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是打开人类心灵的钥匙。
很多时候,只要一句话就能改变历史的走向。
很多时候,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一个颓废到极点的人重新振作起来。
听到海伦娜的这一番话,加查林眼睛顿时一亮:“宝贝,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天灾人祸呀!”海伦娜笑的风情万种:“比如,有谁一不小心将银松医院点着了,从而引发了一场大火,那位可怜的骑士没有跑出去,最后葬身于火海之中。唉……我们也很遗憾啊,可我们没有办法,那场火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很努力地去救火了,可我们并不是万能的光明女神……”
“宝贝,在我面前就不要打哑谜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去放一把火,把她烧死,是不是?”
“不不不,不是我们,我们是救火的,怎么可能去放火呢?哦……或者可以这样,那场火并不是意外造成的,而是那位骑士的仇人放的,是仇杀。而我们接到消息的时候,救火已经来不及了,可我们能为那位骑士报仇啊,把那些放火的人都给……”海伦娜面带笑容地捏碎了一颗葡萄。
“好主意!只是……”加查林沉吟了片刻:“她的仇人?有人会为我们去做这种事情吗?冒充一个九级骑士的仇人,这样的人恐怕不好找吧!”
海伦娜笑的更灿烂了:“不不不,亲爱的,不用冒充,这两天我已经去查过了,那位九级骑士来到我们约克镇的目的,是为了抓捕一个叫菲诺的人,为此她还特意去发布过消息。而很恰好的,我知道那个菲诺在哪儿呢……”
“宝贝,你真是太棒了!”加查林兴奋地一拍巴掌。
“那还不是你调教的好么!”海伦娜舔了舔手指上因为捏碎葡萄而沾上的汁水,媚眼如丝,又将手指伸到了加查林的嘴边。
然后,又送了进去!
……
当夜……
位于约克镇西北方向十三里,靠近魔兽森林的最边缘,有一片非常简陋的窝棚。
而这里,住着很多在正常社会里“见不得光”的人。
就比如……现年四十九岁的帕尔斯!
他和他的一众手下,无一不是恶贯满盈的盗匪、骗子、杀人犯和小偷。
他们为了逃避法律制裁跑到约克镇,勾结在一起,却又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在镇上逗留,于是就跑到这里苟且。
生存!生存!生存!
为了生存,他们什么都做,只要给钱就行。
什么道德啊,底线啊,良心啊,在他们这里都是完全不存在的东西。
这不,刚刚的,趁着夜色,巴德从约克镇里风尘仆仆的来了。
这位仁兄是专门做掮客的,承接各种任务,然后分发给熟悉的混蛋们去完成。
当然,都是那些不能明说的任务!
而这一次,巴德带来的任务,是火烧银松医院,酬金五十枚牧草金币。
这可是个大活儿,帕尔斯眼睛立刻就瞪圆了。
“啧啧啧,这可是五十枚牧草金币啊!谁这么大的手笔?嘿……肯定是亨利那个混蛋得罪了某个有钱的大佬,所以才……”
“帕尔斯,记住规矩,拿钱干活儿,不要打听雇主是谁,不然你不会活的很长久的!”
“你在教训我?是吗?”帕尔斯一把揪住巴德的衣领,脸上的笑容冷飕飕的。
“这只是善意的警告。好了,拿开你的脏手吧我的朋友,这可不是一个对待朋友很友善的行为。”巴德掰开帕尔斯的手:“现在你要告诉我,接吗?如果你不接,我还得去找红头发他们!”
“巴德你在放屁,拍拍你的胸脯问问你自己,你带来的任务,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接?而且哪次完成的不漂亮?红头发……我呸!”
“不要那么激动,我就是因为相信你才先来找你的!”巴德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布袋,扔给帕尔斯:“拿着吧,这是定金。”
帕尔斯打开,将里面十枚金灿灿的牧草金币倒在自己的手掌心里,颠了颠,他满意地笑了。
“虽然我不喜欢你说话,可我喜欢你给我的钱,巴德,你是个好杂种,我甚至愿意向光明女神那个表子赞美你!”
巴德在胸前画了一个神圣三角,以示虔诚,然后转身说道:“我走了,做完之后的三天之内,我会把剩下的钱给你!”
帕尔斯没再多问什么,而是直接跟巴德挥手告别。
他不喜欢巴德,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巴德是个合格的掮客。
能找来活儿,有信用,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而且每次付款的时候都很准时。
没外人了,帕尔斯吼了一嗓子,将十几个手下都叫了出来。
“明天晚上有个大活儿,去烧银松医院,哈哈哈,亨利那个狗酿养的要受苦了!”
他认识亨利,其他人也都认识亨利,甚至有几个人还跟亨利打过交道,一起喝过酒。
可现在,听说要去烧亨利的医院,他们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要钱给够,别说是一个亨利了,让他们去干掉自己的妻儿老小也不是什么不能谈的事情。
但是,只有一个人例外。
——菲诺!
“帕尔斯大哥,这样做不合适吧?据我了解,约克镇上就那么一家医院,如果把那里烧掉,那些病人就……”
结果,话没说完,帕尔斯的眼珠子就瞪了起来。
“菲诺,你在教训我?我X尼玛,还以为你是圣十字骑士团的骑士老爷呢?你现在就是一条狗,没人要的丧家狗!还跟我说个毛的道德问题?我要是不烧医院,钱你给我吗?那些病人死不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哇啦哇啦,一通喷。
旁边那些渣滓则是一边笑一边朝菲诺做鬼脸,弄得菲诺脸色通红,相当下不来台。
可是,他又无法反驳。
因为帕尔斯说的没错,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让人尊崇的骑士了。
从他杀掉亲叔叔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跌落尘埃,成了一个如假包换的杀人犯和恶徒。
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处境,还有什么资格去谈论道德?
这时候,再做出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或许真的很可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