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看夜里的湖景,湖边一排又一排的灯笼,与水光相映,散发着一股无言的美。
顾玄清看到坐在窗边的人,眼眶微微泛红,“你怎么了?”
她今日穿的格外单薄,肩头只有薄薄的一层纱,就连长发也是披散着的,像是受了委屈一样。
顾玄清疾步上前,他知道非礼勿视,便转过身去,语气里带着迫切的关心,“有人欺负你了吗?还是皇上他责罚你了?”
他就知道,如玉儿这般爱胡闹又任性,皇上就算是宠着她,也会有被她惹恼的一天。
她小小宫婢,在这宫中,太肆意妄为了。
君钰欣赏着他单薄的背影,好气又好笑,“你想安慰我,都不转过身来看看我,我怎么告诉你?”
“你先把衣裙穿好。”顾玄清有些发热。
君钰知道他害羞了,她看到他身体两侧微微握紧的拳头,心里那股渴望,越发的浓郁了。
她站起身,弄出衣衫窸窣的声音,顾玄清以为她是在穿衣服。
声响没了之后,他便微微侧目,问道,“穿好了吗?”
君钰骗他,“好了,你可以看了。”
顾玄清毫无戒备的转过身,然后整个人便浑身僵硬。
他眼前的人,所谓的好了,便是褪去了她所有的衣裙!
屋中无灯,可幽幽月光下,她的身体在他面前,一览无遗。
顾玄清第一次对她如此生气,红着脸吼她,“胡闹!”
君钰笑了,粉嫩的唇,像初初展开的樱花,带着一丝晶莹,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顾玄清眼底涌出了几缕血丝,他捡起君钰落在地上的衣裙,颤抖着递过去,“穿上。”
君钰扯掉他手里的衣裙,又丢到地上,一双清润的眸凝视着顾玄清,“顾大人,你知道我要什么。”
何必拒绝她呢?
“玉儿!你不可胡闹!”
顾玄清的眼神,不敢往她身上放,他只得闭上眼睛。
可他越是如此,身体便越是不由自主,他看过的画面,不由自主的在脑海中浮现,他的心,不由自主的颤抖。
他的也不由自主的感觉强烈。
君钰雪白的玉足踏上前,踩在顾玄清黑色的靴子上,她吐出的气息里,带着一股甜美的香味,“顾大人,你什么时候,见我不胡闹了?”
从她非要在朝上将他留下,便是她在胡闹!
她想找个人陪陪自己。
她化身为宫婢,更是一直缠着他胡闹。
他也是由着自己的。
而如今,她凝视着顾玄清腰腹下的某个地方,轻笑了一声,“顾大人当真不接受,我的胡闹吗?”
顾玄清无法控制身体,可他还能控制自己的思想。
他转过身,背对着君钰,冷冷的说了句,“出去!”
女儿家,她不该如此来他面前索要。
“我不。”君钰就这么跟着顾玄清,走到他的身后,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腰,将她的柔软,覆在了他清瘦的背上。
她用力圈住他,嗓音既平稳又肯定,“顾玄清,我想要的,成全我好吗?”
她不想,来日身份被揭穿,她还要留着遗憾。
顾玄清背脊笔直,想动手甩开她,却是一碰她,就触电般的松开。
他尝试着平稳呼吸,好生与她商量,“玉儿,别如此任性,你若是要待我禀明皇上,求他将你赐给我,我明媒正娶聘你为妻。”
届时,他们才能做该做的事情。
他本无意这些事,可他不想委屈了她。
君钰心尖微微触动,抬头看着他弧度清冷的侧颜,不敢相信,“你要娶我?”
“是,三媒六聘,拜堂成亲,之后方可行夫妻之礼。”
顾玄清双手抬与空中,不曾触碰到君钰的手臂,紧紧握了拳头。
君钰笑了,眼中笑出了泪,“可那太漫长了,我不想等了。”
她等不到的。
她从指尖搓出一点药粉,勾引顾玄清,“你闻闻,我这手上的异味。”
顾玄清不曾多想,只是他这么低头一闻,思绪便再也不受控制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抱起君钰的,只是无法控制的,违背意志的,成全了君钰想要的。
君钰有些难受的起身,
她俯身亲吻顾玄清,眼神眷恋不舍,“对不起,顾大人。”
她终是自私了一些。
顾玄清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空了,他忆起昨晚发生的事,又恼又气,可当他看到床单上,已经干了的血迹,心头又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刺痛了。
“为什么不能等一等?”顾玄清一拳砸在了床上,打的床板吱吱作响。
这一夜之后,君钰再没有扮作玉儿去见顾玄清,每日顾玄清来记录她的饮食起居,她也只是伪装男子的声音,吩咐下去。
可顾玄清记录完,跪在了养心殿外,他一连跪了好几天,孙公公起初都没告诉君钰。
是君钰见顾玄清有一日没来了,她问起,孙公公才叹了声,又有些生气的说,“这人简直不识抬举,他竟敢竟敢向皇上您所要宫婢,他想求娶玉儿!他也不看看,自己凭什么?”
君钰是他能娶得起的人吗?
呸!
君钰脸色僵硬,一股难言的酸胀,从心底翻涌了出来,折磨的她很是难受。
她料想孙公公不会给顾玄清好果子吃,让他在殿外跪了几日,跪的晕倒回去休养了。
不成想,才一入夜,顾玄清便又来跪了。
君钰冷硬的心,不自觉的颤抖着。
她隔着殿门,用严肃的语气斥责了顾玄清,还强势压迫于他,“顾状元,朕召你入宫侍奉,是看你勤勉恭谨,不是让你与宫中婢女私相授受的!”
顾玄清脸色苍白,本就瘦弱的身躯,在夜风的摧残下,愈发不稳了,“下官有罪!可下官今生,非此一人不求,还请皇上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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