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午时,毒辣的太阳从窗户外面打进来,照在温暖的被窝上。
杨文若不耐烦的翻了个身,一只手拍在手机上。
六个未接来电。
有苏晴的,也有领导的,还有几个未知联系人。
得益于他把手机调到静音的缘故,一早上都没人吵到他。
从旁边拿来一串生肉,放到嘴里慢慢咀嚼,杨文若没有任何想要回拨的行动,只是从手机上调出了之前下载好的动画片看起来。
叮咚叮咚~
外面传来门铃的声音,杨文若又翻了翻身没去理会。
叮咚叮咚~
响了半分钟,门铃声才停下。
“杨先生在吗?”
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中间隔着一扇门,有些不清晰。
所以杨文若也不打算回答。
只是没过一会,外面就又传来了一句话。
“杨先生,我能看到你在家,可以请你回应一下吗?”
杨文若还是第一次觉得超能力好烦。
他被林知书把手掌打碎的时候都没有生出这种想法。
“林大师请你去吃午饭。”
林大师?
不认识。
杨文若专注的看着手机,不为外界因素动摇。
“杨先生,不好意思,我可能要采取非法手段了……”
啪。
门被打开,从床上爬下来,脸色不善的杨文若盯着眼前这个年轻小伙。
“如果你无法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会把你从这里直接丢下去。”
心虚的看了一眼十五楼向下的风景,年轻小伙立刻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林大师昨晚与你一战,非常欣赏你,中午打算请你吃饭,我是过来接你的。”
那个练咏春的啊!
“那我们走吧。”
随便理了理头发,杨文若打算过去蹭顿饭。
“啊?”
按了几分钟门铃的小伙完全没想到,刚才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杨文若这么好说话,一时间有些
发愣。
“不走吗?”
——
林知书的家不小,是一间大别墅,院子里种着蔬菜。
司机在接杨文若到目的地之后就离开了,留下杨文若一个人,推开大门,他就看到了一身素色长衫的林知书。
黑发盘成发髻,弯腰在饭桌前整理菜肴。
和比赛时不同,林知书的身上只有一件长衫,将窈窕的身子勾勒出来,曲线不是很丰满,却极其柔雅,一举一动之间有种可人的风韵。
因为能力,头也不回就知道杨文若站在了门口。
“小孩,你昨天下手可不轻啊。”
看到林知书的模样,杨文若晃晃脑袋。
总感觉和想象中的有些出入。
“我感觉还好啊。”
靠近一看,桌子上是几道家常菜:番茄炒蛋,小葱拌豆腐,莴笋炒肉,鲫鱼汤。
还没动筷子他就明白,比自己做的差远了。
“你没怎么做过饭吧?”
“看出来了?”
林知书将筷子摆在杨文若面前,不好意思的笑笑。
她因为多年都在锻炼能力,厨房的功夫落下太多。
杨文若接过筷子,自然而然的坐下来。
两人虽然只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却像是多年的老友,没有一点初次见面的陌生。
“有肉吗?”
拿着筷子在桌子上转了一圈,杨文若还是没能接受藏在莴笋里面的肉丝。
吸满了莴笋味道的肉丝让他闻起来就像是在吃素一样。
“我喜欢吃生的。”
“厨房有。”
林知书吃着米饭,就看着杨文若从厨房里面拿了一袋排骨出来。
一边啃着排骨上的肉块,杨文若一边观察着对方吃饭的模样。
米饭的水加的有点多,做出来有些软,林知书用筷子就能夹起一团,然后张开小嘴,轻轻吹口气塞进嘴里,粉粉的腮帮子一鼓一鼓。
发现杨文若在看着自己,林知书笑了一下,大大方方的看回去,
“一直看着一个人可不礼貌。”
“我本来没有礼貌。”
根本就不在意对方的说法,杨文若啃完排骨上的肉,也不浪费,就直接就开始啃骨头,在经过数次强化的骨头面前,猪骨头还是有些脆。
吃过午饭,林知书问出了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
“小孩,你这一身功夫在谁身上学的?”
“我师父。”
杨文若的回答等于废话。
“你师父叫什么?”
在超能力觉醒之后,武术就渐渐没落了,毕竟原本的武术上限也不是很高,不如去锻炼超能力。
也就只有个别家族才会将这一技巧流传下来。
到了现在,还在练武的家族在门前市几乎屈指可数,大多数都只是练着玩的,根本就没有一个像林知书这样拿来实战。
九华联邦有十多个省份,数十个城市,林知书对于门前市周围一圈的武师都还能叫出名号。
“忘记了。”
杨文若说的是实话。
他对于开始修习武术之后的那段记忆都不是很清晰。
林知书也有些疑惑。
她凭借着能力,发现杨文若的心率根本就没有一点变化,不知道是撒谎习惯了,还是说的真话。
不去想这个问题,林知书最为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小孩,昨天晚上,你是因为收到了命令才让我晋升二级的吗?”
“哦,就这个啊,我还以为你要问我为什么会给你包扎伤口呢!”
漫不经心的回答林知书,杨文若伸出手,摆出了将绷带打上蝴蝶结的姿势。
看得林知书脸色有些微微泛红,就算是她这个年龄了,一想到昨天的场景还是会有难堪。
——昨天晚上——
倒在地上的林知书被刺目的灯光照着,浑身疼痛难忍,胸口仿佛有着一块大石头压着,呼吸微弱,供氧不足。
林知书看到了同样浑身血迹的杨文若将裁判一把推开,而裁判在后面大声阻拦着。
“黑虎选手,请不要靠近风灵选手,你已经胜利了。”
“气管堵塞,胸腔内出血,失血量很大,现场都没有医生的吗?”
这场比赛从一开始的时候就被双方判定为林海渔业的胜利,所以只有李氏集团来了救护车。
而李氏集团的救护车明显不会让林知书上去。
“你再阻止我,要是她死在擂台上,你猜我们两会不会一起陪葬?”
杨文若的话吓退了裁判,望了一眼地上呼吸微弱的林知书,裁判最终还是撇过了头。
跪在林知书身边,一只手按住她的气管,向上挤压按摩,用特殊的手法挤出堵塞的淤血。
另一只手按住了她断裂的肋骨处,即使隔着衣服,可绵软的手感令杨文若的动作一滞。
虽然不大,但是他以前都是给男人处理的伤口,这隔了一件布料和一层软肉,还真有些手忙脚乱。
不过这难不倒他,只是轻轻捏了两下,就清楚了解到被自己打断的骨头是一种什么状态。
将胸腹还有手臂骨骼复位厚,都做好应急止血措施,轻轻按压了几下包扎好的部位,确认不会继续出血后,杨文若这才松了一口气。
“应该没事了。”
林知书面红耳赤,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