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横虽然高居礼部侍郎,但却对楚辞十分客气,此刻堆笑的说道,
“楚爷莫急,那墓娥仙诡最喜阴气浓重之物,许是您老的验尸工具经了太多尸体,这才引起祂的注意。这样,您将工具拿到我们礼部来,我们免费为您祭祀驱邪一番。”
楚辞一听,有些不耐烦的挥手:“去去去,要驱邪我还等你?我那套工具,冬暖夏凉,夏日里拿来冰酒最合适!”
虽然这么说,但楚辞还是从礼部顺手牵走了一件玄关八卦镜,口里还骂骂咧咧个不停。
李清霖神色不变,默默的挑选着奇物。
……
刘老赖是东厢坊有名的地痞流氓,仗着祖上余荫,还有一位远房叔叔在廷尉衙门当差,平日里作奸犯科、顺手牵羊,惹得左邻右舍怨声载道。
吃了早食,刘老赖上街溜达,眼珠子溜溜的四处打量,若是盯上了哪家的俏寡妇,便在翘臀儿上一拍,然后笑呵呵的走过。
刘老赖看似不着溜,但心里却精明着呢,大好的黄花闺女不会招惹、眼生的陌生人也不会主动搭话、小孩和乞丐也是敬而远之。
京都多奇人,他刘老赖能横行霸道在东厢坊,最重要的还是他那对察言观色的招子!
看到俏寡妇那饱满肥腻的臀儿,在半包的裙下如水纹般起波动,刘老赖心中生出一把邪火,沉睡的泥龙猛地惊醒。
他有些猴急的朝一处巷落走去,东厢坊倒也有花楼,但刘老赖却觉得那里花里胡哨的不得劲,哪里有暗巷街边的暗门子,干柴烈火直奔主题。
有钱的时候就给钱,没钱的时候白票再顺手敲诈勒索一番,逍遥又自在。
正走着,迎面走来一位青衣男子,大半张脸都藏在帽沿下,神神秘秘的。
“你就是刘老赖?”
与青衣男子擦肩而过,男子却突然开口。
刘老赖眯着眼睛,看了男子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是,你哪位?”
“近些日子,不要去找暗.妓。”
青衣男子轻声叮嘱道。
刘老赖一听,顿时有些不善的看着男子,咳了咳嗓子,一口浓痰吐在地上。
“男娼女盗乃天经地义,你谁是你,管那么宽!”
“去了就是死。”青衣男子道。
刘老赖哈哈大笑,挥了挥手绕过青衣男子,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就死罢,等我爽了这回再说!”
青衣男子叹了口气,无奈的转身走到刘老赖身边,还不待刘老赖反应,在他肩上拍了三下。
“那便没收了罢。若是想它长回来,便盯着巷子,不准其他人去漂,若发现有人揽客,举报有奖。”
说完,青衣男子三两步融入人群中,一个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神经病啊!!
刘老赖暗骂一声,歪着脑袋斜着肩,不着溜的继续往前走,然后随手朝下面提了提裤子。
“嗯?”
刘老赖动作一怔,然后手立刻朝裆下一摸。
没了!
光秃秃的没着落,家伙什不翼而飞!
刘老赖吓得脸色惨死,连忙回头张望,哪里还看得见那青衣男子的身影。
……
‘合理合法’的通知完最后一位老镖客,沈从文走进绣衣直指驻东厢坊的办事所。
便见所里类似沈从文这般,身着青衣的人不少,不少文吏在核实着坊间老镖客、从事慈善行业的可怜女子的名单。
前两日御史台突然传下急令,启用京都大大小小各个势力和暗线,专司调查‘阳鱼姬师诡’之事,为了避免此诡害人性命,修衣直指的指头,亲自到青云小筑、千机楼喝茶。
京都下有三大地下势力,除了月影楼之外,还有青云小筑、千机楼。
千机楼手眼通天,不知在大汉朝养了多少眼线、而青云小筑多奇人怪事,术士相师。
此次两大势力便被朝廷征用了,他沈从文便是青云小筑之人,祖传岐黄人体秘术,父辈更是曾在宫廷当作客卿,专治寡人之疾。
“王大人,东厢坊的老镖客们都已经劝告完了。”
沈从文走到办事所中一男子面前。
“多谢沈兄了。”
王莽点头,此次他专门负责镇守包含东厢坊在内的附近几个街坊。
时间流逝,一封封密信送进办事所中。
月上枝头时,一名持刀捕快脚步匆匆走进所内。
“王大人,有线索!”
王莽瞳孔一缩,顿时站起,一披斗篷,雷厉风行向外走去。
便见屋外,有一气质猥琐的麻脸,正一脸谄媚的向里面打望。
正是白日的刘老赖。
“就是你说的发现可疑之人了?”
王莽沉声问道。
“没错!这位爷,我在巴寡妇门外的小街街角,看到了一个女子,打扮放荡一看就是在勾引我,最主要的是眼生,第一次见!”刘老赖赶紧说道。
王莽闻言,脚步不停,一把提住刘老赖的脖子,纵身向街角而去。
身后跟着数位持刀捕快。
寒风倒灌入嘴里,眼睛两边景物快速向后掠去,刘老赖还支支吾吾的说着:“爷,你们给我施的仙法,啥时能解啊?这玩意,只能看不能用,也是窝心啊!”
“闭嘴。”
冷漠的声音传来,刘老赖立刻不再多说。
夜晚的东厢坊街头,人并不多,许是靠近码头的缘故,有股淡淡的鱼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橘黄色的灯笼下,几道人影闪过。
远远地,王莽就看到刘老赖所说的街角,有一曼妙的身影,依靠在墙壁上。
此女上衣下裳,长裳下却分开了大胆的口子,露出一抹白花花的大腿,隐隐露出阴影。
凄冷街头,伶仃女子,曼妙诱人。
王莽放下刘老赖,示意捕快留在原地。
一步步靠近此女,说道:“这位姑娘,天寒地冻的为何在此?在下年仅二十,正是火热似狼的年纪,可为姑娘驱寒。”
女子不言,只是扭动了下身姿,吐气如兰。
“姑娘为何不说话?”王莽缓缓拔刀。
气血沸腾,街头的温度急剧上升,足以将寒冰融化。
“爷爷我一说话,不就露馅了!!”
粗重沉闷的男人声音突然从女子口子说出,便见街灯下,女子三千青丝中,露出一张满脸胡渣,牙齿熏黄,如同菊花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