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理由不信任他?我叫他办的事他没有一次让我失望,就连现在的王位都是靠的宝剑赢来的。”
正是他的宝剑玷污了您的王位啊,赫士列特.莫尔斯心想,但没让自己说出口。
“他发誓以性命守护国王,结果却一剑刺死了国王。”
“妈的,总得有人动手吧?”瓦伦丁.卡拉米国王道,他在一座古老的荒冢边樂住马缰,“要是他没杀掉布劳.梅格,那么不是你杀就是我杀。”
“我们可不是宣誓效忠的御林铁卫。”赫士列特.莫尔斯道,当下他决定是该让瓦伦丁.卡拉米国王听听实话的时候了,“陛下,您可还记得恩特河之战?”
“我头的王冠就是在那儿挣来的,怎么可能忘记?”
“您和波利特的决斗中负了伤,因此梅格军溃散后,您将追击的任务托付于我。沃利特的残兵逃回都城,我们尾随而至。布劳和几千名死士手在亚明歌堡,我本以为城门一定是紧紧关闭。”
瓦伦丁.卡拉米国王不耐烦地摇头接口:“你发现了我们的人已经占领了城堡,那又如何?”
“不是我们的人,”赫士列特.莫尔斯耐着性子,“是霍勒斯家的人。当时城垛飘扬的是霍勒斯家的雄狮,并非驯鹿。城池乃是他们靠诡计夺下的。”
当时战火已经蔓延将近三年,大小贵族们纷纷投至瓦伦丁.卡拉米旗下:也有不少仍旧忠于梅格家族。
势力庞大,世代世袭森罗托斯公爵的纳古堡霍勒斯家族,却始终远离战场,不理会叛党和保王人士的呼唤。
最后,当美瑞狄斯.霍勒斯公爵亲率两万精兵出现在都城城下,表明觐王意图时,布劳.梅格想必以为自己命不该绝吧。
于是疯狂的国王下了他最后一道疯狂的命令,打开城门,引狮入室。
“梅格同杨也是与诡计为伍,”瓦伦丁.卡拉米国王道,“他的怒气又渐渐升起,“霍勒斯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罢了,天要亡梅格家族,他们死不足惜。”
“你当时并不在场,那场仗打的毫无荣誉可言。”赫士列特.莫尔斯语带苦涩。
这个谎言已经伴随他二十年,至今仍时常在梦中骚扰他。
“去他的荣誉!”瓦伦丁.卡拉米国王破口大骂,“梅格家族懂什么狗屁荣誉!”
“陛下,我只知道当我骑马进入亚明歌堡时,布劳倒卧在血泊之中,墙飞龙骨冷冷地看着他。四处都是霍勒斯的手下,阿迪森穿着亮金战甲,外罩御林铁卫的披风,还有金色的宝剑,那景象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他坐在铁王座,高耸于众武士之下,狮头面罩下,威风凛凛,好不意气风发!”赫士列特道。
“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嘛!”瓦伦丁.卡拉米国王抱怨。
“当时我人在马,骑进正殿,穿过一排排飞龙巨骨,我有种感觉,仿佛他们正在看着我。最后我停在王座之前,抬头望他。他把黄金宝剑横陈于大腿之,国王的血从剑尖不断滴落。这时我的人也涌进大厅,霍勒斯的部队则不断后退。我半句话也没说,只静静地盯着他坐在王座的模样,耐心等待。最后他笑着站起来,摘下头盔对我说:赫士列特.莫尔斯公爵大人,可别瞎担心哦,我只是在替咱们的瓦伦丁.卡拉米国王暖暖位置。不过这把椅子恐怕不太好坐呐!”
国王大笑,笑声惊起栖息在附近棕褐长草丛里的乌鸦群,它们嘎嘎惊叫,振翅腾空。
“只因阿迪森.霍勒斯那小子在我的王位坐了一会儿,你就叫我别信任他?”他再度放声大笑,“得了吧,赫斯尔,阿迪森当年才十四岁,还是个半大孩子。”
“不管他是孩子还是成人,都无权坐王位。”
“或许他累,杀国王可不是一件轻松差事,那该死的大厅里又没有别的椅子坐下。”瓦伦丁.卡拉米国王替他开脱,“其实,他说的一点都不错,不管从哪方面看,那都是张令人不舒服的椅子。”
国王摇摇头。
“好了:如今我知道阿迪森不为人知的恶行了;以后就忘了此事。赫斯尔,我对管理国政和机心巧取实在反胃透顶,全是些跟数铜板没两样的无聊事。来,咱们好好骑一段,你从前可是很会骑马的,咱们再尝尝大风在发梢奔驰的滋味。”
说完他再度策马前驱,扬长而去,越过坟冢,马蹄在身后溅起如雨泥花。
赫士列特.莫尔斯并未立即跟。
他已经费劲唇舌,此刻只觉得心中充满无边的无助感。
他不止一次地质疑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走这一遭又究竟所为何事。
他不是沃利斯.马尔茨,无法约束国王的野性,教导他以智慧。
国王终究会任性而为、一如既往,赫士列特.莫尔斯不论好说歹说都改变不了事实。
他的归宿是尔约新帕,是哀伤的芬克,是他的爱子季星啊。
但凡事毕竟不可能尽如人意。
赫士列特.莫尔斯心意已决,便一踢马肚,朝国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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