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卿和沈若霓都瞪大了眼睛,压根没有想到赵雨柔会帮林墨说话。
尤其是许砚卿,此时她内心可以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从小到大,母亲都是一副仿佛全世界都欠了钱一样的臭脸,面对异性也是表现得极其冷淡。
但是现在居然主动为林墨说话。
许砚卿此时无比好奇刚才她开家长会的时候,母亲跟林墨到底聊了些什么。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
赵雨柔眼神相当平静:“我只是说了句公道话罢了。”
许砚卿责怪道:“我这教育孩子呢,您跟着瞎主持什么公道?”
“你还会教育孩子呢?”
赵雨柔呵呵一笑:“自己都没把自己教得怎么样,还好意思教育别人。”
许砚卿抱之以冷笑:“怎么也要比您强,至少我不会抹杀孩子的天性。”
“你的天性就是假借自由胡作非为!”
“打住!”
林墨眼看母女俩就要吵架,赶紧站到中间做了个stop的手势:“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去食堂吃午饭吧,我知道五楼有一家很不错的西餐厅。”
其实他根本就没在五楼吃过,这么说完全是为了转移她俩的注意力。
有林墨站出来当和事佬,母女俩互相瞪了一眼,总算是没有再继续吵下去。
“就是这家了。”林墨将三个女人带到食堂五楼的西餐厅,对着女服务员说道:“四位,请学姐给我们找个安静点的位置。”
“请跟我来。”女服务员做了个手势,向角落的一张桌子走去。
食堂的服务员很多都是学校的学生,课余时间勤工俭学,包三餐的同时待遇的很不错,是家境困难学生的首选。
不过今天餐厅里似乎就她一个服务员,有些忙不过来。
所以她在递给林墨一份菜单后,又赶紧去招呼新来的客人去了。
林墨下意识地就打算把菜单给砚卿姐,不过赵雨柔见状,手捂住嘴轻轻咳了一声。
写下他犯了难,给任何一边都会得罪另外一边。
男人,有时候就会面临这种两难的境地。
但是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手里的菜单他谁都没给,抱在怀里走向了吧台,又翻了两份菜单出来,凑成三份,同时分给了三个女人。
“嘿嘿,你小子还知道雨露均沾啊。”沈若霓拿着菜单乐不可支。
“想吃啥,林墨?”许砚卿还是挺满意他的表现的,轻声询问道,嘴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只要是肉都行,我不挑食。”林墨松了一口气,终于踏实地坐到了椅子上。
“菲力牛排怎么样?”赵雨柔放下菜单,向林墨征求些意见。
“不怎么样。”许砚卿撇了撇嘴。
赵雨柔皱眉:“又没问你。”
“吃烤**林墨,好像之前都没给你做过。”许砚卿没搭理老妈,而是看着林墨。
又是一道送命题,不过他已经有处理类似情况的经验了,于是镇定地说道:
“牛排和烤鸡都来一份吧,我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以多吃一点。”
沈若霓嘿嘿一笑:“那要不我再给你点个金枪鱼刺身?”
“扎不多得勒。”
林墨有些绷不住了:“干脆给我点个全家桶算了,等下吃个十成饱穿西装,然后让全校师生看看我是怎么年纪轻轻练出一个啤酒肚的。”
听到这话,一直在较劲的母女俩这才终于打算收敛一些。
林墨的表演是今天的重中之重,不能因为她们之间的置气而影响到他。
不过母女俩暂时消停了,外面的麻烦也接踵而至。
“哟,这不是赵雨柔吗,你怎么来魔都了啊?”
一个腻得让林墨直抖肩膀的声音传来
抬头看去,发现是一个脸上涂着厚厚粉底的中年美妇。
她和雨柔阿姨差不多年纪,但是面相有些尖酸刻薄,不像是善茬。
赵雨柔见到来人,顿时冷笑着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方橙。”
“方橙是谁?”林墨压低声音,询问着旁边的沈若霓。
“方家的二小姐,你在恒远的死对头方以哲是她弟弟的儿子,而她也是赵姨大学时代的死对头!”沈若霓小声地回答。
“有多死?”林墨想要确认一下。
“我听你砚卿姐说,光架都打了不下三回,大庭广众扯头发的那种。”
林墨震惊地瞪了下眼睛,没想到赵姨年轻的时候这么彪悍。
不过如此看来,这两人的关系是真的很差啊。
“哎哟,这个小男孩可真是帅啊。”
方橙刚才注意力一直在赵雨柔身上,当她看到林墨的时候,骨头都有些酥了。
虽然赵雨柔很想把这个影响她心情的女人骂走,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主动挑衅那就有些无理取闹了。
年轻的时候可以随便任性气盛,但现在,有些事在做之前就得再三考虑了。
“赵姨,要我给打个招呼吗?”林墨问道。
“随便你。”赵雨柔意兴阑珊地喝着水,感觉林墨似乎对谁都那么热情啊。
林墨站起来,笑嘻嘻地对方橙鞠了个躬,用幼儿园小孩般的语气说道:“奶——奶——好——”
“噗!”
赵雨柔直接把水喷了出来。
林墨的声音清脆而响亮,而且还拖得相当长,以至于整个餐厅的人都看了过来。
可怜方橙四十出头,居然被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叫奶奶。
她的脸色顿时犹如坏了的红绿灯一样开始迅速变幻,并且咬牙切齿:
“小赤佬,你管谁叫奶奶呢!”
“啊,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可是老师说遇到年纪大的女生都要叫奶奶啊。”林墨眨着自己明亮的卡姿兰大眼睛,语气和其无辜。
“那你为啥叫她赵姨?”方橙气得胸潮起伏。
要不是顾及形象,恐怕已经破口大骂了。
而面对疑问,林墨回答道:“没有为什么,因为我就应该叫她赵姨啊。”
方橙这下算是听明白了,这小子就是故意来气她的。
不过这么多人盯着,她也不好发作,只能冷哼一声,用高跟鞋狠狠地戳了一下地板,转身负气离去。
“老黄瓜刷绿漆,不叫你奶奶叫什么?叫祖宗吗?”
林墨望着方橙的背影,冷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