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软拿出来的玉佩,就是之前在废品站找到的那一枚。
苏奶奶以前到底也是富裕过的,对于一些玉饰也是有一定的认知的。
苏奶奶一入手,便觉得这东西不俗。
再看看这水头,还有这雕工,苏奶奶就知道这东西定然是价值不菲。
“这可是好东西,哪儿来的?”
苏小软嘿嘿笑了笑:“在废品站里捡的露。”
苏小软把自己买了一个小首饰盒的事情说了。
苏奶奶得知孙女竟然还能淘到了金丝楠木的梳妆台和首饰盒,自然是大为欢喜。
她就知道,她那个好运的乖孙女又回来了。
“奶,院墙垒起来了,咱们家这老房子屋矮,这种马灯能让爹娘用了不?”
“以后咱们晚上就在堂屋里放一盏,吃饭晚了也不怕,然后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说话,也不怕费灯油了。”
“我就知道奶想地周到。”
要不怎么要把新房旧房的院子整個都圈起来呢!
而且一垒就是那么高!
苏小软上山打猪草的时候,隐约听到有呻吟声,可是又不太确定,干脆就停下了动作,伸长了耳朵试试在什么方位。
等到苏小软循着声音过来,就看到一位奶奶坐在斜坡上,旁边倒着一个筐,她自己一手扶着脚脖子,一手想要去捡筐。
苏小软没敢大意,万一是拍花子的呢。
等近前了,才瞧着这人有些眼熟。
“你是我们大队的人?”
王琴见到一个小姑娘出现,先是一惊,再是害怕。
苏小软又打量了她几眼之后,才想起来这好像是下放到他们大队的知识分子。
王琴知道躲不过了,点点头:“小姑娘,我,我只是想着过来挖些野菜。”
苏小软挑眉。
“您这是伤到脚了?”
王琴点点头:“下坡的时候没注意,踩在了石块上。”
苏小软先把她的筐给扶正,再把东西都捡进筐里,这才过来扶她。
“能站起来吗?”
王琴试了一下,不太行。
“小姑娘,你看着瘦巴巴的,也没什么力气,我这个老婆子不能拖累你,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弄截木棍?”
苏小软知道她这是不想让自己跟她走地太近了,免得再被人说闲话。
“我先扶你下去吧,等到了那边的平地上,我再给你找一截树枝。”
“行,那谢谢你了。”
王琴的脚踝明显肿了。
苏小软一看,就知道这使不上力,而且还需要一些药油才行。
一老一少,十几米的距离,走了十多分钟。
“奶奶您先坐一会儿,我去找合适的树枝。”
“行,谢谢你了小姑娘。”
王琴看着她在一旁忙碌,心底多少有些庆幸。
若是在之前在农场的时候,只怕自己被发现了,少不得一番说教呢。
还好,这个大队的人倒是很良善。
苏小软帮她找了一截还算是比较粗的树枝,让她拄着。
“这个我帮你背,您在后面慢慢走吧,这里基本上都是平地了,别再摔了就成。”
王琴感激地点点头,这孩子做事倒是有始有终。
苏小软到了牛棚之后,没进去,直接在门外喊了一嗓子。
“有人吗?”
一个正在打扫的老头问道:“你找谁呀?”
“你们这里一位奶奶扭到脚了,在后面慢慢走呢。我想知道哪位跟她是一家人?”
老头脸色微变,铁锹一扔道:“你说她人在哪儿?”
苏小软抬手指了一下方向,“您先别急,她伤地不重,这是她的筐子,您看放在哪儿?”
老头连忙接过来,顺手就放在了屋门口。
“多谢你了。”
苏小软摇摇头,没等她再说话呢,老头就急吼吼地往外走。
苏小软笑了一声,轻道:“还真是恩爱的老夫妻呢。”
见有人管了,苏小软就背着猪草先回去了。
家里头养着两头猪,一年下来的工分也不少呢,顶一个半大孩子在地里干活了。
苏小软将东西放下,又跟奶奶知会了一声,一溜烟儿跑了。
苏小软的超市里也是有一间药店的,红花油还是很好找的。
王琴回到牛棚,坐在炕上,左脚的裤子已经挽了上去。
纪丰年,也就是刚刚去接她的老头,则是小心地拿一块湿毛巾给她做着热敷。
“我再去倒点儿热水。”
王琴一把将人拉住了。
“算了吧,咱们的柴也不多,能省就省点儿吧。”
纪丰年一脸自责,如果不是为了陪着自己,老妻也没必要受这份儿罪。
“都是我不好,让你跟着受累了。”
王琴摇摇头,抬手拨了一下头发道:“半辈子的夫妻了,说这个干啥。最重要的是,咱们都活着,还在一起呢。”
纪丰年没说话。
“有人在吗?”苏小软压低了嗓子,就怕再被社员们注意到了。
纪丰年和王琴相视一眼,这声音有些熟呀。
“是那个扶我下来的小姑娘。”
说话间,纪丰年已经到了门口。
一掀帘子,就看到了外头的小姑娘。
苏小软只是不确定到底是哪间,所以就在门外徘徊呢。
一看有人,立马就钻了进去。
这动作之快,可把纪丰年给吓地不轻。
这孩子属猴子的吗?
“奶奶,您的脚扭伤了,这个是外敷的药,每天抹在上面,还要再揉开了,您的脚才能好地快。”
王琴一时间有些无措。
他们夫妻这几年可谓是受尽了白眼和责骂,何曾有人这般和善地对待他们?
纪丰年则是迟疑了片刻之后,便将药接过来了。
“谢谢你了,小姑娘。不知道你是哪家的?改天有机会了,我们一定重谢。”
苏小软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小白牙。
“爷爷别客气,这东西我家不缺。我叫苏小软,我爹叫苏建业。我家就在前面,新建的六间砖瓦房的那里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