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力全开之下的柯西，仅用一个月的时间就拍完了明台的大部分戏份。

剩下的，除了一些柯西不太满意，可能需要补拍的镜头外。

就都是杨庆负责的外景。

一个月下来，除了胡戨，其他演员基本都在京城和上海往复跑了几个来回，所有人都很疲惫。

胡戨在京的戏份杀青，柯西给所有人放了半天假。

包了间酒吧，算是给胡戨践行。

正好，这天碰到沉滕等人来探班，小周也来汇报工作，应该是商量好的。

酒吧里，比起上回，虽然少了几个在上海拍戏的人。

但有沉滕等麻花演员做补充，热闹丝毫不减当初。

“老板，《潜伏的第一笔分成已经到账了……”

柯西摆手：“今天休息，不谈工作。”

连轴转了一个月，他也有些乏了。

而且关于《潜伏的消息，他也知道一些。

去年年底在地方台试播后，因为极高的质量和数据，被各家卫视争抢。

最后，还是四家电视台达成协议联手，以超过一百万每集的单价一同买下首播。

这种情况还真不多见，从侧面也说明了很多问题。

比如好剧难求、价格疯涨。

《潜伏总投资不到两千万，一共三十集，光是首轮上星就卖了三千多万。

这还没算网络版权和后续线下销售。

当然，现在盗版猖獗，后者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但不管怎么说，柯西当初投资的几百万肯定是赚大了。

而且可以说是躺着赚钱的那种，这才是资本的快乐和真谛。

小周顿了顿，看来柯西是真的累了，手里破天荒地拿着一小杯威士忌。

“那，还有一件事，我也不确定算不算工作范畴。”

“什么事？”柯西好奇道。

小周笑了笑：“小美，昨天上了福布斯。”

“福布斯？小美这么有钱，我怎么不知道？”

柯西疑惑地看了看酒杯，就这么一点，自己应该没喝醉啊。

“不是财富榜，是福布斯名人榜，小美排在第四十四位。”

居然进了前五十，不错。

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是思诺的功劳大，还是《好声音的功劳大。

“对了。”小周接着道：“第四十三是刘艺菲。”

“呃，挺好的……”

不是很懂小周的脑回路，为什么要特意提一下刘艺菲。

不过刘艺菲也确实恐怖，去年一整年就只有一部烂片《功夫之王，就这样也能上榜，只能说起点是真的高。

这么厚的底子撑着，别人还真学不来。

“小美成长得可真快。”有声音从身后响起，正是许久未见的玛丽。

“丽姐也不错啊，听说冯小钢邀请丽姐出演《唐山大地震了？”

“只是个小配角。”

说是这么说，但玛丽脸上的笑容可骗不了人。

尤其是彷若不经意地瞥了身边的沉滕一眼。

作为挚友、搭档，眼见沉滕在几部电影后身价暴涨，甚至还传来了可能要和张emo导演合作的消息。

玛丽为他感到真切高兴的同时，心里也难免有些落差。

毕竟大家一开始的起点都差不多，甚至在喜剧能力上，玛丽也从不认为自己不如沉滕。

唯一拉开差距，或者说区别，那就是在性别上。

目前的电影市场，还是大男主的绝对主场，女演员只能当绿叶。

而且，根本看不到未来会有改变的趋势。

好在，冯小钢导演的试镜邀约很及时，你有张emo我有冯小钢，玛丽在心里也算是平衡了些。

“都站着干什么，坐啊。”

柯西扫了眼沉滕玛丽身后的几个，艾仑、秀念……还有一个挺眼熟的新人。

沉滕领着麻花一行人上前，在柯西身旁的沙发坐下来，那位新人就坐在沉滕旁边。

“小柯总，我来介绍，他叫常元，爷爷是着名相声前辈常宝华。

小柯总可能不太了解，他们相声界很注重辈分，算下来他应该是和郭德纲同辈。”

难怪眼熟，原来是他，柯西点头，还不及说话，常元先站了起来。

“我现在也不说相声了，不算是相声界的人，小柯总好。”

柯西问：“不说相声，改行当演员？”

这时玛丽搭腔：“还真是，常元在北电读过书。”

这柯西还真不知道，不过出门遇见校友这种事遇到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

“哪一届的？”

“零五年入学。”

“嗯？”

柯西也是零五级，怎么从来没见他？

“我读的是进修班……”

难怪，北电表演专业的进修班分两种。

一种是全日制，学制一年，平时都在表演学院上课，柯西怎么说也应该见过一两面才对。

常元应该是属于另一种，只在周末开课，半年就毕业，适合那种有工作、边上学边上班的人。

“这样啊。”

柯西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还是我说吧……”

沉滕也站了起来，和常元对视一眼，拍了下他的肩。

“小柯总，常元他刚加盟麻花剧团，正在排练麻花的新剧……”

说到这，沉滕也顿了下。

柯西似笑非笑，等他们的下文。

“就是现在，常元只是和麻花剧团签了约，还没签麻花经纪……”

其实如果只是签约个艺人而已，沉滕他们都是股东，完全有这个权限，根本不需要经柯西同意。

但问题是，常元比较特殊，他不是一般艺人，而是带着背景的。

相声世家，老爷子常宝华还健在。

按照常理，那他进麻花应该就更不是问题了。

但问题就出在这，常元加盟麻花，虽然常老爷子没有明说，但沉滕等人岂能不给他老人家面子？

大家虽然业务不同，但都没脱离喜剧人的范畴，平时和相声界的人打招呼也不少。

这个面子肯定是要给的，况且常元条件也不错，沉滕等人自然是没话说。

但如果真就这么做了，必然落下个走后门的嫌疑。

柯西身为老板，而且严格来说，他是影视圈的人，完全不用理相声等传统艺术的所谓辈分。

面对这种越过自己走后门的行为，柯西站在一个公司管理者的角度，难免会有不满，那样的话就不太好了。

柯西可是如今麻花的绝对核心，沉滕玛丽等人能有今天，又是张emo又是冯小钢的，绝大部分都是柯西所赐。

所以，沉滕等人还是决定带常元来见见柯西。

“你们都同意的话，我也没意见。”

麻花需要新鲜血液，而且按照柯西的想法，麻花还是应当以喜剧为主。

像赵莉颖这样的例子，等几部戏捧红之后，肯定是要开独立工作室的，麻花肯定留不久。

嗯？

刚想到赵莉颖，柯西才发现她也过来了，就坐在马丽身旁。

麻花不是只有她们两个女演员，只是其他人都还在话剧、小品的配角里苦苦挣扎。

这就是娱乐圈最现实的一面，就算是去年麻花的自制话剧，也是用了瞿影、柳妍等其他公司的女艺人。

资源有限，轮不到她们。

“谢谢小柯总。”

沉滕和常元异口同声道。

其实沉滕也就比常元大了两岁，但两个人站一起，那画面的对比度实在太高。

沉滕马上就要奔三了，要是再瘦不下去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小颖，第一次演主角，感觉怎么样？”

玛丽牵着赵莉颖的小手，她不是因为柯西的缘故才刻意接近赵莉颖。

而是本性如此，跟谁都合得来。

说实话，赵莉颖签约麻花也有段时间，却几乎和麻花的其他演员零交流。

这个“几乎”，就是指玛丽，算是赵莉颖在麻花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还好，比想象中要累一点。”

于曼丽的戏份全是围绕明台展开的，胡戨临近杀青，她的戏份也基本完结。

才进组一个月出头，其实赵莉颖还有些意犹未尽。

“第一次都会有些不习惯，以后就好了。”

玛丽微笑着，以一个过来人的口气道。

其实，她也只演过马冬梅这一个女主。

而且她的安慰似乎还起了反效果，赵莉颖抿抿嘴，目光不经意地瞥向柯西。

小声道：“以后，还有机会嘛……”

“别想那么多，小柯总的戏一定会大火，火了以后还怕演不了女主角嘛？”

“嗯……”

……

因为明天还要继续工作，这次聚会早早就散了。

回到酒店，赵莉颖没有直接上床休息。

她明天不用上工，而是和胡戨一起飞往上海完成剩下的戏份。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坐飞机。

赵莉颖先是在网上查了一堆攻略和注意事项，早早把行李收拾好，反复核对过有没有可能被安检拦下来的违禁品。

做完这些，感觉还是不太够。

因为网上大部分攻略都是关于经济舱的，柯西给她订的是商务座，网上能查到的消息少得可怜。

要不，还是找个人问问吧……一旦起了这样的念头，赵莉颖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人影就是柯西。

并且也仅有柯西，如果问别人，总觉得可能会很尴尬，长这么大、而且还是女主，连飞机都没坐过，好丢脸。

不是丢自己的脸，而是丢柯西的脸。

机票是他订的，而且自己也是柯西主动邀请加入麻花，钦定的女主。

赵莉颖试图用这种想法说服自己。

这时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赵莉颖的遐想。

“喂？”

“姐，听老妈说，你明天要去上海了？”

是小飞，他还是那么一惊一乍的。

“嗯，说吧，想让我给你带什么回来？”

“不用了，京城啥都能买到。”

“好吧。”

赵莉颖心生古怪，才多久没见，小飞怎么这么乖了？

“内个……”

果然，还是有事，赵莉颖轻轻叹气。

“姐，我有件小事，你一定要帮我呀。”

“说吧……”

这几年她一直在京城漂着，心里一直觉得亏欠家人。

上回小飞来找她，就是因为家人怕她缺钱，过年都舍不得吃好的，专程让小飞给她送钱来。

“姐，我的寒假作业，出事了……”

赵莉颖两眼一懵：“寒假作业出事了？那我也帮不了你啊。”

“姐你先听我说，寒假作业里有一项，是每天都要写一篇日记。那天我从京城回去后，就把那天的事都写成日记交上去了。

今天日记本发下来，不知道是谁偷看了我的日记，现在全都传开了，班里所有人都说我在吹牛。”

赵莉颖问道：“你日记里写什么了？”

“也没写什么啊，就写我去看你，认识了姐夫，让后你们带我去给邓朝过生日，见了好多明星。

每个字都是真真的，一句假话都没有。放心，你不想让爸妈知道你和姐夫的关系，日记里我一句都没提，只说你们是朋友。”

假话是没有，但添油加醋有没有就不一定了。

虚荣心这块，就连赵莉颖都不能免俗，更别说小飞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了。

“姐，我现在在学校里的名声算是毁了，你要是再不帮我的话……”

“你要我怎么帮？”

赵莉颖无奈，这咋还用上倒装了呢？

“简单，你去和姐夫拍张照片发给我，最好挨得近点、亲密一点的合照。我好多同学认识你，应该就行了。”

的确有很多同学知道小飞有个当演员的姐姐，但之前一直都是演小配角。

怎么忽然一下有了柯西这种级别的朋友，人家可是大导演。

还去给邓朝庆生，和李彬彬握手、和王保强称兄道弟？

吹牛都不打草稿！

亲密……赵莉颖下意识地就要拒绝，话到嘴边，却又莫名其妙的迟疑了一下。

就在这短暂的犹豫之际，耳畔小飞再次响起了小飞的声音：“姐，到底行不行啊，不说话，算了，我直接去问姐夫……”

“不准去找他！”

忽然一声大喝，就连赵莉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电话那头，是久久的沉默，小飞其实挺委屈的，明明他说的都是真的，却成了被全班嘲笑的对象，甚至连老师都私下找他谈过话。

他实在没办法，才想到这招，明明没犯错，还要被姐姐吼。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赵莉颖也觉得自己反应有点过激。

顿了顿，柔声道：“我去帮你问问他，结果什么样我也没法保证。”

小飞喜道：“姐你出马一定没问题，我等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