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碳元素提纯的研究项目就交给陈清院士了，您到时候可以选一些人，一起来尝试攻克这个难题。”

“当然，你们其他人有什么好的见解也可以展开自己的研究，最近局势较为激烈，如果能早点克服这个问题，碳基芯片才能更快的诞生，改变国内目前芯片技术的窘境。”

“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的。”陈清信心十足，能够得到陈渊的首肯他的内心还是很高兴的。

陈渊看了眼时间，便对众人道，“汤达宇不是说你们今晚还要聚餐吗？时间不早了，就赶紧下班吧，我还有些事，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等陈渊先一步走出了实验室的门齐秘书从后面追了过来。

“老陈，今晚一起吃个饭？”

陈渊停住了脚步，奇怪的望向齐秘书。倒不是因为吃饭这事，而是齐秘书本身就是那种高冷的人，不管是做事还是日常生活都是生人勿近，就算是陈渊都不知道自己和齐秘书到底算不算朋友。

看着对方期待自己的回答，陈渊也不好拒绝，“那行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大事，就一起吃个饭，刚好饿了。”

两人一直闲聊着走出了厂区，在门外停顿了一段时间，研究室里的那群人也跟着出来了。

在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后，陈渊发现宋思思挎着单肩包并没有和他们一起走。

上前来到她身后，“怎么不一起去？”

“我家里有些事。”宋思思低下头，双手抓着衣角显得很不自在。

看着龙科院的那些人和互相嬉笑的七个年轻人越走越远，再看孤零零呆在自己面前的宋思思，陈渊好似猜到了什么。

“刚好我准备和齐秘书去吃饭，你也一起来吧。”也不等宋思思是否答应，陈渊和齐秘书一起往车站的方向走了过去。

为了方便研究员们的外出，上面特意安排了施工队在厂区外修建了一条特别宽的公路，并且配备了二十四小时流通的专车。

宋思思犹豫了一下，看着两人的背影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没什么想问的吗？”

“我能问什么？”陈渊心不在焉道。

齐秘书看到宋思思跟了上来，也算是放心了，他对陈渊道，“之前江大的事闹的那么大，只要是对你感兴趣，随便一查都能知道你和她之间的关系。龙科院的那些老家伙可能不在乎这些，但那些年轻人毕竟是自命不凡，多少会对宋思思有些看法。”

“这事我知道，是我考虑的不到位。”陈渊搓了搓手，江科大虽然在江城很不错，但放眼全国也只是众多名校中排在最末尾的一个，尤其是和国防七校相比就更没有可比性了。

“那七个人自认为是靠实力进来的，而你的宋老师仅仅是因为认识你就走了这个后门，他们虽然没有明摆着说出来，但心里都是这样想的。”

齐秘书将手搭在了陈渊肩上，“你要说谁错了，其实都没有错。碳基芯片的人员安排全都依你而定，你觉得谁合适那谁就可以过来，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正如当初上峰给出的人员推荐就不是国防七校，而是华清大学一样，那七个人因为你才有了这次的机会。”

“其实刚见到她的时候也是因为你的缘故我多关照了她一些，但后面发现她的能力确实可以。所以，要不要我帮你和他们说一下？”齐秘书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老古板，他也看得出陈渊是个重情义的人，不想让他因为这种事为难。

“不用了，宋老师的能力我清楚，我相信她能做出一番成绩。”陈渊谢绝了齐秘书的好意，如果他当初真的只是为了报答宋思思的恩情，那陈渊大可随便安排一个闲职而不是如此重要的研究职位。

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就像研究室里的那群人无时无刻不是为了能够做出成绩而暗自较劲，谁攻克了研究难题，谁对碳基芯片的研发起了重大贡献上峰都是会记得的，这在日后也必然会论功行赏。

这也是在发展中调动人员积极性的必要所在。

在这群人中，内心真正纯粹的或许只有陈清院士，就算是陈渊都因为系统的缘故有着自己功利性。

但大家的目标都是一致的，那就是让华夏科技变得更强大。

齐秘书算是一个接地气的人带着陈渊吃起了大排档。

“我以为你会带我去那种很高端的地方吃饭呢。”陈渊狂撸着肉串吃的那叫一个香。

宋思思看到陈渊这副吃像忍不住掩嘴偷笑了起来。

“高端的美食往往只是中看，虽然跟在龙老身边的这些年我见过不少好东西，但我始终觉得如果真想填饱肚子，还不如一份蛋炒饭和馒头实在。”齐秘书不禁回想起自己以前执行任务的那段时光，在忍饥挨饿的时候，做梦都想啃一口馒头。

“我赞同齐秘书的话，这里的肉串确实不错。”宋思思嘴里包着羊肉含糊不清道。

“你看小宋都这样觉得。”齐秘书开怀大笑起来，在推杯换盏间，他说起了正事，“其实这次请你吃饭没别的什么，就是想谢谢你。”

“谢我？你指的是哪方面？”陈渊有些不解，他倒是不知道自己帮过齐秘书什么。

齐秘书讪笑着，敬了一杯酒，“你见过黎向达了，我想也初步了解了他的为人，其实以前他是我的战友，还救过我的命，这次面临三大厂商的反击时，我不是没想到去找上面帮忙，一边是私，一边是公，我想了很久，直到那天我准备去见龙老，正好收到华声EDA被你送出去的消息。”

“原来是这样。”陈渊点了点头，他也没想到自己无意中解决了齐秘书的一个难题。

“所以啊，黎向达以前救过我，我欠他一条命，现在你帮了他，给我还了这个人情，就当我欠你半条命吧，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会冲在前面帮你解决的。”齐秘书发自肺腑道。

“嗯，以后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不少。”陈渊也没客套，“华声EDA 的出现是必然的，我打算以后慢慢在国内铺开，我们应该有属于自己的芯片战略，先从软件开始脱离海外的掌控。现在只要解决碳基芯片的问题，才算是真的迈开了前进的脚步。”

“陈清院士的提议能行吗？”齐秘书当时也在场，但他不是很懂这些技术问题。

陈渊拿起筷子将食物送里嘴中，咀嚼两下后果断摇头，“不可能，陈清院士的提议其实和液相氧化法类似，核心是利用碳纳米管比无定形的碳、超细石墨粒子、碳纳米球杂质的拓扑类缺陷少这一差异来达到提纯目的。”

“但是这个方法在提纯后样品会含有较大的催化剂粒子。这是影响产率和纯度的关键，我们目前本就是提纯碳，如果后面还是要去除这些催化剂粒子的话，根本就是多此一举。而且中间又不知道会出现什么问题。”

对于这些专业的词汇，齐秘书懂的不是很多，但也大概知道陈渊的意思是陈清后续的研究根本不会取得太大的成果，“那你为什么还要让他带领人员去研究？”

陈渊摆手笑道，“你不懂，陈清院士其实是一个比较执拗的人，用我老家的方言说就是霸蛮，他看中的事，就算明知道走不通路，也想去试一试。”

“但这也是陈清院士能走到今天的原因，以前很多重大的学术研究，很多人明知走不通，但陈清院士执意要走别人不想走的路，最后还确实成功了。”

“我不可能打压这种积极性，正如华夏以前的前辈，他们也是在不被西方相信的情况下，走通了那些人走不通的路。”

齐秘书和宋思思在听完后都不禁颔首起来，确实陈渊的做法没有错，科学这条路本就是在一直试错。

华夏的发展从一开始就是在走不被所有人相信的路。

“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可不可行。”宋思思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