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
东都洛阳。
紫泉宫大殿之。
“臣李渊,检举武侯府卫中郎将张损之,搜刮民脂民膏,鱼肉百姓!”
“臣宇文化及,附议。中郎将张损之,结党营私,与外族勾结,恐有谋反之意。”
“臣独孤峰,附议。中郎将张损之,桀骜不训,藐视朝中大员,曾当街冲撞骠骑大将军车驾。”
三位朝中大佬级别人物先后出列,纷纷弹劾张损之。
顿时间,朝堂之,文武百官,一片哗然。
能够同时被三大门阀联手攻伐,一起声讨的这位中郎将张损之,也算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要知道,李阀、独孤阀、宇文阀,这三大世家在圣面前明争暗斗,争宠也不是一两回了,
可是他们三家同时针对一个目标,同气连枝,却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而且,区区一个武侯府卫中郎将,只不过是五品官职,哪堪三大门阀联合声讨?
何况这个张损之,只是个新任的中郎将,到任不足一个月,毫无根基,也无靠山。
“臣等附议,请圣捉拿罪将张损之,捋其官职,打入死牢!以敬效尤!”
来自各大门阀的大小官员近百人,同时高声嚷道。
他们的呼声如此整齐,明显是有人在暗中操纵,如箭在弦,不得不发。
然而,坐在龙椅的隋炀帝杨广,却是面沉如水,脸色阴郁,浓化不开。
因为他知道,这三位权臣,加近百名附议的官员,参的其实不是那个中郎将张损之,
而是要抵制他杨广大力推行的科举制度。
在大隋之前,朝廷选拔人才,用的是举孝廉的方式,朝廷官员的推荐,大多集中在门阀大族手中。
所谓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而隋炀帝杨广却一力推行了科举制度,通过考试来选拔人才,充任大隋官员。
张损之,便是他杨广推行科举制度以来,首位从寒门中选拔出的文武双进士,
官拜中郎将,替杨广掌管大隋第一情报机关,武侯府卫。
此刻,三大门阀,李阀、宇文阀和独孤阀,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公然弹劾张损之,
其实就是在抵制科举制度,不惜抽他杨广的脸,维护门阀大族千百年来的利益。
以杨广的脾性,又岂能容忍?
然而,面对三大门阀的压力,甚至是整个天下所有门阀世族的压力,杨广虽然恼怒,却是不敢强行翻脸。
所以,他只得将满腔的怒火,转移到了那个倒霉的中郎将张损之的身。
“狗东西!谁叫你贪赃枉法,鱼肉百姓?”
“张损之,你辜负了寡人对你的信任!”
“寒门取士,难道当真不可用?”
杨广怒火中烧,在心中咒骂了这个张损之足足十遍,这才将眉头轻轻一挑,以威严无比的声音道:“证据呢?”
“你们弹劾朕的中郎将,可有真凭实据?”这已经是暴君杨广最后的倔强了。
此言一出,全场皆静。
三大阀门之主,李渊,宇文化及,独孤峰,三人俱是一愣,居然都没有说话。
拿下中郎将张损之,打击科举制度,乃是门阀大族心照不宣的目的。
至于这个张损之到底有什么罪行,谁也没有深入研究过。
反正只要是门阀大族想要定谁的罪,证据和罪名,总都是会有的。
李渊看了一眼独孤峰,埋头不吭声了。
独孤峰只得将求助的目光,落到了宇文化及身。
宇文化及眼珠子转了一转,前一揖到底,朗声道:“禀圣。就在昨日,骠骑大将军的车队,在北城被那张损之冲撞,全城皆知。”
宇文化及最清楚圣喜怒无常的脾气,话说到这份,只要随便找个理由,圣一怒,那张损之便要人头落地。
果然,杨广眉头一皱,高喝道:“鼠辈尔敢!朕的骠骑大将军何在?”
“回圣,张须佗大将军昨日已离开东都,镇守北大营去了。”下首的兵部尚书孙仁回答道。
杨广一脸恍然大悟,突然笑道:“张将军并没有怪罪那厮的冲撞之罪?”
“回圣,并无。”兵部尚书孙仁继续回答道。
无论是骠骑大将军,还是中郎将,册制都归兵部管理,所以他来回答是应该的。
“那不就是了!张老将军都不计较,朕为何要计较?莫非朕的气度不如老将军么?”杨广哈哈大笑道。
群臣顿时一片愕然,谁也没想到,杨广居然会用这么个近乎耍赖的理由来搪塞。
宇文化及又说道:“圣,张损之身为中郎将,要查他的贪腐,倒也容易!只要立刻查封他的府,便能够找出证据。”
“宇文大人所言甚是,所谓兵贵神速,查他个措手不及,便可拿到证据!”独孤峰笑道。
李渊在一旁使了个眼色,刑部侍郎周松前一步,高声道:“圣英明,刑部愿意负责此事。”
三位门阀大佬,这是铁了心不给张损之亲口向圣解释的机会,要一棒子将他敲死在家中啊!
在他们看来,一个管理武侯府卫的中郎将,又是寒门出身,怎么可能不贪腐?家中资产想必是不会少的。
只要见了金银财宝,谁管他是从哪里弄来的!定要教他百口莫辩,当场镇压。
杨广见三大门阀咄咄逼人,心中恼怒,冷笑道:“好!很好!那朕就随你们一同去看看,这个张损之,到底贪污了我大隋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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