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打……”

燕小乙意外的有些结巴了，你不是阳谷县宋小宝吗？

怎么就成了那个，徒手打死老虎的英雄好汉？

“怎么，不像？”

“像，哈哈，像！”

燕青也是一身功夫，弩箭，棍棒都擅长，尤其是相扑。

可他实在无法想象，就比他高半个头的武二郎，到底是怎么打死老虎的？

“小乙兄弟，我这次进京其实是遇到了麻烦事，不得已化名，还请兄弟见谅。”

“哥哥说哪里话，”燕小乙抱拳，“小乙自从知道出了个打虎英雄，就打定主意，回大名府之前，一定去阳谷县拜访。

没想到运气好，今天就遇了，看来这是缘分呐！”

想起刚才那杨小二在武二郎面前推销打虎图，燕小乙就想笑。

“你还是不要跟我走得近最好，我怕是得罪了蔡太师。”

武二善意提醒了这么一句，燕小乙无所谓，

“哥哥说的哪里话，蔡太师而已，哥哥要是被逼得没去处，不如跟我去大名府。

那大名府梁中书，是蔡太师的女婿，但我家主人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

武二没有细说，只是表达了感谢，而他手中毛笔落下，刷刷刷，一首诗写好。

燕小乙拿过去一看，夸赞道，“真是字如其人，哥哥这一手行书，笔力雄劲，真绝了！”

“兄弟过奖。”

还好小时候就开始学书法，要不然写一手鸡爪一样的字，那真是没眼看。

燕小乙已经读出了诗，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

……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放下宣纸，燕青看着武二郎。

这么一个阳刚的汉子，少年将军似的人物，这个可以一拳打死老虎的奇人，竟然也能写诗？

“哥哥，你这首诗角度真奇特。”

“别人都是变着法的夸姑娘多美，多有才华，对姑娘有多倾慕等等。”

“但哥哥却反其道而行，以姑娘自己的眼睛，来描述姑娘的生活。”

“别看这些绝色名妓受人追捧，可其实无依无靠，当繁华褪去，其实是很孤独的人。”

燕小乙竖起大拇指，“哥哥这首诗，如果送到识货的花魁手里，一定能脱颖而出，我似乎都变成一个孤独的歌姬了，哈哈。”

武二笑道，“小乙兄弟，你字多，肯定有理。”

燕小乙笑道，“哥哥说笑了，但咱俩年龄相近，为何哥哥的诗句里，却有超出年龄的沧桑？”

武二笑笑，“这是借用别人的，我没那本事。”’

的确，这个年纪，应该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不可能这么伤春悲秋。

这首葬花词，写的是那个多愁善感，瘦弱，又孤独的林妹妹。

用在这里，多少有些相通之处。

但至于符不符合李师师的胃口，那就不得而知了。

燕小乙把宣纸叠起来，问，

“哥哥是否还需要修改？不改的话，我就帮哥哥把它送去？”

“等等，我加几个字。”

武二要加字，燕小乙赶紧展开纸张，武二拿起笔，添一句小字：

此诗可弹唱。

“弹唱？”燕小乙再次惊讶，“莫非哥哥也能唱？”

武二点点头，“能唱两句，但恐怕唱得不好。”

还没听过这个世界的人唱歌，武二也不敢打包票。

“小乙兄弟，等会你先给我做个示范，让我听听你们是怎么唱曲的，再做决定。”

燕小乙也看出，武二不是风月场的常客，或许还真没底。

他拍胸脯，“哥哥放心，我现在去。”

……

燕青唱的是诗词，自己弹琵琶，自己唱。

还真是文武双全，多才多艺。

武二听了他的唱法，就有底了，就是语调不一样而已，跟后世唱歌很相似。

这么说，葬花吟的唱法，很适合现在？

燕小乙在一阵掌声中下来，有不少歌姬欣赏她，都刻意过来劲酒，打招呼。

但燕小乙的目标是花魁，或者其他名妓。

对于其他歌姬，只是客气养鱼，之后再说。

“小乙兄弟多才多艺，佩服！”

“哥哥过奖了，这回该轮到哥哥，让小弟开开眼了吧？”

武二深吸一口气，好久不登台了，多少有点紧张。

“好，我试试。”

燕小乙最近已经是这栋楼的常客，又展露头角。

所以他同桌的武二，同样也受人期待。

“这位公子……甚是伟岸，他能唱？”

“说不定文武双全呢？”

“我不太看好。”

这些话虽然小声，但武二听着非比寻常，都听见了。

来，让哥告诉你们，什么是……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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