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的洞玄神光切入冥冥之中,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一般人的气运会呈现出三层来。
天运在上,人运在中,地运在下。
天运和地运基本上无法更改,生下来就已经注定了。
陈元今年18岁,今年是甲子年,18年前为丙午年,也就是延熹九年。
这一年为乃是颢天金运,玄天之气,张翼娄胃。
玄天的气运流行,在于张宿、翼宿、娄宿、胃宿之间。
也就是说,陈元的天运之象应为娄金狗、胃土雉、张月鹿、翼火蛇四个之中的一种。
可是全然并非如此。
因为戏志才看到的天运之象竟然是白泽。
白泽兽虎首朱发而有角,龙身。
白泽出,能言语,达知万物之精,以戒于民,为除灾害,贤君德及幽遐则出。
这种情况是什么?
这种情况在谶纬之学中被称为运变之象。
是一种概率非常小的事情。
出现的原因有很多,也很复杂。
但是,但凡出现这种情况的,无一不是旷世人杰。
尤其是,陈元的天运之象还是白泽这种瑞兽。
戏志才心中惊讶,继续看下去。
下面就是地运。
按照陈云自己所说,他出身幽州涿郡,地运不会偏出涿郡乃至幽州境内山水。
除非陈元真乃是旷世之才,集天下之精华所生,其地运可以超出一州境内之山水。
搭眼一看,那白泽立于一山之上。
此山高约万丈,巍峨耸立,其上有万年不化之雪,有四时不谢之花。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
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
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
好家伙,正是昆仑山。
戏志才这下彻底的惊呆了。
要不是陈元的天运之象是白泽,而非龙象,他差点都以为陈元是未来的皇帝了。
然而白泽之象注定了陈元是人臣之象,而非天子之象。
然则,立于昆仑之上的白泽,这等千古未见之人臣之象,差点把戏志才看的道心崩毁。
好在戏志才心智坚定,镇定住了心神。
继续去看陈元的人运之象。
也就是缠绕在白泽周身的五色之气。
然而,这一下把戏志才给迷糊了。
因为,陈元的人运之象竟然是模糊一片,似是而非,似有万象包罗,人道鼎盛之象。
戏志才想要去看清楚,去见那白泽陡然一睁眼,一道白光直接把戏志才的洞玄神光给破去了。
戏志才大叫一声,猛的捂住了双眼。
众人见此,连忙上前问道:“志才,发生何事?”
戏志才此时面色惨白,眼睛之中有鲜血沁出,他连忙掏出了一枚药丸,掰开之后,一半口服,一半敷在了眼睛之上。
“诸位,无妨,不过是被子初的气运之象给反噬了而已,我已服下药丸,休息一些时日便好了。”
陈元心中有些愧疚,他没想到查看气运之象竟然还会有反噬:“志才,是元孟浪,让汝受此重伤,不甚愧疚。”
戏志才摆摆手:“子初无须如此,不过是小伤尔,修养一些时日就无妨了。”
“果真吗?”
陈元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戏志才笑了笑:“吾何须诓你。”
陈元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志才,不知你现在可否需要休息?”
戏志才摇摇头:“我这伤乃是神通被破,神魂受损之伤,无妨日常,子初,你可想知道你的气运之象?”
陈元点点头:“如果志才不妨事的话,不妨说来听听。”
戏志才缓了一下说道:“子初,尔之天运之象为白泽,地运之象为昆仑,人运之象恕我力薄,无法堪透,只看到了一片模糊。”
顿了一下,戏志才说道:“子初的气运之象乃是千古罕见之人臣之象,我强命之为玉京白泽象。”
“当然,气运之道,可知不可持,子初还需慎行之啊。”
陈元不关心那些,他只想知道自己这气运之象是好还是坏:“志才,吾之气运之象是好还是坏?”
戏志才笑了:“此乃千古难得一见的人臣之象,有此象者出将入相等闲之事尔,或千年之后,能与太公望一较高下之,要知道太公望也不过是飞熊之象尔。”
戏志才这话一说完,先不说陈元如何。
刘备可就高兴了。
好家伙,原来四弟将来能够跟姜太公相提并论啊。
那自己岂不是有希望做个周公。
这个时候的刘备还没有萌生做皇帝的想法,在他看来,自己将来能够有周公一样的成就,那就很了不得了。
周公的成绩:一年救乱,二年克殷,三年践奄,四年建侯卫,五年营成周,六年制礼乐,七年致政成王。
如果按照周公的模板来,刘备目前做到了一年救乱。
也就是黄巾之乱了。
至于说后面的那些,以后再说吧。
要想成周公,四弟这个有千古人臣潜质的帮手那就必不可少了。
所以,刘备看向陈元的眼神越发的炽烈了。
陈元也有点意外,他没想到,自己的气运之象居然还是一个什么千古人臣象玉京白泽象,陈元只能说好家伙了。
当然,气运之道可知不可持。
也就是说,可以知道,但是并不能以其为依仗。
比如陈元,他现在知道了自己的气运之象是千古人臣之象,然后以为就可以躺平了,啥也不干了,那也是成就不了大事业的。
天地之运天生注定,人运才是最主要的。
正如先贤所说:人定胜天。
故此,即便是天地之运不佳,只要后天足够努力,一样可以干出一番事业的。
所以,这事知道了也就过去了。
接下里要做的事情才是重点。
忽悠江夏黄氏的粮草,以及荆州宗贼的平定。
忽悠粮草这个事情并不难,有了戏志才控制的那个傀儡以及陈生的配合,忽悠个三万人一月的粮草那是很稳妥的。
宗贼的平定就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陈元这个时候有了一个想法。
“主公,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再往江陵而去了。”
刘备眉头一皱:“不往江陵?那去何处?”
陈元一指脚下:“我们就在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