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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师要去保宁?”
谭文心里一惊,顾不得谭双喜在场,直接开口就问。
谭双喜愣在一旁,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文安之让忠伯收起带来的圣旨、文书等,挥手示意谭双喜退下。
谭双喜抬头望向谭文,谭文微微颔首。
“涪国公,李国英退往镇雄,塔天宝、袁宗第两部各有部署,可为防线。重庆往东到秭归,往北至达州,往西到成都,均无清军。”
“满清若是进犯,南有吴三桂、李国英等,东有洪承畴,北有陕西、汉中将领。东面、南面我都比较放心,唯独川北,此前只有成都五总兵负责,兵力加起来也才扩充到一万五。建昌军直接北上两万,关系处理好了,自然是好事,若是处理不当,怕是会有大难。”
“十余年来,保宁首次收复,作为陛下委任督师,不去瞧瞧,不放心啊!”
文安之语重心长,虽然没有提密信之事,说的确实在理。
他曾有心派遣心腹乘船南下去往秭归,找保宁伯、平南将军李柘问个明白,起码消息来源怎样,要问清楚。
可是,一来一回,追得上追不上另说,就是追上了,李柘也肯透露,自己会不会相信呢?
若李柘知晓天机,那东出、南下,是否是老天的意思?自己能不能阻拦?
若李柘别有来源,他愿意交出来吗?
文安之不想拷问人心,只想联合众将,共复大明。
风雨飘摇之时,密信消息既然大半都是真的,那就勇往直前便是。
若是将来有幸复了河山,再次相见,再问也不迟啊……
谭文有些忧虑,却也无话可说。
重庆战事,谭家出力最大,伤亡大,收获也大。重庆城划分给谭家,同下游的涪陵、忠州、万州等地沿着大江连成一片,四处都是友军,进可攻退可守。
川北就不一样,直面陕北、汉中压力,虽然地势险要,却兵力微薄。
建昌军2万人北上,是好事,也是愁事。
至少需要一名重臣来协调,离得最近的,就是文安之文督师了。
湖北巡抚缩在施州,湖广总督在兴山一带,主要防备湖广,都指望不上。
“督师既然拿定主意,文自然遵从。双喜也是我家得力人手,赴行在有功,升做都司,带一营,随督师的督标,一同北上吧。”
“如此甚好,在此谢过。”
………………
李柘能预计到文安之看到密信的表情,却没想到去云南的谭双喜能那么巧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了详细消息。
谭双喜也没想到,自己只是走了一趟,李柘能破保宁、追国英,还封伯拜将,出征去了。
李来亨的儿子李慎之,名字叫的温文尔雅,确实个高大壮实的汉子,说话爽快,和李柘差不多大,已经能统带过万兵马了。
对于李柘的平南军,李慎之非常好奇,也十分佩服平南军在清军重围中、试图东出南下的豪气。
若非兴山离不开,李慎之都想跟随南下,一同闯荡去了。
在介绍完秭归附近敌军部署之后,李慎之还是没忍住,直接了当询问:
“辅明兄,我也是军中汉子,就直言了。我一直好奇,平南军这么一支4000余人、披甲率达到六成的军伍,准备怎么东出南下?”
“湖广提督董学礼对夔东防备甚严,从夷陵一直到武昌、南京,沿途都是清军水师布防巡逻,小队伍尚好,如此大队,怕是难。”
“何况还没有船队,走陆路,更为困难。”
李柘看到李来亨的儿子如此直白,不禁哈哈一笑,指着远处休整的平南军队伍:“慎之你看,我这队伍,和忠贞营比,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李慎之瞧了半天,有点不能确定:
“衣甲?”
“不对,还有头发!不摘头盔看不出来,摘了才发现,普遍有辫子的痕迹啊。”
李柘哈哈一笑,摘下头上包的红巾,示意李慎之:
“慎之兄且看,我这头,曾经也是被迫剃过的,诈重庆、诈保宁,这头贡献不小啊。”
“辅明兄莫非要冒充清军?”
“怎么?不行?”
“太过冒险了,如今多是往贵州、云南开去的队伍,往东去的除了信使,就只有明军。怕是刚出秭归,没到夷陵就漏了馅了。”
李柘挥手斥退众人,看向李慎之。
李慎之知晓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同样挥手。
“慎之兄,我钦佩临国公、慎之兄的忠贞义气,才坦言相告。谋事不密,害人害己,还望慎之兄见谅。”
“慎之兄想知道,我可以直言,只是除了临国公,还望保密。”
“平南军麾下王三国去汉中一趟,慎之兄知晓。延平郡王要挥师长江,收复南京,慎之兄也知晓。若你是满清皇帝,你会怎样?”
李慎之笑了:
“这事儿我琢磨过,也和父帅谋划过。若是江南有警讯,湖广清军怕是要支援,就连洪承畴远在贵州,也不能不理会。你是准备冒充这个?那也不妥啊,都是有名有姓的,只要碰到熟人,就漏了。”
李柘点点头:
“当然不是。这样只能证明,从南路返回大江,往东去支援南京,是有空子可钻的。平南军几乎都是四川、汉中人,口音与湖广大有差异,只能冒充李国英部啊。”
“那也不妥,李国英虽然困在泸州,消息还是通的,在满清小皇帝旨意未到达之前,他的军队,不可能调动。”
李柘微微一笑,嘘了一声,看看左右,附耳上前,低声说道:
“告诉慎之兄一个秘密,我手里,有满清的钦差,镶黄旗,活的,货真价实!”
“哦?”
“嗯”
李柘点点头,不再说话。
李慎之也是统领万人的老将,心思通透,瞬间便想明白了。
无非还是利用信息差,以护送钦差、兼东出支援的名义,走南岸,只要骗过了第一波人,有了船和核验公文,之后就好办多了
若是能遇到真的满清援军,那就是天要成功了。
怪不得平南军会合了汉中招揽来的新兵,却不立即下令去辫,就连此前的休整,也没全军下令,强制去辫,甚至连满清绿营的衣甲,都没改动。
若不是心知肚明,知晓这是平南军,远远看去,怕是也会误认。
虽然内心还是觉得这个计划漏洞颇多,有点扯,实在是太考验主将的演技,但平南军并非忠贞营,如今箭在弦上,不能不发。
“辅明兄,胆子够大,兄弟佩服,佩服!”
“提着脑袋过活,赌一把,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慎之兄,保密哦!”
“那是自然!祝兄此去,万胜!”
“万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