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杨广和文武百官面前的,是连在一起的几间草棚。
由最便宜的茅草堆铺而成,外面再加一圈木头围栏,可谓简陋至极。
要知道,这可是在内城,住的都是达官贵人,
和街道两边的那些官邸大宅比起来,这几间茅草屋,既突兀,又碍眼。
只怕是连七品官府的牛棚,都比这几间草棚还要高档一些。
“张爱卿,他就住在这里?”杨广望着这几间草棚,喃喃问道,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太监白枸点点头,苦笑道:“回圣,张损之确实住在此处。”
“张爱卿他是不是......有些特殊的癖好?”杨广实在忍不住了,低声问道。
他这么一问,搞得白枸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事了。
两人身后的文武百官,此刻也全都和杨广差不多的心情。
“这个张损之是怎么回事?堂堂三品大员,怎会住在草棚里?”
“过了,实在演得太过了!”有人摇头叹息道。
“把张大人过的日子这般一看,老夫突然觉得,已经没有什么人世间的欲望了。”
“是啊!官至三品又如何?我觉得当个七品官好像也不错,至少不用被刺杀,也不用住在这种地方。”
守在草棚前的有许多府卫,他们见到圣来了,纷纷跪地请安。
这时,草棚里的人也听到了动静,吱的一声,棚门开了。
只见羽林千牛将军张损之脸色苍白,赤膊着半身,身还裹满治伤用的白布条,
在一位美貌少女的搀扶之下,终于现身了。
顿时间,全场目光齐唰唰的望向了他。
“参见圣!”张损之一见杨广,立刻就要行礼。
“免礼!张爱卿不要触动了伤口,朕就站在这里跟你说说话。”
难得隋帝杨广,竟然露出了感情丰富的一面,就连语气都温和了许多。
他知道,张爱卿是为了替大隋推行科举制度,才遭到疯狂刺杀的!
天下豪强,无论是陇西门阀,还是江南世族,无不抵制科举,只有这个寒门出身的张损之,与朕才是一条心!
想及此处,杨广不禁眼眶微微湿润,特别是当他看到张损之身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时,更是格外难过。
站在杨广身后的文武百官们,也同样看到了张损之身的伤痕累累。
他们当中,有许多人巴不得张损之死掉,但是在看到这些伤痕时,也不禁心惊肉跳,觉得这人的命实在太硬了!
身中四十七刀,竟然还能撑得住不死!还能站在诸人面前,面不改色。
难道这个寒门出身的家伙,真的有九条命不成?
“张爱卿,你身受重伤,为何还住在这种地方?宇文化及不是送了一栋宅子给你么?”杨广身为隋帝,自然不用顾忌,想到什么便问什么,道。
不待张损之回答,身后的宇文化及连忙说道:“圣!那座宅院及地契,臣早已经交到张大人手中。”
宇文化及生怕杨广正在气头,要拿他开刀,迫不及待的解释道。
张损之却是有些意外,因为这件事,只怕整个东都的人都知道了,可是杨广竟然不知?
看来,此时的隋帝杨广,已然深受宇文化及和独孤峰他们这些奸臣包围,很多外界的信息已经接收不到了。
“回禀圣,宇文阀送臣的宅院,就在这里。
本来是间三进三开的大宅院,是臣将它拆了,用作寒门楼的地基。”
“此楼自建造开初,臣便一直住在这里,方便监工。”
听到张损之一席话,杨广彻底的沉默无语了。
“圣,张大人所言绝无虚假,我等一直在监造建楼,张大人每日都跟我们一起同吃同住。”
这是旁边的府卫们见圣沉默吟,以为他要怪罪张大人,连忙说道。
“是啊!张大人在东都并无住所,他除了偶尔住在衙门里,平时都住在这里。”
杨广听到这些府卫们替张损之说话,他知道这些兵卒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蒙骗自己,
看来张损之是真的为大隋鞠躬尽瘁,只差一点就死而后已了。
“朕知道了!朕不会责怪张损之。”杨广竟然扭头,破天荒的对那几名大胆的府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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