事。
你了不起,你清高。
刘宗业劝完宫小年后继续练剑,剑招行云流水,剑光纵横凌厉。
宫小年撇撇嘴,没来由有些担心。
如果刘宗业知道自己是骗他的,这些剑招恐怕得招呼在自己身上……
一念及此,宫小年连忙上去叫停刘宗业,打了个补丁:
“宗业,那个,有个事忘了和你说了。刘玥师姐让我转交给你信时,说她暂时还不想公开,所以你要保密,千万不要说出去,也不要去找她,切记切记!”
……
……
凌霄剑宗群峰如剑,外门在最外围的一座短小矮峰。
此值膳点,山顶的膳堂饭菜飘香,外门弟子们三两成群,步入堂内,排队打饭。
膳堂内的墙壁上,挂着今日的菜签。
【酱爆牛欢喜】
【白切赤羽鸡】
【烩龙鲤】
【番茄炒灵鹤蛋】
【葱爆麟虾】
……
一条队伍中,宫小年从菜签上收回目光,今天的菜都很合他胃口。
他看了眼四周排队的景象,眼神有些恍惚,回想起前世高中,排队吃饭时的场景。
只不过不像前世那边,无论什么学生,都穿一样的校服。
此刻宫小年身边,大多都是身穿银袍的弟子,宫小年一介白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那些银袍弟子看向宫小年的眼神中,也透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对此,宫小年已经习惯了,况且过了今天,他也能穿银袍了。
“够不够啊?不够再给你添点。”
正想着,前面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是打饭阿姨在问排在宫小年身前的一个银袍弟子,打的饭菜够不够。
然后,宫小年便看着自己前面的银袍弟子,端着盛得满满的饭菜前往就餐区。
轮到宫小年打饭时,打饭阿姨盛起满满一勺白切赤羽鸡,但当看到宫小年穿的是白袍后,她抖了抖手,鸡肉顿时掉回去一大半。
宫小年:“???”
最后,经过一番手抖,宫小年膳盘里的饭菜,只有前面那个银袍弟子的一半都不到。
宫小年问道:“为什么我的饭菜这么少?”
对方仿佛变了个人,态度很差:“就这么点,爱吃不吃。”
宫小年还欲理论,注意到身后众人正不耐烦地看着他,他便只能作罢。
同时他心里也明白,只要有身份地位的客观差距存在,就会有歧视不公。
如果他此刻穿的是银色流云袍,阿姨的手绝对不会抖,反而会问他够不够吃。
这也是现实。
好在,他已经开辟气海,就等下午上完课,和王教习报备一下,然后银袍裹身了。
……
……
吃完饭,宫小年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了教舍。
上课时间是未时初刻(13点),此刻时间还没到,就已经有很多银袍弟子候在教舍了。
“王涛,听说你练气八层了,恭喜恭喜。”
“练气八层而已,有什么恭喜的,我的目标是追赶刘玥师姐。”
“你想啥呢,刘玥师姐天赋过人,经脉评级是康庄,你追赶得上吗?”
“又不是百万中无一的天脉,我相信凭自己的努力,一定可以的!”
“哎,如果我有天脉该多好,恐怕不用等筑基,现在就已经被内门来人接走了。”
“天脉凤毛麟角,整个宝莱洲估计都没几个,做梦呢你。”
……
他们正在交流讨论,看到宫小年进来后,只是冷淡地撇了一眼,之后立马收回目光,继续交流自己的,仿佛宫小年是空气,完全无视。
在他们看来,一个马上就要被赶出宗门的白袍弟子,本就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了。
宫小年不由觉得很唏嘘,这些银袍弟子中,有几人是和他同一天进入外门的,想当初大家都很聊得来,相互照顾,一起修行,但后来却慢慢疏远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当然是从他们开辟气海,穿上银袍住进单间,开始形成不同圈子和阶层开始的。
上课时间将近,弟子们陆续进入教舍,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缓缓走入教舍,所有弟子坐得不由端正了些。
他就是宫小年班上的教习,王同仁。
其人完全不如其名,对弟子根本不会一视同仁,眼里只有‘优生’,平时上课只教银袍弟子们如何精进修为,并为他们描绘着进入内门后的光明未来,劝勉他们再接再厉。
对于‘差生’白袍弟子,王同仁早早放弃,完全把他们当成装饰教舍的白色盆栽,不管不顾。
他还让白袍弟子们统一坐教舍最后面,教舍内就像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线,把白袍弟子和银袍弟子们分割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