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一开始，不是要给父母报仇吗？”

雨馨表示不能理解。

“明明他最初成为官员的时候，也是在按照自己的想法伸张正义，为什么最后会是这样？”

“当凡人有足够的权利支撑自己欲望，很难不变得堕落~小雨馨，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像天使一样~”

屠龙者成为恶龙的故事，冷在漫长的战斗生涯中，早就见过了不少。

旁边雨瑶忽然问道。

“如果我们一开始没有旁观，而是直接审判那些伤害了他的人，结果会是什么样？”

“总结起来，大致有三种结果！”

看了一眼还在怀疑现实的雨馨，冷淡淡道。

“第一，整个西比利星得知了天使的存在，开始信仰天使，在天使的庇护下从此走向一种和谐友爱的发展方向~”

“第二，整个文明会把他当成天使的代言人，把他送上神坛！登上神坛的他，最终会失去自我意志，变成西比利星文明上层操作民众意志的傀儡~”

“第三，西比利星文明恐惧天使的存在，爆发战争~”

两姐妹陷入沉思，冷接着道。

“所以，天使法典中有一条，不得干涉其他文明自主进程。各个文明发生的事情，由文明内部自己解决~”

顿了一下，冷忽然发问。

“你们觉得，现在，该怎么做？是对他进行审判，还是我们就此离开？”

沉默片刻。

雨馨：“审判！”

雨瑶：“离开！”

冷有些诧异两人的回答，如果调换一下，雨馨说离开，雨瑶说审判，倒是比较符合她们以往的表现。

“解释一下~”

雨馨：“他已经站到了西比利星的权利终点，一言可以更改制度，靠西比利文明自身，已经无法对他进行审判~”

雨瑶：“天使不干涉其他文明自主进程。或许，这就是西比利星文明的最终发展方向呢？”

冷点了点头。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这样吧，再观察十年，然后告诉我你们的看法~”

十年后。

姐妹两人同时选择了进行审判。那木樨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突破了神河体生命的道德底线，比恶魔还要恶魔。

木樨看着云端落下的灿烂烈焰，喃喃一声。

“真美啊~”

……

对于初次任务体验来说，并不是很好。

回到天城之后，姐妹俩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卫轩没有去开导她们，这件事需要她们得到自己的答案。

但卫轩没料到，冷竟然也有些迷茫。

“老师，如果我一开始就直接对伤害他的那些恶人进行审判，那会不会是不一样的结局？”

卫轩早在暗中跟随她们的贝拉那里，了解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沉吟片刻反问。

“第一，他们的制度是不是可以自己惩罚恶人？”

冷点了点头。

“可以！”

“第二，那个人是不是靠自己，完成了复仇？”

“是的！”

“第三，他选择堕落，与你们有没有关系？”

“没有！”

“那你在纠结什么？”

冷一怔，随即默然。

“抱歉，老师，是我想的太复杂了~”

木樨靠着自己的力量，完成了复仇，但后续选择堕落，与冷，还有雨馨雨瑶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被雨馨的问题带入了沟里，下意识的以为木樨的堕落是因为自己一开始没有出手造成的。

但感觉好像什么地方有问题，她执行过不少任务了，但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沉思片刻，冷皱眉道。

“老师，我感觉雨馨可能有一些影响其他人情绪的能力~”

“你说的不错~”卫轩点了点头：“雨馨的确有类似的能力，以你们理解的方式大概就是影响周围生物体内分泌的一些激素从而影响他们的情绪反应~”

严格来说，是比影响激素更加微观的能力，是遗传自卫轩的基因能力，基础还是那超级引擎，有一些‘俺寻思之力’的感觉。不过已经被卫轩封印了大半，对冷的影响只是微乎其微。

雨馨的能力远不止如此，事实上，卫轩的基因能力她大部分都有，要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容易的在天城造成那么大的破坏。

另一个人，雨瑶，虽然安安静静，但真要发作起来，破坏力一点也不输姐姐雨馨。

两姐妹的自闭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只过去一天，就恢复了原样。

雨馨像小时候一样挂在卫轩身上。

“父亲，好无聊啊，我还想出去~”

“笨蛋雨馨！这件事需要莎姨才能决定~父亲是不管事的！”

“你这话说的，好像你爹我是吃软饭的一样~”卫轩无语，放下雨馨，抬手捏了捏雨瑶的脸：“不过你说得对，天城的日常管理的确没我什么事儿~”

又拍了拍雨馨。

“去找你母亲吧，我得去你鹤姨那边一趟~”

两人走后，卫轩喊了一声。

“贝拉~”

旁边的虚空中一个身穿白紫色的高挑纤细身影出现，贝拉。和以前相比，更为成熟冷静，黄金比例的身材，长发扎成高马尾一直垂到小腿。

“主人~”

“说了多少次，不用叫我主人！”

贝拉眼中闪过狡黠的神色。

“可是主人就是主人呀~”

摆了摆手，卫轩没再说，顿了一下接着道。

“接下来凯莎应该会安排她们两个跟着彦出去，你继续暗中跟着~”

贝拉正色回应。

“好的主人~”

随后又缓缓没入虚空之中。

摇了摇头，卫轩也离开了天城去找鹤熙，倒是也没什么正事，只是单纯的坐在一起喝茶赏花，等气氛到了会做一些爱做的事情。

……

两姐妹来到王宫大殿。

大殿内静悄悄的除了凯莎，没有其他人在。雨馨眼睛一转，对凯莎抱了过去。就想像对卫轩一样，撒撒娇。

“母亲大人，我想……”

但凯莎不是卫轩，不吃她这一套。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了雨馨的额头，让她停止了所有动作，雨馨不满的瘪嘴。凯莎默叹了一声，雨馨总让她想起以前的凉冰。

看了一眼雨瑶，凯莎微笑道。

“倒是很长一段时间没和你们好好聊聊了~”

……

湖畔。

雨馨靠在凯莎怀里睡着，雨瑶也趴在凯莎腿上。

凯莎以极其轻柔的动作轻轻给她们梳理着头发。

“新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