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疼的大叫,“是慕小姐!慕小姐,你就别诡辩了,你带我来的时候,就让我准备了烂面粉,涂在杨小姐脸上,她的伤口才会溃烂,我的药箱还在杨小姐房里放着呢!”
慕楚瑶呼吸一窒,紧张的手指全都蜷了起来。
杨老将军眸中精光一闪,“来人,去搜小姐的房间,把这个女人说的药箱找出来!”
杨府下人很快搜了一只有隔层的小药箱出来,杨老将军拿着药箱,打开里面的夹层,翻出了一包白色粉末,他一闻那味儿,就十分呛人!
姜清颜说,“这就是烂面粉,混水抹在伤口上,有极强的腐蚀性。”
杨老将军把这包白色粉末放在桌上,端起自己的茶水,往上面一泼,立刻听到‘咔滋咔滋’的声音,药粉将桌面的漆给腐蚀掉了。
“这……这法子简直阴毒!”杨老将军怒不可遏。
杨纤容紧张的捧着脸,“天呐!我的脸,我的脸啊!”
慕楚瑶让人把这东西弄在了她的脸上,她顿时离慕楚瑶老远,一脸惊恐的看着她,“你……你也太恶毒了吧!我把你当好姐妹,你竟然这么害我!”
那一包粉末看着只用了一小点,若是用的多了,那她的脸……
得烂成什么样啊!
“慕楚瑶,我杨府与你慕国公府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害我女儿!”杨老将军一掌劈在桌子上,愤怒大吼。
慕楚瑶娇弱的落泪,樱唇微微下撇,仿佛含了天大的委屈,“杨老将军,小女冤枉!我当真没有害纤容啊!”
“你没有?”
君倾澜冷声道,“那你将这东西敷在脸上试试吧。”
姜清颜连连点头,附和君倾澜,“可以啊!你试试,我能治好杨纤容,肯定也能治好你的!放心啊~”
她走到慕楚瑶身边,慕楚瑶瞧见她和她那孔武有力的婢女过来,就心头一惊。
她们两个要是按着她的脸,去敷上那烂面粉……
“额……”
慕楚瑶深吸一口气,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绿搽知道自家小姐理亏,连忙扶着她跑了。
“你……你们!竖子可恶!”
杨老将军气的捶桌子!
他盯着地上的两个医女,“来人,她们毒害我女儿,把他们送去大理寺……不!送去刑部!”
刑部是君倾澜管辖的,君倾澜定然不会放过这两个贱人!
该解决的人,都解决完了,杨老将军瞧着姜清颜,开始犯难了。
他起初对姜清颜极为不客气,把人赶走不说,还在御前告了君倾澜几大状,让皇上训斥了他好几次!
如今倒好,一切都是那慕国公府算计他的一场阴谋!
杨老将军驰骋沙场多年,却败在这么小小阴谋上,面子上过不去,人僵硬的很。
姜清颜看得出这一点,所以她走到杨老将军面前,打了个招呼,“老将军,杨小姐的脸我已经治好了,且以后不会再复发,我和王爷无事就先告辞了。”
姜清颜上前,拉了拉君倾澜的袖子,冲他眨了眨眼。
君倾澜颔首,“告辞。”
他带着姜清颜一起离开了,两人都不曾多说什么。
杨老将军反应过来,只能尴尬的喊上一句,“恭送王爷王妃!”
他长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家那个惊吓过度,还在哭的傻女儿,满眼无奈。
谢灵韫也匆匆告辞了。
只不过等她出来,君倾澜只留了一个追影来告诉她,“谢小姐,王爷说今日有劳您,明日会备礼送到谢侯府。”
谢灵韫贝齿轻咬着下唇。
她今日,算是白来了!
她连忙差人进宫,去告诉她姑母这件事。
王府的马车里,姜清颜脱下了医女的衣裳,坐在车里,轻快的哼着歌儿。
君倾澜动了动唇,想跟她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而说起。
姜清颜看着很开心,但她心里还是很介意,君倾澜那天吼她。
但是君倾澜这个人板正严肃,显然是不想让她掺和朝局,才不带她再来杨府,而是带了谢灵韫,她自作主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更生气了。
姜清颜低叹一声,得,还是得她来打破僵局,“我知错了……”
“本王错了。”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姜清颜和君倾澜,一双星眸对着一双凤眸,一阵尴尬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咳……姜清颜,这次你做的很好,在本王意料之外,将此事完美解决了。”
君倾澜很坦然的承认,也不吝啬的夸赞。
诚如他所言,他确实有派人查到那两个医女,是慕国公府里养着的人,但他尚未收集到任何实质的证据。
而姜清颜呢,直接简单粗暴的潜入杨府,代替医女,治好了杨纤容的脸,引来慕楚瑶,当着杨老将军的面揭穿她,事情解决的干脆利落!
漂亮!
智慧与医术的结合,在她身上完美的体现,让人眼前一亮。
姜清颜心头一阵松快,“王爷不怪我自作主张?”
君倾澜摇头,“结局是好的,且不论过程。”
“那就行。”
姜清颜深吸一口气,她满意了。
“姜清颜。”男人的嗓音低沉喑哑,带着一股莫名的磁性,让人耳朵一软。
姜清颜托着腮看他,“怎么了?”
“本王那日……并非有意与你生气。”
君倾澜终究是软了语气,跟她解释,“杨将军战功无数,曾得一道恩旨,任何人任何事,他可先斩后奏,不被降罪。
那日你擅闯杨府,若是惹火了他,他将你诛杀在杨府,也是无罪的。”
这一点,姜清颜两辈子都没注意过,“真的吗?”
君倾澜点头,“是。”
“所以,你怪我去杨府,是担心我被他杀了?”姜清颜好奇宝宝似的睁大眼。
君倾澜眸色幽暗,“沙场战将皆有铁血无情的一面,你动了他心爱的女儿,最容易激起他嗜血的情绪。”
再加上这么一道恩旨,她在杨府,无异于站在阎王殿门口。
他若是赶不及去救她……
君倾澜闭上眼,没有接着去想这个可能。
“哦,我知道啦。”姜清颜拍了拍他的手背,语气软乎乎的,像只小奶猫,“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冲动,会跟你说一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