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在说什么……啊!”
耳钉男张麻的话音未落,眼前那个说着烂话的青年一瞬间就冲到了他面前。
那闪烁着银白色寒光的手术刀一样的东西已经抵在了他的手腕上,那冰凉的触感以及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脸,吓得张麻不由得叫出来声。
刷——
寒光一闪而过,吴秋一脸微笑地看着张麻,那手术刀上一抹鲜血滑落滴在地上,张麻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
首先是一股麻痹感,紧接着便是无与伦比的疼痛以及血液宛如溪流般缓缓而下带来的恐惧。
连忙从兜里掏出一张看似裹尸布一样的玩意儿,猛地将其按在自己的手腕上,被割破动脉正在流出鲜血的位置竟然一下子止住了。
张麻直接连连后退站在身边的西装男后面,仅仅只是将自己的头从西装男肩膀处露出来。
他一脸惊恐地看着吴秋,没有想到这小子有如此恐怖的移动速度,这tm起码也得是成为资深者很长一段时间的老手了啊!
还说自己是吴秋,可去你大爷的吧,吴秋在线索中明明是一个普通鬼谈会成员,最多就是刚成为资深者没几天,哪儿来这么恐怖的战斗力啊!
“你到底是谁!”
刚才吴秋那一下如果是朝着自己脖子来的,那么现在自己可能已经走在奈何桥上开始找孟婆要汤喝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叫吴秋啊!”
朝着西装男和耳钉男张麻的位置俯身弯腰鞠了一个躬,吴秋表现得像是一场舞台剧开幕式一般,仪式感和礼仪都一下子被表现了出来。
无论是张麻还是远处的小白,甚至是林月都能明显的感觉到,此刻的吴秋似乎和刚才动手之前的表现完全不一样,就像是变成第二个人似的。
“或者,你也可以叫我的私称——优雅,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说罢,吴秋高高举起手中的恨意手术刀,就像是一场音乐会上的主导者举起了他的指挥棒,一切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接下来,聆听你的挽歌。”
话音刚落,整个人一下子朝着西装男的方向从过去,虽然迅猛,但步伐显得如此悠然自得,就像是排练过无数次一般。
张麻见状连忙拍了拍西装男的肩膀,那原本空空如也的盒子中,再次涌现出一团团簇拥在一起的细长黑影。
它们鱼贯而出,呲牙咧嘴地冲过去,或潜入地面寻找机会,或正面扑向吴秋的脸大口撕咬,更有甚者朝着下三路进攻过去。
就像是一张掀开的渔网,密密麻麻的想要捕捉吴秋这条大鱼。
但很可惜,吴秋也不是待宰的羔羊,他灵动的穿梭在细长黑影之间,恨意手术刀在他的挥舞之下,那阳光反射出来的寒光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正在翩翩起舞。
与其说此刻的吴秋是在进攻,更像是在舞蹈,细长黑影在这诡异的舞蹈之下迅速减员。
一转眼吴秋就站在了西装男面前,朝其身后的张麻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吓得对方再次猛拍西装男的肩膀,这个距离之下,盒子里面再出现这么多细长黑影,吴秋铁定是无法闪躲和解决的了。
但西装男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小木盒。
上面已经出现了一道极其细小的缝隙,一直蔓延至整个盒身,伴随着一声只有近距离的张麻才可以听到的咔擦声。
盒子,裂成了两半。
噗通——
碎裂的盒子落到地上,与其一同落下去的,还有张麻那颗担忧的心,他已经彻底绝望了。
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趟明明只是奉命出来套个陷阱,最多也就面对秦书童而已,在他看来就算是打不过秦书童,保命逃跑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但万万没有想到,遇上了一个诡异的硬茬子,手中拿着一把恐怖至极,可以直接切割鬼造物的手术刀,加上他那匪夷所思的移动速度,简直就是一个无情的收割机器。
“张先生,你也会害怕吗?”
莫名其妙的提问在张麻耳边响起,他抬起头看见的却是一把手术刀抵在自己额头,随后一滴闪着红光的血液从刀尖滑落,滴在了自己的额头。
嗡——
张麻顿时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炸开了锅,一股股自己永远不愿意回想起的事情开始疯狂涌上心头。
“啊!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
看着眼下抱着头开始痛哭的张麻,吴秋看了看恨意手术刀,对于这刀凝聚的那种诡异血液,他还是很好奇用在其他人身上会怎么样。
现在算是知道了,或许不仅仅是执念,看张麻的样子,他回忆的东西是相当痛苦啊。
站在远处的小白有些警惕的伸手拦住林月,一点点往后面退去。
她是真没有想到这个自称吴秋的男人有如此高的战斗力,那个设陷阱袭击的人那种惨叫声听起来都瘆人。
“女士们,没必要害怕,我不会伤害美丽的事物,尤其是她。”
转过身来的吴秋笑了笑,指着林月如此说着,毕竟林月要是死了,血影就该缠上自己了,怎么可能让她受到伤害。
此刻吴秋的脑海当中,主人格一脸忧愁的坐在舞台旁边,看着旁边的嫉妒做出一副恶心的模样说道:
“咱们以后别放这家伙出去了吧,太骚包了,好恶心啊,还聆听挽歌,他从中世纪来的吗?”
“我觉得还好吧,起码优雅他很有礼貌不是吗?”
“……”
喋喋不休的吐槽着自己优雅的副人格们,看见半跪在地上哀嚎的张麻渐渐缓过神来,大家不约而同的闭上嘴,想看看优雅会怎么做。
毕竟所有吴秋都很清楚,这家伙活着的意义比他死去更大,起码能够通过他逼问出一些关于追杀自己那人的事儿。
果不其然,优雅也转身朝张麻提出了这个问题:
“您能否告诉我,追杀吴秋的人,到底是谁呢?”
“呸!你tm的,区区一点儿痛苦的回忆就想逼问老子话?我有这么不堪!?”
张麻虽然刚才痛哭流涕,但缓过来之后依旧显得嘴硬无比,毕竟在他看来,要是被程军知道自己出卖他,那会比死了还痛苦。
“哦,这样啊,区区痛苦回忆吗?”
优雅吴秋呐呐自语般的说着,随后从背包空间里拿出来了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小瓶子。
随意摇晃了一下,透明的瓶子能从外面看出其中装得满满的诡异血液,每一滴都能给人带来最为痛苦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