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艾尔看到卡尔从手术台撑起身躯，卡尔有一些不适应自身爆增的力量，把钢铁手术台轻易的按凹下去一大块，与他对视的瞳孔中，不受控制的蓝色湖泊般的美丽瞳孔颜色，变作为深邃神秘的黑色。

卡尔瞳孔颜色的变化，让乔-艾尔感到心头一惊。

正常来说，眼球颜色的遗传遵循：黑色等深颜色相对浅颜色是显性遗传。

也就是说，假如妈妈是蓝色眼睛，爸爸是黑色眼睛，生的孩子，将会是黑色眼睛。

乔-艾尔的眼睛颜色是棕色的，但他的妻子劳拉是蓝色颜色的，所以即使卡尔是蓝色眼睛，乔-艾尔也不会怀疑这不是自己的儿子，因为眼睛颜色的几率很复杂，并不一定遵从黑色等深颜色相对浅颜色是显性遗传的规则，有时候遗传到劳拉的眼睛颜色，也是很正常的。

但！

绝对不会是黑色眼睛。

他是棕色眼睛，自己的妻子是蓝色眼睛。

卡尔首先是蓝色眼睛，被骇尔抽掉隐藏的心灵力量后，眼睛颜色显性变化，直接就变成黑色眼睛。

完全和他乔-艾尔一点关系都没！

乔-艾尔对生物学尤为熟悉，当初还亲手把生命宝典输入到卡尔的身体内，猜到这一层后，忍不住的双手颤抖抽搐，眼皮震撼的张大，眼眸颤抖的缩小。

宛如有一道雷霆劈在他的脑壳，把他劈得呆立在原地。

他的脑袋在此刻，都是嗡鸣的，天地万物都不存在，思考不能，满耳都是“嗡嗡嗡嗡————”的声音。

“打开你穿透视线，显微视线，对比他的基因图谱。”骇尔的声音，像是恶魔的诱惑，靡靡之音传进乔-艾尔的耳朵中。

乔-艾尔不想按照骇尔所说的做，自己最应该做的就是联合自己的儿子卡尔-艾尔，一同向骇尔进行攻击，杀死他。

但当任何一个男人，怀疑儿子不是亲生的时候，任何男人都会强烈的诞生出做亲子鉴定的行为。

更不用说有着如此方便的穿透视线，显微视线，乔-艾尔忍不住瞪大自己的眼睛，遵从骇尔恶魔般的靡靡之音，开启穿透视线，显微视线，看向撑坐起来的卡尔。

乔-艾尔那曝着青筋的眼球，狰狞的都快要凸出来，非常的可怕，穿透卡尔的手部皮肤，看到了血管内的血小板等等各种细胞，视线进入到基因信息层面，看到了螺旋结构的遗传信息。

“没有！”

“没有！”

“没有！”

“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

乔-艾尔对艾尔家族特有的基因图谱信息可谓是了如指掌，但他在卡尔的身上，并没有看到艾尔家族特有的基因图谱信息。

至于其他的氪星人基本上大同小异的整体基因信息，卡尔倒是完整得整整齐齐。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卡尔根本就不是艾尔家族的成员，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儿子，他另外还在卡尔的基因信息图谱中，找到了属于自己妻子的基因图谱信息与另外一种他不认识的基因信息。

这又说明了好什么？

说明了卡尔的确是自己的妻子劳拉的儿子，但和自己没关系，是自己的妻子和别人结合，生下的儿子。

“不可能的，劳拉不会背叛我。你当时已经被我放逐上太空。”

乔-艾尔瞪着骇人的眼睛，眼皮翻张得很大，嘴巴中喃喃的不敢置信看到的事实。

他把一切都托付给卡尔，艾尔家族的希望，延续氪星文明的生命宝典，建立新的氪星的理想，这一切都从氪星爆炸前一年，就托付给还是婴儿的卡尔。

即使是在地球上成长，接受人类教导，最终卡尔选择放弃在地球上建立新的氪星，乔-艾尔也无怨无悔，任由自己的儿子选择。

但现在。

前半生的一切，在氪星上的荣誉，艾尔家族都化为灰烬。

后半身的一切，自己的儿子，被自己寄托着所有理想的儿子，竟然不是自己的儿子！

乔-艾尔没有办法接受这种噩耗。

为了卡尔，付出了后半辈的所有，结果是替他人养儿子，成全了自己最大的仇人骇尔！

乔-艾尔下意识的抗拒自己所看到的，不停的摇着头，口中喃喃，如沉溺在自己梦境中的疯子：“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

超人的头有一些痛楚，胀胀得要爆开似的，青筋在太阳穴跳动，他的眉头皱成川字，与骇尔有六分相似的五官，轮廓坚毅且硬朗，过于强大的力量，直接撑在他的身体中，正在被他竭力控制。

他的记忆，仍然停留在被骇尔踩踏在正义联盟大厦时候，突然遭受的袭击，令他无法反抗，接二连三的被践踏胸口，让他陷入深沉的昏迷。

超人的视线从仿若疯子般不承认事实的乔-艾尔身上离开，不停的在骇尔那黑色的身影和乔-艾尔身上来回，皱成川字的眉头显得很是疑惑。

骇尔那黑色的身影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是那天在正义联盟大厦踩踏自己胸口的人。

但超人无法确认，因为当时的他，只是模糊的看到黑色的背光人影。

下意识的，他寻求可以为自己解惑，自己最亲近的人——乔-艾尔。

超人从钢铁手术台上走下来，来到双眼颤抖，口中喃喃着“不可能。”不承认事实的乔-艾尔的面前。

老实说，超人其实和这个说是自己亲生父亲的乔-艾尔的感情，并没有很深厚。

超人和乔-艾尔的感情，比不上超人和养父养母，路易斯，甚至是室友吉米·奥尔森。

皆因一直以来，从从知道北极堡垒开始，乔-艾尔出现在的时候，超人就已经从大都会大学毕业，是一名成人，并且有富有正义感和理想的三观。

对于乔-艾尔，更多是作为对自己出现如此强大力量的背景板介绍。

所以超人对氪星也不过是知道，了解自己是氪星体质，本质上，他是氪星体质的地球人。

毕竟你真的没有办法把很多的感情，倾注在一個以投影，说自己是你的父亲的人物身上。

尤其是乔-艾尔还说了很多氪星的事情，包括他在氪星肉体死亡，上传意识到网络上，直接被超人当作是一段父亲遗留程序的纪念品。

就这还能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陪伴超人成长的，是超人的养父养母。

默默放任他在地球成长，从没在他需要支持，教育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背后看着，认为自己做得很对的，是乔-艾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