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水,一时之间,在洪武国闺秀们中间,成了人人讨论的话题。
得了香水,哪怕是小瓶的千金小姐们,平日里对那瓷瓶都是宝贝的很。
有姐们想要亲自试试看时,都不准。
只是偶尔自己用点时,伸手让别人闻闻就好。
当然,她们还不忘宣传,回头颜诗情这边的香水铺要开业的事。
只是具体什么时候开业不知道,但地址在那跑不掉。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日子以来,那些闺秀没少派丫头们去看看,等开业时告知一声,她们赶紧去买些回来。
而陈怡宁这边的伤势情况,也成了那些闺秀们关注的重点,特别是左都御史府的夏思雨。
她已经从杨露兰那边得知了陈怡宁的情况。
她有心想请颜诗情,但也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毕竟在她听来,那颜诗情的年岁与她们一般无二。
就这点年纪,那医术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这情况,可是请了不少大夫,至今一点效果都没有。
本身已经及笄的她,因为这情况,家里人可是愁死。
明年要选秀了,她这样还怎么参加?
说不好往那一站,回头那鼻血刷一下又出来了。
只要一想到那画面,她就觉得自己得疯。
现在真的没办法了,希望那颜诗情真的有本事,那陈怡宁真的能好起来。
杨露兰说,她那情况,前后要二十来天就能好。
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要不她请人过去探听下情况?
想到这,夏思雨执笔写了一张帖子,招来添香:“你去下大理寺卿府,将这帖子亲自交给陈怡宁。对了,回来时顺带去下太尉府,看看露兰是否有空,有的话,叫她明儿来府上一趟。”
夏思雨在执笔之时,想了想,与其找人打听情况,倒不是直接叫陈怡宁来她府上,也好叫她亲眼看看,现在具体如何了。
听杨露兰说,她当时的胳膊是起了不少的水泡。
在被她不小心弄破之后,还流了血,这样情况一般会留疤。
只是她与陈怡宁不熟,要是有露兰在的话,那会好些许。
她也明白,杨露兰和陈怡宁并不是很熟,但是至少两人有过交集,总比她好端端的突然叫人上门来得好。
“是,小姐!”
这厢添香拿着帖子出去,那厢大理寺卿府上,陈怡宁看着已经脱落的结痂,露出新长出的肌肤,心下激动不已。
算一算时间,要比颜诗情说的还要快一些。
想来她之前会那么说,是保守的估计。
那姑娘,当真是好本事。
自己府上的医女可是母亲这病的陪嫁嬷嬷,医术还是相当不错的。
但是她之前说会留疤,可到了颜诗情嘴里,那都不叫一个事。
没想到,这才短短半个月,她就好了。
只是新长出来的肌肤颜色有些不大一样,不过府上的医女说,这是正常情况,等时间一长就好了。
“小姐,左都御史府的添香来了。”
正当陈怡宁在感叹之时,就听文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人在哪?”
左都御史府的添香不就是那夏思雨的丫头?
她虽说与夏思雨没怎么交集,但京城的圈子就那么大,里头的人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些。
即便是没什么交集,但也不至于不知道。
何况她明年要进宫选秀,听闻左都御史府也是有意让夏思雨参加。
这样的人,她自然要关注的更多一些。
“就在院子里!”
陈怡宁闻言走了出去,她不知道这添香,亦或者说是夏思雨要做什么。
突然她看向自己的手臂,脑子灵光一闪:“莫不是那夏思雨也想请颜诗情,只是在这之前,想看看她的情况?”
按理来说,她自然是不希望夏思雨好的,这样她可以少一个竞争对手。
但是她那胳膊的事,被人传成身有瑕疵。
正好今日她可以借着夏思雨,告诉众人,她已经好了,没有留疤,是那颜诗情的医术确实了得治的。
至于那夏思雨,情况特殊,颜诗情能不能治好还是另外一回事。
她可是打听过了,夏思雨连宫中的御医都请了,可愣是不管用。
添香一看到陈怡宁,先是行了一个礼,随即从袖兜中掏出一张帖子递了过去:“怡宁小姐,我家小姐想请你明日过府一叙。不知怡宁小姐,明日可有空闲?”
陈怡宁摊开请帖,扫了一眼,点点头道:“自是没问题!你家小姐可还请了旁人?”
“还有太尉府的杨露兰小姐!怡宁小姐允了的话,奴婢这就告辞,还得去一趟太尉府!”
添香说着,再次行了一次礼,转身就走了。
等到杨露兰听添香说,夏思雨要请陈怡宁时,她瞬间就明白,夏思雨这是什么意思。
“行,我明日巳时中过去,叫你家小姐备好午膳。”
是她和夏思雨说的颜诗情,现在她提出要看看陈怡宁,那么自己自然得过去一趟。
正好,她也想看看陈怡宁的情况如何了,到底好了没有?
之前看她那信心满满的样子,她总觉得有些不大真实。
一个小小的姑娘家,医术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只是她到底希望颜诗情的医术好,这样至少夏思雨的病有希望了。
添香得了回信,回府告诉了夏思雨,顺带道:“小姐,奴婢暗中问了那文绣,她说她家姑娘已经好了,待过几日就能彻底好起来。”
她知道自家小姐要请那陈怡宁过来是为何,因此她一到大理寺卿府的时候,就已经暗中打听了一番。
“可是当真?你亲眼瞧见了没有,如何?”
听添香这么一说,夏思雨心下很是激动。
“奴婢并未瞧见,不过小姐明日请她过来,想来也会知道,那也不必急于一时。倒是小姐可是想过,要如何请那颜姑娘?”
对于请颜诗情这事,夏思雨根本不看在眼里。
对她来说,颜诗情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妇人。
她能请她,那是她颜诗情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明日若是那陈怡宁好了,你就亲自去一趟那……”
夏思雨想了半天,没想起来颜诗情住在哪,便又继续道:“你去打听下颜诗情住在哪,到时直接请她过来府上一趟就是。”
能给她这种朝中要员的闺阁千金治病,那是颜诗情上辈子烧了高香,走得好运。
“是!”
江府中,颜诗情这段时日忙着做肥皂香皂,还忙着让人将香水装入瓷瓶中。
眼下铺子装修的差不多了,现在就等着后天吉时到,准备开业。
铺子的名字她想好了,就叫暖香阁。
这铺子开始也不用太多人,她会亲自带着小娃,霍嬷嬷,莲儿,还有从钱市巷子那边请来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安静。
安静做引导,已经交给霍嬷嬷培训了,她自己则是收钱,小娃帮忙给客人递东西,至于霍嬷嬷和莲儿一起在后头帮她照顾小念安。
那香水,她不打算一下子推出许多来,现在暂时只有三种款式。
她要走的是高端的路线,暂时也不会一下子推出太多来卖。
开业后,每天每种款式限定卖二十瓶,每一瓶都不大,售价五两。因此人也用不到很多,倒也简单一些。
肥皂这块,还没经过宣传,她相信一时间内,定然不会销售太好,因此想必也不会太忙碌就是。
其实想想,这定价确实暴利。那香水是自己做的,成本极低。
一小瓶就要五两,一天六十瓶,那便是三百两。
若是每天都能卖完,不说香皂这一块,单就香水一个月得九千两。
即便扣除商业税和极低的成本,那一个月也得顶的上人家铺子一年的收入。
更别说一年下来就有十万两出头了。
要知道,那可就一个铺子,且用人简单,根本要不了几个。
这若是铺子多呢?岂不是财源滚滚?
不过她也知道,这铺子一旦开后,有心人在见到这些后,必然会心动。
会千方百计想要她的秘方,只是她也用不着害怕。
那天和她江鸿轩说过这事,他那边叫祁烈的人暗中护着。
反正不管出什么事,都有太子府和大将军府顶着,她怕什么?
至于江鸿轩和祁烈还有冯伯毅那边是怎么谈的,那她不管。
她算过一笔账,一个月九千两,一年十万出头。扣除商业税和成本,到手怎么也有五万。
这中间在扣除给三成大楚皇室,合着她拿到手中,也有三万多两。
说起来,这赚来的银钱,可是大半都给了洪武国的户部,不,应该是说国库做贡献。
那商业税,着实高得可怕。莫怪乎那些商人是铺子遍地开,一年年下来,剩下得却没多少。
毕竟扣除商业税外,还有各种成本,外加府上一年到头的开销等等,故而能剩多少?
那连府可是号称京城第一皇商,也是首富。
当初让拿出二十万两,可是将老底都掏干了。
只是一年能拿到三万多两,她也是心满意足。
怕就怕回头德宣帝那边也眼红,要求分一杯羹。
她可是知道连府这冰块的生意,可是给了德宣帝三成的利。
正是因为这样,连府的冰块生意能做的那么顺当,没人敢寻麻烦。
只是在她看来,那冰块的生意远不如香水来得赚钱。
至少在洪武国,每年的三到七月这段时间是不热的,根本用不到冰块在降温,吃食上也无须。
而每年的十二月到到来年的二月,天气舒适得很,也无须用到,因此那生意终归有淡季。
但香水可不一样,一年四季都用得着。
这里暖和,一年四季有花开。加上不是每个女人有一款香水就能满足的,有的人会喜好收藏之类。
五两银子看着是多,但对于那些寻常的闺阁女子而言,不过是一个月,亦或者是半个月的月银而已。
当然,这可是不管老少都会喜欢的。
谁人不想自己身上香喷喷的?如若不然,他们的衣服为何要熏香?
她现在推出的是女子用的,只做女的这块的生意。
回头她在研制一些男子这块的专用的,到时候男女老少的钱一起赚。
那一天可不是三百两的问题了,就看她推出几款,推多少的问题。
颜诗情这边在盘算暖香阁开业的事情,冯伯毅那边得知她打算售卖的价格后,就和祁烈商量开来。
“外祖,你的意思叫颜神医给咱们三成利?”
显然,冯伯毅也是看重了这块。想要做大事,哪能没银钱?
那连府的连城现在是站在他们这一边,每年或者每个月也会上交多少,但对他们来说,当然是越多越好。
现在江鸿轩那边要让他们看着,那也不是不成。给利,当做合作关系。
他们只管做自己的生意,有什么事,交给他们来摆平就是。
“对,我让连城给调查过。她那铺子虽说还未开,但是在连府设宴那天,就引起不小的轰动。到现在,京城的那些夫人小姐已经在仰首翘盼,只等着开业。一小瓶五两银子是什么定义你可知?一天卖个一百瓶,那便是五百两,一个月就是一万五千多,纯利怎么都能占到五千,一年可就是十八万两。”
冯伯毅的算盘打得很响,十八万两,他们也不多要,给个三成就行,也就是五万多两。
这京城人那么多,一天肯定不止一百瓶的,其余的他算是纳税。
光是这一百瓶,他算是纯利的钱。当然,这还只是一个铺子。
他们江府要是开的越多,祁烈这边也会跟着赚得越多。他们江府若是没那个本事,他们不介意帮忙。
五万多两,可算起来可比连府那边上交得要多的多,他们为啥不要?
祁烈被他外祖父这一算,也心惊不已。
若是以往在宫内待着不曾出去到大楚,他自然对这银钱没什么概念。
但是他可是一路逃命到过大楚,自然明白,寻常老百姓的生活,一年到头也就几两银子。
即便是在京城的老百姓,因物价高,那一年到头也不过是花个二十两左右的样子。
那暖香阁的铺子,一年所赚得银钱,可就得多少人一辈子躺着吃喝都用不完?
“外祖,这似乎不大地道。前头烈已经答应江鸿轩,给予他们庇佑。现在他们临开业了,咱们再开口提,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祁烈更为在意的是大楚给他的依靠,而不是看着眼前的这些银钱。
虽说财帛动人心,但是与权势比起来,似乎也没那么吸引人。