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晚舞会上的人这么多,他们接头的时候也大可以找一个陌生面孔,你们怎么能知道究竟是谁?”
欧阳肃轻笑,“今晚所有的人里面,没有人跟先生有明面上的纠纷,所以您想一想,在场所有人,谁最有嫌疑去害先生呢?”
白枳念很聪明,顺着这个思路略微一想就能排除选项,她头皮发麻,“你是说……”
“Feng秋的邢总一直在向TK递合作书挑衅,您和邢总的矛盾自然是人尽皆知……”
的确,邢南枝和唐易生订了婚,他们的利益自然是捆绑在一块的,而造成白枳念现在状况的主要推手又是唐易生,所以,她要害唐易生,也自然十分名正言顺。
“草……”她骂了一声,忽然想起扶了自己一把的那个服务生。
她连忙浑身上下细细检查了一遍,果不其然就在腰间的缎带上,发现了一些污点。
不是唐易生洒出的红酒,因为颜色不同。
白枳念浑身冰凉,缓了一会,才慢吞吞道:“所以,就是扶我的那个服务生,是吗?”
“应该是。我们的人说,他要走了那个装有药品的小瓶子,大概是他的主子要消灭证据。多一个人,多一条线,查起来就更困难。”
“拿瓶子里面……”
“是真正的毒药,今晚刚刚截下的。”
在慈善舞会上干着最恶毒的事情,借用慈善来掩人耳目,当真是令人恶心。
“可是,那瓶子已经传到了我这里……”
“这些都不要紧,先生自会想办法替您开脱。现在重要的是,要挖出幕后黑手,这样先生才不至于一直被动。”
白枳念没有说话,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
既已选定了今晚动手,却也在今晚才临时截下那些肮脏的药品。争分夺秒,环环相扣,一步都错不得。是他的风格,隐匿在温和表象下的锋利。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让事情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只能按照他既定的意志而运行。
这才是他的真实面貌……
白枳念有些顿然,这才是他……
她默了良久,然后冷不丁开口问道:“邢南枝知道这事吗?”
欧阳肃顿了顿,照实回答:“知道。”
白枳念默了,嘴里的柠檬糖已经化的很小了,外面的糖衣已经没有了,随着“咯嘣”一声,柠檬糖被咬碎在牙关,晕开满嘴的酸涩。
也是,邢家白手起家,从美洲一路发迹至此。邢南枝作为邢家唯一的继承人,玩起这些东西来,恐怕和唐易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忽然想起那句“天仙配”来。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说,她们两个才当真是最般配的,门当户对,势均力敌。
车,一路前行。
因为舞会,所以这附近几条路都实行了交通管制,开起来倒是顺畅的很
欧阳肃开着车,同后座的女孩一样,一言不发。
白枳念把头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倏忽之间,一阵震耳欲聋的刹车声叫嚣着响起来,划破天际的安宁。
白枳念猛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