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听了后,‘满脸感激’地说道:“多谢诸位提醒,那我就用好运气试试,或许真的能行!”
朝中旧臣们相互对视一眼,都暗暗憋着笑,在他们看来,只有傻子才会相信,靠运气能作出诗来。
华雄将众人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故意自言自语地说道:“糟糕,题目是什么来着?怎么突然忘了……对了,以泰山作诗,泰山很高大!”
士孙瑞听了后,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尽管如此,士孙瑞嘴上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华将军这‘以泰山作诗,泰山很高大’,吟颂的是五言诗啊!”
屏风后头的貂蝉不禁皱了皱自己好看的眉头:“‘以泰山作诗,泰山很高大’,这不会就是华将军要作的诗吧?”
朝中旧臣们也是如此认为,区别在于,他们不像貂蝉那样藏在心里,而是直接拿出来嘲讽。
只见朝中旧臣们一边鄙视大笑,一边说道:“哈哈哈,‘以泰山作诗,泰山很高大’,华将军这诗作得真是太有意思了,怕是五岁儒童作的诗都比这强!”
主位上的王允见朝中旧臣们玩的有些过了,就要出声为华雄解围。
这时,华雄清了清嗓子说道:“咳咳…诸位公卿大臣搞错了,‘以泰山作诗,泰山很高大’这不是我要作的诗,我是因为对作诗不太熟悉,才随便说说先练习一下。”
“有没有搞错?弄了半天居然还没有真正开始!”朝中旧臣们一边心里暗骂。一边催促道:“那你赶紧开始啊,别磨磨唧唧了!”
华雄见众人不耐烦,也就不再卖关子,直接念出第一句:“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屏风后头的貂蝉听了后,一种非同小可的感觉立马涌上她的心头。
那五岳之首的泰山到底如何?你便是走出齐鲁大地,也仍可远瞻那青青的峰顶飘渺入云。
朝中旧臣们心头一震,他们也在默默感受这句诗的意境。
过了一小会,华雄开始吟诵第二句诗:“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貂蝉听得如痴如醉,继续感受诗中的意境:大自然的神奇峻秀啊,仿佛都在泰山上凝聚,泰山南北两面,一面昏暗一面明亮,如同被分割成了黄昏和拂晓。
听了第二句,朝中旧臣们嘴皮子忍不住哆嗦,这描写也太厉害了。
只因为泰山挡住了太阳,整个齐鲁大地就被泰山分割,一面阳光普照,另一面却阴霾笼罩。
“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第三句诗随之而来。
望一望层层升腾的云气,便能令人胸怀荡漾,看一看归鸟回旋入山,便能获得极其开阔的视野……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不仅是貂蝉,朝中旧臣们也随着诗句的升华渐渐痴了。
客厅内此刻异常安静,和一开始时的喧闹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在坐的都是文人雅士,虽然不一定能作出名垂千古的好诗,但对一首诗的品质高低还是有些辨别能力的。
朝中旧臣们再也没有嘲笑的心思,华雄作出可以流传千古的佳句,如果他们还要嘲笑,那就是打自己的脸了。
王允此刻也是颇为感慨:“想不到华雄看起来英武豪迈,似乎完全不通文墨,肚子里却藏着锦绣文章,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华雄的诗还没创作完,厅内众人都耐心等着华雄的下一句。
华雄没有吊众人的胃口,直接将最后一句诗吟诵出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客厅内静得针落可闻,众人细细体会那种登上泰山绝顶,放眼四望,众山已是俯伏做小的感觉。
众人心中不禁暗问,敢攀顶峰、俯视一切,这是怎样的雄心和壮志?
卓然独立、兼济天下,这是怎样的豪情与胸怀?
良久之后,回过神来的王允大声叫好。
朝中旧臣们也摒弃了门户之见,跟着大声叫好。
这种认同是发自内心的,属于文学层面特有的包容,它超脱了敌我阵营的对立。
一首好诗化解了朝中旧臣们与华雄的矛盾,众人畅快交谈,吃饱喝足。
宴会结束,众人纷纷告辞离去。
就在华雄准备打道回府时,王允的管家把华雄叫住并在华雄耳语轻声说了几句。
华雄心道果然如此,随后跟着管家绕到王府后头,从后门再次进入王府并来到王允的书房。
华雄在书房内坐了一小会,便见王允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华将军,久等了!”
华雄起身向王允拱拱手:“司徒大人客气,不知司徒大人将我留下来所为何事?”
“我见今晚有士尚书等人在,华将军没有将酒喝尽兴,特意留下华将军再小酌几杯。”
“既然司徒大人如此好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允亲自为华雄斟酒,两人开始举杯对饮。
喝着喝着,王允便开始试探起来:“华将军现在是相国大人面前的红人,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啊!”
华雄笑着回道:“哪里?哪里?我在相国大人面前人微言轻,只是勉强混口饭吃而已!”
“华将军太谦虚了,近来华将军履立战功,出入伴随相国大人左右,可谓是相国大人的左膀右臂!”
“左膀右臂?呵呵…莫说相国大人的左膀右臂乃是军师李儒和义子吕布,即便我勉强算是,那又如何?所谓‘伴君如伴虎’,以相国大人暴虐好杀、喜怒无常的秉性,说不定哪天我的脑袋就搬家了!”
“既然如此,华将军可曾想过改变现状?”
“改变现状?这谈何容易?相国大人威震朝野,我一小小勇将有什么能力改变现状?”
华雄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酒壶内的酒水已经见底。
王允见状,脸带歉意地起身:“华将军稍等片刻,我叫小女貂蝉送些酒水过来。”
“貂蝉小姐?”
“正是小女,说起来,我还要多谢华将军对小女的救命之恩。”
“王司徒无需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这份恩情不能忘,我这就叫貂蝉过来敬酒道谢。”
王允说完,便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