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其实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毕竟就看沈星澜那张脸那气度也不是一般人。
没想到他竟然还问。
于是,林晚笑了笑,半真半假地道:“还能怎么讲,你长得那么好看,身材好气质好,能文能武的,会是一个普通人?”
林晚的话让沈星澜眼底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唇角的弧度也大了。
他笑吟吟的,道:“我觉得你有些心虚?”
林晚一噎,深吸一口气,道:“我能收回刚才的话吗?”
沈星澜笑意更深了,道:“不能。”
林晚懒得理他,转身走了。
沈星澜还活着的消息无论是他自己还是镇北王都没有遮掩,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他还活着的事情。
当然,皇帝派来的探子也是轻而易举便查到了。
等探子将消息带回皇宫,皇帝咬牙笑了笑,然后给了张公公一个眼神。
张公公会意,躬身退了下去。
赵家的人一直被关在府里,外面有重兵把守,没有皇帝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出。
只是,赵南流的父亲,赵府的当家人在之前被折磨死在了牢中,赵家其他的儿女没有从军的,都是没什么武功的文人,接着便是一些老弱妇孺。
皇帝每天让人往赵府扔一些没人要的破菜叶,以此取乐,他也没觉得赵家那些人有什么威胁。
不过,既然现在赵南流已经死了,留着他们也没什么用了。
皇帝想杀赵家的人泄愤,只是,张公公却匆匆回来,跪在地上忍不住发抖,断断续续道:“禀、禀皇上,我带人去了赵家,却发现、发现赵家已经人去楼空了!”
皇帝一听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张公公以额触地,道:“赵家的人都不见了。”
“不见了?外面那么多兵看着,竟然能不见了?”皇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只是表情却越发森冷了。
张公公也同样费解,只能跪在那里。
“把看守的人带过来!”皇帝沉声道。
看守的将领就在门外,张公公得了令下去后就把人叫了上来。
将军知道此事重大,不过他是萧家的人,还是有些底气的。
他面色还算沉着,跪下道:“禀皇上,赵家的人确实都不见了,末将敢用项上人头担保,他们绝不是从门和围墙离开的,末将也让人在赵府里寻找,不放过任何一块砖石!”
皇帝也觉得那些士兵没那么大胆量,而且这人还是萧家人,是不可能放走赵家人的。
想到这里,皇帝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道:“给朕找!无论死的活的,都给朕找到!”
“是!”将领领命,起身退了下去。
……
永霖城旁的一个小镇上,一辆简朴的马车碌碌驶了进来。
马车在一个小巷子里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位老妇人,领着四五个孩子。
他们刚下车,对面的院门便被打开,一个年轻男子匆匆迎了上来。
老妇人看见男子眼眶顿时红了,上前拉住男子的手,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先进去再说吧。”男子笑了笑,扶着老妇人将她扶进了院子里。
其实老妇人和男子的脸色都有些苍白,就连几个孩子都是蔫蔫的,在一开始的兴奋过后更是蔫了下来。
男子让孩子们去休息了,只拉着老妇人说了几句话。
老妇人摸了摸眼泪,道:“这件事情要多谢小澜,你救了他们叔侄四人,他救了我们全家。”
赵南流点头,虽然他不是往日威风凛凛的少将,眉眼间却也满是洒脱随性,道:“是啊,多亏了他,等到其他人都出来,我们就在北方找个小镇,简单安稳的过日子。”
老妇人点头,只是想到自己死去的丈夫还是觉得有些心酸。
老头子要是当时挺过来……
赵老夫人整日赶路精神也不太好,现在见到赵南流她的心踏实了很多,说了几句话便也去休息了。
赵家的人不是一次离开的,而是分批离开,老妇人和几个孩子是第一批。
赵家有一处暗道,原本这暗道应该只有赵家当事人知道,结果小时候赵南流和沈星澜贪玩,无意间发现了密道,这才有了他们全家活命的机会。
只是,赵南流想到那天战场上的情形,还是忍不住笑着摇头。
他和沈星澜多年不见,还是默契十足。
两人之前根本没有互通消息的机会,却仅凭眼神便明白对方的意思,两人双双假死,布了这个局。
虽然惊险,好在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