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瓦伦丁.卡拉米国王拍拍他的肩膀，“我还真想丢下他们，就这样骑下去呢。”

一抹笑意浮赫士列特.莫尔斯嘴角。

“我想您是认真的。”

“那当然，那当然。”瓦伦丁.卡拉米国王道，“赫斯尔，你觉得怎样？就咱两个游侠骑士仗剑闯荡江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晚便找个农夫女儿或是酒店侍女帮咱们温床。”

“果真如此倒好，”赫士列特.莫尔斯说，“但是陛下，如今我们有责任在身……不只是对整个查哥塔腊，更要对我们的子女负责，何况我有我的夫人，您有您的王后，我们不再是当年的年轻小伙了。”

“你小子从来没有年轻过，”瓦伦丁.卡拉米国王咕哝道。

东升旭日的金黄指头探进清晨的朦胧白雾，一片辽阔原野在两人眼前展开，其中除了长而低缓的零星小丘，尽是片片光秃秃的褐色平地。

赫士列特.莫尔斯指给国王看：“这就是帕安人坟冢。”

瓦伦丁.卡拉米国王皱眉道：“我们骑到坟墓堆里来了吗？”

“陛下，尔约新帕遍地都是坟墓啊。”赫士列特.莫尔斯告诉他，“这是块古老的土地。”

“也是个冷死人的地方。”瓦伦丁.卡拉米国王拉紧斗篷埋怨道，随从在他们后方停缰勒马，停在山脊，“也罢，我把你找到这里可不是来讨论坟墓和责任的。昨晚约克·柯姆伯爵差人从都城送了封信来，吶。”

瓦伦丁.卡拉米国王从腰带抽出一张纸递给赫士列特.莫尔斯。

约克.柯姆伯爵是瓦伦丁.卡拉米国王的情报总管，从前服侍布劳.梅格。

赫士列特.莫尔斯畏惧地打开卷轴，心里想起来卡丽.马洛里和她那骇人的控诉，索性内容与卡丽.马洛里夫人无关。

“这消息的来源是？”

“你还记得麦金托什.特纳爵士吗？”

“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家伙。”赫士列特.莫尔斯脱口便道。

区纽艾托的特纳家族历史悠久，骄傲而讲究荣誉，但他们的领地位置偏远，飞沙走石，土地贫瘠。

麦金托什.特纳爵士为增加收入；打算把抓到的盗猎者卖给尔约新亚的奴隶贩子。

由于麦金托什.特纳爵士是赫士列特.莫尔斯亲封的爵士，如此一来等于玷污了整个尔约新帕和区纽艾托的名声。

于是赫士列特.莫尔斯千里迢迢西行前往区纽艾托，却发现麦金托什.特纳爵士早已搭船潜逃，逃过查哥塔腊的律法制裁之外的番邦异地物去了。

事发至今一转眼已经十年。

“麦金托什.特纳爵士现下人在务腓维，正焦急地等着王家特赦好渡海回国。”瓦伦丁.卡拉米国王解释，“约克.柯姆妥善的运用了这个优势。”

“人口贩子这下也成了间谍？”赫士列特.莫尔斯嫌恶地说，一边把信件交还，“我倒是宁愿他变成一具尸体。”

“约克.柯姆认为间谍比尸体有用得多，”瓦伦丁.卡拉米国王道，“不过撇开麦金托什.特纳不谈，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齐默尔曼嫁给拉留里提的一个奴隶贩子，那又如何？难不成我们该送份结婚贺礼过去？”

瓦伦丁.卡拉米皱眉：“我看送把刀更好。一把锐利的好刀，拿在一个有胆量的人手里。”

赫士列特.莫尔斯没有故作惊讶。

瓦伦丁.卡拉米国王对梅格家族的恨意近乎疯狂，他至今还记忆犹新，当年美瑞狄斯.霍勒斯公爵献梅格王室成员们的尸体以示效忠时，两人所发生的激烈口角。

赫士列特.莫尔斯认为这是谋杀，瓦伦丁.卡拉米国王却说是战争中难免的悲剧。

当他辩称年幼的王子与婴儿无异时，甫登王位的瓦伦丁.卡拉米国王应道：“我可没看到什么婴儿，只见到飞龙的孽种。”

就连沃利斯.马尔茨也无法平息那场纷争。

赫士列特.莫尔斯当天便愤然拂袖离去，独自领兵前往南边打最后的一场仗。

后来是因为克里斯蒂.莫尔斯的死，两人才言归于好。

但这次赫士列特.莫尔斯没有发火。

“陛下，她不过是个孩子，您总不会像美瑞狄斯.霍勒斯公爵那般滥杀无辜吧？”

据说他们把波利特.梅格的小女儿从床硬拖着出去行刑的时候，她哭得泪眼汪汪。

波利特.梅格的儿子根本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但美瑞狄斯.霍勒斯公爵的手下照样把他从母亲怀里扯开来，残忍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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