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你这点钱?”
叶之凝不屑地嗤笑了一下。
但林墨这不着痕迹地拍马屁功夫,倒是挺让她受用的。
音色优美唱功强大这句话一出来,叶之凝就已经打算帮忙了。
不过就这么同意的话,感觉显得自己有些太热心肠了。
容易得到的,往往最不容易得到珍惜。
所以叶之凝还是打算先端一下:“你等会儿先把歌的谱子和歌词发给我,看看是什么歌再说。”
“没问题,我下午要去环球唱片公司录新歌,到时候顺便你这首歌的伴奏给弄出来,到时候再发给你。”
叶之凝点了点头:“对了,我这儿正好有一个忙要你帮,就当让你还上次欠下的人情了。”
林墨表情认真:“学姐你说。”
“再过一阵子是我的生日。”
叶之凝脸颊有一抹淡淡的红晕,但被她眼神里的坦然淡定掩饰得很好,没有让林墨察觉到任何的异常。
“到时候你能作一支曲子在宴会上表演吗,就当是活跃一下气氛。”
叶之凝问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些小小地紧张。
她不确定林墨是不是那种极度自尊的人,会觉得这个要求是对他的羞辱。
虽然方以哲每年生日都会给她写歌,还不止一次想在她的生日宴上亲自表演。
虽然这些都被叶之凝给拒绝了,但在她看来,这就是一种表达爱意的行为。
如果可以,她更愿意让林墨来为她写歌。
当然,林墨并不是方以哲,或许对于这种表演会非常抵触也说不定。
所以叶之凝提要求的时候,心里也很没底,生怕因此让他感到厌烦。
感情在萌芽的时候,总是充满各种各样的害怕和试探。
因为在意,所以彼此之间的相处才那么地小心翼翼。
但如果不是真的拥有好感,任何要求得到的回答都是抱歉或者为难。
而林墨的回答则是:
“学姐的生日宴上会跳舞吗?”
“我不跳……额我是说,客人们会跳,毕竟这也算是西式宴会的保留节目了,不过我不会跳。”叶之凝将乌黑柔顺的发丝捋到精致可爱的耳朵后面,说道。
“那我大概有灵感了,这事儿包我身上了,绝对给你整一个轰轰烈烈的曲子。”
林墨砰砰拍着胸膛,一口应下了这件差事。
“你这么快就有灵感了?”叶之凝面露惊讶。
“还没有。”林墨轻轻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说?”
“这不显得我才高八斗嘛。”
“…………”
今天之后,叶之凝对林墨的自大和自恋又有了新的认识。
“话说你下午要去录歌是吧?”
林墨笑着回答:“对,昨天新专辑主打歌刚上线,今天趁人打铁再来一首有深度的,免得那些乐评人说我只会唱芭乐情歌。”
“那我跟过去看一看,学习一下歌曲的制作流程,你不介意吧?”
林墨连忙摆手:“当然不介意,到时候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那就行。”
叶之凝松了一口气,正好服务员端着两盘牛排走了进来,放到了两人面前。
“原本是给冉爱准备的,她今天没来,倒掉就太浪费了,要不你来解决?”
刚好在这个时候,林墨的肚子很争气地响了。
林墨笑容灿烂:“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白嫖一顿午饭,任谁都会笑得很开心。
跟叶女王共进午餐之后,两人一同参加了社团活动——到图书室读书。
期间两人的同行又被不少学生给看到了。
不过这次并没有再引起什么比较大的骚动。
因为大家都已经习惯了,除非两人再发生什么新的进展。
周一下午的放学总是来得很早,因为除了社团活动课,还有一节体育课。
放学后叶之凝发消息让他在校门口左边的路口等一会儿,有车会来接他们。
林墨在那儿玩了几分钟的手机游戏,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因为看不到车窗里面的情况,所以他稍微显得有些迟疑。
知道叶之凝给他发了条信息:
“愣着干嘛,上车啊!”
看到这个,他才赶紧拉开后座的车门。
叶之凝坐在左边,双手抱胸。
“看你的表情,似乎很惊讶啊。”
叶之凝看到林墨上车后的模样,问道。
“我只是好奇。”
林墨轻轻笑了笑:“虽然不是很清楚你的家境,但你平时身上的衣服不是顶奢就是限定,为啥坐的车这么普通呢,我以为怎么着也得是辆迈巴赫才符合你的人设嘛。”
“我什么人设?”叶之凝也笑了。
“女神,女王,非富即贵的公主,貌美如花的华夏人鱼。”林墨一顿彩虹屁。
叶之凝掩饰嘴轻笑:“你夸人的水平怎么和网友差不多?”
林墨摸了摸鼻子,有些时候心虚:“因为就是用的网友对你的称赞。”
“那些衣服其实都是家里长辈买的,他们只买了这些,所以我没别一副的可穿,再花钱去买平价服装也完全没有必要。”
叶之凝笑过之后,脸色正经起来:“至于司机来接我上下学的车,以前也确实都是迈巴赫、劳斯莱斯这样的豪车轮着开。
不过在一次车祸之后,我就来接我的司机都开这种普通车型了。”
林墨好奇:“为啥?是因为车祸很严重,所以有心理阴影了吗?”
叶之凝轻轻摇了摇头:“那倒也没有特别严重,就是一个追尾。
交警到场后很快就划分了责任,对方全责,我一直待在车上,听到外面的哭声以后才好奇地下车查看情况。
撞我车的是一辆三轮,司机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载着跟他同样黝黑的妻子和干瘦的女儿。
迈巴赫的车灯碎了,后保险杠的油漆也花了,维修费用要十几万。
听到这个价钱,三轮车主的妻子当场就哭了,那个车主也是嘴唇发白。
他们的女儿比我小不了多少,但至少惊恐而茫然地望着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即使这样,这一家人也没有说自己没钱,耍无赖,而是问能不能少一点。
我知道他们家里肯定很困难,但他们没有用这个理由来赖账。
当时我才知道,对我而言的一点小钱,对这个家庭而言,可能是一个倾家荡产也凑不出的天价。
所以我动了恻隐之心,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
从这以后,我也没有再让家里开那些豪车来接我。”
“什么三轮车,能把迈巴赫尾灯撞碎?”
原本是一件悲伤的故事,但林墨的关注点往往总是那么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